这话……
是安慰吗?
安夏的直觉没有错,陈梓逸说,“安夏,再忍忍好不好?”
安夏:……
除了安慰,她居然还听出一丝祈求的味道来。
只是,祈求,可能吗?
明明这一切,都是陈梓逸造成的。
“我也不喜欢这里,不喜欢这里的人,不喜欢这里的一切,反正也只有八天的时间了,你再忍忍,好不好?”
安夏的心,忍不住微微一颤。
那种类似于毁灭的感觉,又来了。
“陈梓逸,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梓逸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你要是不想出去的话,可以不出去了,反正这里也就那么大点地方,确实没什么好看的。”
至于那些你不喜欢的东西,我会……让他们消失的。
知道无法从他嘴里问出什么,安夏索性乖乖吃饭。
被陈梓逸这么一打岔,安夏也渐渐忘了之前看到的那些东西,吃了不少东西。
陈梓逸果然没有食言。
饭后,他把安夏带到客厅。
随便按了几个遥控器,空白的墙壁上便多出一些画面。
“这是投影仪?”
问是这么问的,安夏又觉得,这和她所认识的投影仪不太一样。
毕竟她没有在房间内找到投影仪。
墙壁上的画面,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而上面播放的内容,是……上面某个台的晚间新闻。
安夏再一次震惊,那一句……“陈梓逸,你特么就是重生回来的人吧。”差一点就要问出口。
明明是早已猜到的事情。
又觉得不太可能。
前世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江冀北因她而死。
她是自己跳崖而死。
按理说,除掉江冀北之后,陈梓逸接下来的日子,绝对顺风顺水。
他,不会死。
至少,几十年内不会死。
既然不会死,又哪来的重生一说?
已经来到地下城三天,安夏的眼睛还是会产生极度的不适感。
罗医生听从陈梓逸的话,给安夏配置了眼药水。
用了之后,她的眼睛才稍微舒服了一点。
这天晚上,安夏做梦了。
梦中的场景,是前世发生的一切。
从十几岁的青葱少女,到十年后惨烈死掉的一整个过程。
那些画面,就像慢动作一样,一遍一遍在她脑海中回放。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江冀北死掉的那一瞬。
她抱着他,感觉到他的体温一点点下降,之后,彻底冷却……
安夏大口呼吸,从梦中惊醒。
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落下,恰逢这时,房间内的座机响了起来。
安夏强迫自己冷静了几秒钟,这才将座机接起。
“该起床吃东西了。”
是男人的声音,陈梓逸。
安夏摁了几下太阳穴,觉得那儿一直跳个不停。
该死的,怎么会梦到这些事情呢。
没有听到回答,陈梓逸在那边叫了一声,“夏夏?”
安夏一个激灵,迅速回神。
关于陈梓逸叫她夏夏这件事,她已经纠正过无数次,奈何这个男人倔强无比,一直不肯改。
有句话叫做,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安夏觉得,眼前的陈梓逸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