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微知道乔弈森已经转危为安,她走出了祁哲耀的家。
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晨微自顾自的走着,她忽然间想起来阮小溪在看到乔弈森醒过来的时候,脸上那种发自内心的幸福。
晨微在看到阮小溪笑的时候,好像也笑了。她想,如果那个时候ben真的能够回来,她肯定也会像阮小溪一样的喜极而泣吧。
晨微这样想着,她看了眼头顶上的太阳,为什么明明阳光这样明郎,可是她还是觉得那样的冷呢?
Ben是不可能会回来了。
她的梦也应该醒了,因为她的一个梦,让乔弈森身受重伤,让艾丽斯和ja的教会遭受了巨大的打击。想想自己也是一个罪人了吧。
晨微捂住了眼睛,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她觉得自己是不能够哭的,像她这样的人,如果说痛苦的话,也只会让人觉得可笑吧。
没过多久,晨微收回了自己的眼泪,她抚摸了自己的肚子,这里面还有一个没有出世的小家伙,她可不能连累了他。
晨微抬起头,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上次拿到DNA检测报告的医院。
她看着依旧是黑洞洞的门口,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有人么?”
里面依旧冷清,晨微站在屋里甚至觉得冷,他不由自主的放大了自己的声音:“有人么?”
“这个女人,还是一样的聒噪。”
晨微顺着那个声音看过去,阴影中男人坐在松软的座椅上,手上拿着本不知道写了什么的书。
萧以白站起来看着晨微:“怎么?来还钱的?”
每次看到这个男人的脸,晨微都会觉得心惊,这个人实在是好看的有些惊心动魄。
晨微点点头,她掏出一张金卡放在萧以白的手上:“这里面的钱全都给你了,这里面是我这么多年所有的积蓄,大概是有五百万。”
“哦?”萧以白嘲讽的看着这张卡片:“这是不想活了?把所有身价都送人了?”
晨微有点了点头:“我还有一件事想要你。”
她看着自己已经隆起的小腹,眼神中满满的都是爱意:“我想要去见孩子的爸爸了,但是这个孩子不能和我一起去,我希望你能够把他剖出来。”
萧以白:“你疯了?”
“我是疯了。”晨微满脸都是苦涩的笑容:“我已经无可救药了,我已经没有任何的脸面再活下去了。”
萧以白深深的看了晨微一眼:“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做?”
“我确定。”
晨微话语温柔,丝毫没有了前些日子初见时候的癫疯:“这个孩子生下来之后,我希望你能先照顾他一段时间,等到两个月以后把孩子交到这个人的手上。”
晨微递出去了一张名片,上面是乔弈森的名字。
“你不要告诉他们我已经不在了,就让他们当做我是自私的环游世界去了吧。”
萧以白忍不住嘲讽道:“你还是想的很周全,只是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帮你呢?”
晨微看着萧以白:“直觉。”
萧以白轻笑:“直觉?”
他忽然间放下手术刀,他问道:“你知道我如果要是这样做了之后,就等于是个杀人犯了,哪怕你现在把五百万放在了我的手上,也不能洗干净我的污点。”
晨微摇摇头:“我是一个罪惯满盈的人,因为我太多无辜的人受伤,或者是离开了这个世界。”
“如果你杀了我,不是造孽,是解决了一个罪人,不会有人怪罪你的。”
萧以白眉间微微皱起:“那你究竟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了?”
接下来的时间,晨微向萧以白讲述了她是怎么失去了ben,又是怎么错信于人,又是怎么伤害了自己的朋友。
说到最后的时候,晨微竟然觉得有几分的解脱。
一直堆积在自己心中的事情,终于得到了倾诉,虽然是在临死的时候。
萧以白默默的听完了晨微的故事,说道:“按照你这么说的话,你也的确算得上是半个刽子手了。”
晨微点点头:“我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可恶,但是无论如何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他是ben唯一的孩子,我不能就这么扔下他。”
“希望你能够在我死之后暂时帮我照顾这个孩子,然后交到乔奕森那里,让他能够好好的长大。”
萧以白嘴角勾起一个并不算明显的弧度,他拿起麻醉针打在了晨微的手臂上。
“既然你是如此要求,那就如你所愿。”
晨微眼前越来越重,终于陷进了一片黑暗之中。
……
乔奕森回到祁哲耀的家中,接阮小溪和晨微离开的时候,才发现晨微已经不见了踪影。
乔奕森身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如今都还在隐隐作痛。
“晨微怎么会不见呢?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阮小溪拉着乔奕森坐下:“你的伤还没有好,就不要总是瞎操心了,我看到了晨微留给我的信。”
“她说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么她终于可以暂时的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了。她还有很多想要做的,想要见识过的风景,就先一步去游山玩水了。”
乔奕森虽然感觉在这个时候晨微离开的有点太过突然,但是转念一想,两个人之间在那段时间已经到了冰点。
晨微又该怎么面对自己呢?
可能晨微是给了自己一个漫长的假期修整,等到她再次回来的时候,他们之间的间隙肯定会随着时间修复。
但哪怕已经决定让晨微自我修复,但乔奕森还是忍不住的担心:“那晨微这段时间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吧。”
阮小溪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啊,他最近这段时间简直是在正常不过了。”
“那就好。”
乔奕森放了心,一手搂住阮小溪的腰肢:“我很想你。”
阮小溪本来是也想说思念乔奕森的,但是这个时候她忽然之间想起了之前这个男人做出了假证据,直接把她推出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