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歌眼神越来越冷:“你说够了没有?”
安然余下的话在看到秦楚歌无情冷酷的眼神时,全部冻结在嗓子里,她抿着唇,眼神隐隐有些晦涩:“秦楚歌,你是不是宁愿选择相信她,也不会选择相信我?”
秦楚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薄唇讥诮的勾起:“你在林家做的一切,我都已经知道了。”他看着安然骤然突变的脸色,眼底的情绪没有任何波动,“你被林珍珍扫地出门,其他的事情还需要我多说?”
他原本不想戳穿安然的伪装,看在她毕竟是真真生母的份上,不想让她的形象太过难堪。但是她似乎扭曲了他的意思,反而一再在他的底线上挑战他的耐性。秦楚歌缓缓眯起眼睛:“不许再出现在这里!”
安然手背青筋凸起,紧紧的盯着他:“谁告诉你的?林珍珍那个贱人对不对?我就知道她不会放过我!楚歌,你不要听她一面之词,我是被冤枉的!你听我解释!”
“余下的话,你和林老爷子解释去吧!”秦楚歌冷冷的撇过眼,转身要走,安然心中又急又气,她没想到林珍珍那个贱人竟然在背后阴她一招!看来当初她从林家啃下的那块肉的确让那个疯女人疼到骨子里了。
安然死死地攥紧拳头,有些颤抖的声音逐渐趋于平静:“楚歌,你迟早会求着我回来的!”
秦楚歌脚步不停,安然脸上娇柔凄美的表情瞬间收敛了起来,转身给付西城打去电话,语气低落而带着哭腔:“西城,你现在有没有时间?”
“我在医院,楚歌好像对我有些误会。”她咬了咬唇,眼神却犹如无尽的黑夜,冰冷而充满迷魅的诱惑,“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他和褚昕在医院,就直接把握赶了出来……”
秦楚歌对她的举动一无所知,他看着坐在病床旁边的褚昕,她脸上的那道红肿的掌印格外碍眼:“你是蠢吗?难道不知道躲?”
他用力搓揉着褚昕脸上的印记,大力粗暴的举动弄得褚昕低低痛叫,强行将自己的脸挣脱开他的魔掌,她揉着脸含糊的辩解道:“我没有注意,我刚出来就正好迎了上去。”
她看着秦楚歌铁青的脸色:“安然呢?”
“让她回去了。”秦楚歌拖了把椅子,坐在褚昕的旁边,眼神冷淡,“她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
褚昕有些迟疑:“但是她毕竟是真真的妈妈……”
况且真真现在情绪这么敏感的时候,可能多出现一位与他血缘相关的人,对他的恢复和情绪的稳定说不定会有帮助。
秦楚歌眉头皱了皱:“我有分寸。”他转向褚昕,“你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
她基本没有休息,就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医院,褚昕身体也觉得疲惫,但是如果她离开的话,那病房里只剩下秦楚歌一个人,她犹豫道:“那你一个人可以吗?”
“陈大同已经去找看护了。”秦楚歌看了看时间,估计很快陈大同就到了,“你先回去,不会有什么问题。”
“真真现在比较排斥外人,看护我觉得效果不大。”褚昕建议道,“不然我先回去,给真真做点吃的,也给你带一点。”
秦楚歌深深的看着她,没有拒绝,直接把车钥匙丢给褚昕:“开车。”
褚昕接过钥匙,打着速战速决的心思,直接到附近的超市买了点真真爱吃的菜品,因为她住的地方需要穿过好几个胡同巷子,秦楚歌的路虎不方便开进来,褚昕干脆拎着东西,准备步走回去。
她穿过第一个巷子,地面还有些污水,直接绕开经过旁边的一处拐弯的时候,旁边突然冲出来一道消瘦的人影:“别动!”
她背后突然被顶上一个冰冷的东西,褚昕猛地僵硬的站在原地,脊背隐隐有些发凉。
对方在后面用东西捅了捅:“往前走。”她压低声音警告道,“不许出声,不然……咳咳!”
她好像有些不舒服,捂着唇艰难的咳了两声,身体似乎有些虚弱。褚昕咽了咽口水,晃了晃手中的家常菜:“那个……我也只是这里的租户,没有什么钱。我现在也没有看到你,要不我闭上眼睛,你离开的话,我们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对方似乎被她的天真给逗笑,低低的笑声充斥着别样的磁性,但很快又压下声:“别废话,带我去你家!”
褚昕别无选择,而眼下也没有什么人经过这里,只能硬着头皮一点点往前挪,对方似乎看破了她的小心思,溢出一声冷笑:“不老实?”
褚昕立刻放快脚步,背对着对方抖着手将门打开,从头到尾也不敢回头看一眼,直到听到后面传来“哐啷”关门的声音,她猛地缩了下脖子,牙齿不由自主的打颤。
“现在知道怕了?”对方看着她僵硬的站姿,不屑的冷笑道,“转过来。”
褚昕拎着东西,不敢乱动:“你需不需要找块布蒙着我的眼睛?我知道你们这一行的有规矩,我不会看你的脸的,你放心!”
“我们这一行?”对方声音有些扬高,语气有些不耐,“快点转过来,给我拿点东西!”
褚昕被逼无奈,只能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心中默数“三、二、一”猛地转过身,但眼睛还是紧紧地闭起:“首先声明,是你要求我转过来的,你不可以杀我灭口!”
对方没有任何动静,褚昕眼皮子颤了颤,试探性的睁开了一条缝,突然沙发上一道瘦小的人影正冷冷的看着她,嘴里讥诮的讽刺道:“我就没见过比你还要怕死的人!”
褚昕错愕的看着沙发上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头发打得挺薄,原本就瘦小得脸越发衬托的没有巴掌大,凌厉五官反而显得有些刻薄。
他身上的衣服早就看不清是什么模样,脸上也脏兮兮的,身上还有几处比较明显的地方,渗透着点点血液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