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矛头对准了褚昕,破口大骂:“你没有出现之前,真真一直健健康康,自从你来了我们秦家之后,就一直闹得鸡犬不宁!”
“之前厉家把你赶出门,我就猜到你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有什么怨恨,你直接冲我来!你干嘛伤害真真?他还这么小……”贺琴娆越说越觉得难过,看着褚昕的眼神更加愤怒和怨恨:“你滚!你怎么有脸出现在这里?你给我滚!”
她上前动手推了褚昕一把,秦楚歌及时将她护在身后,本就充斥着暴怒的眼神越发的烦躁:“吵有什么用?真真一直住在秦家,他有什么不对劲,难道你们就没有发现?”
面对秦楚歌的质问,贺琴娆脸色有一瞬间发白,支支吾吾道:“没有什么不对劲,后面几天你自己也看到了。”
她平时只顾着参加宴会,和小姐妹们打打牌,做做美容,平时真真都是刘妈带着的,她早出晚归,哪里会注意到小孩子有什么不对劲?但现在秦楚歌明显把责任推到她头上,贺琴娆眼睛一红,直接闹开了:“你这话什么意思?是我虐待我自己的亲孙子?真真现在这个模样都是我弄得?”
“楚歌,你还有没有良心?因为这个女人,你爸现在被你弄得倒现在都没有办法恢复原职,整天闷闷不乐,而现在你反过来护着这个女人,要来责怪你妈,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楚歌冷冰冰的否认,“你先回去。”
贺琴娆被他这个态度气得一阵心梗,手指颤抖的指着他,半晌没有说出话来,最后气哼哼的一扭头,愤怒的离开了医院。
褚昕低着头站在原地,脚下早已经形成了小水窝,秦楚歌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她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个,不关你的事。”
褚昕惨然一笑:“我觉得秦夫人说得没错。”
她可能真的是一个扫把星,虽有和她接触过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褚修是这样、厉墨染是这样,现在难道轮到了真真?
“可是,我真的宁愿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自己的身上。”她捂着脸,带着浓浓的哭腔崩溃的缓缓蹲下身,“真真还这么小,要是万一发生什么意外……”
肾衰竭、躁郁症、自闭,任何一个病情落在别人的身上都足够让人痛苦一辈子,褚昕简直无法想象,以后真真的情况会怎么样!
秦楚歌紧紧的攥紧拳头,眼底满是坚定:“我不会让他有事。”
因为真真的情况紧急,所以秦楚歌立刻让人办理手续转到了孟长卿的医院。孟长卿接到秦楚歌的电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秦楚歌带着褚昕出现在他的病房,轻佻的吹了声口哨:“哟,什么风把你给吹到我这里来了?”
他给了秦楚歌一拳,戏谑的眨了眨眼:“艳福不浅啊!”
秦楚歌连嘴角也牵不起来:“真真出事了。”
孟长卿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人送到我这里了?”见秦楚歌没有否认,孟长卿立刻换上衣服,一句废话也不说,直接进入了病房。
褚昕紧紧的握住手指,蓦然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在发抖,秦楚歌垂眸看着她,声音轻柔:“不会有事的。”
孟长卿进去了半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隔着口罩的眼睛无比严肃:“什么时候发现的?”
“今天。”秦楚歌声音沉重,脸上有些憔悴,“真真这段时间一直在闹脾气,情绪非常不稳定。也经常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我们之前带他检查了一遍,医院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孟长卿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比较棘手,年纪这么小的肾衰竭,从来没有发现过。”
他拍了拍秦楚歌的肩膀:“等下我带人去做个血常规,你放心,我会拼尽全力。”
秦楚歌也不说话,沉默的给了对方狠狠一拳,突然病房里传来一声稚嫩的尖叫,秦楚歌面容一冷,反应过来的时候褚昕已经小跑进病房门口。
“啊——啊!”穿着条纹病服的真真满脸惶恐抗拒的疯狂砸着自己能看到的所有东西,刚准备打点滴的护士根本不敢靠近他,轻声安抚也没与任何效果,反而刺激的真真越来越激动,小脸煞白,眼泪疯狂的夺框而出。
褚昕看得无比的心疼,小心翼翼的靠近他:“真真,是我!我是姐姐!”
她一边尽力安抚真真,一边慢慢靠过去,原本处于暴躁的真真急促的抖着身子,努力的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眼神有些抗拒。
褚昕先和真真保持一段距离,见他对自己没有明显的抗拒,然后一边唱着平时她哄真真睡觉的儿童歌曲,一边小心翼翼的接近,而秦楚歌则站在门口,双眼紧紧地锁住病床上抖如筛子的真真。
在距离真真只有不到半米的时候,原本安静的真真突然好像回过神一样,放声大哭。褚昕听得心中一紧,大步上前一把将人给搂在怀里,但是下一秒,真真突然用力死死地咬住她的胳膊,用力之大很快就见血了。
深可入骨的痛苦立刻令褚昕死死地咬紧下唇才没有痛叫出声,秦楚歌敏锐的察觉不对劲,立刻上前用巧劲逼得小孩不得不松口,而下一秒真真猛地躲进被子里,身体抖得厉害。
秦楚歌看着她手背上血粼粼的牙印,眉头紧皱:“为什么不挣脱?”
褚昕嘶嘶倒吸着冷气,轻轻摇头:“不是特别疼,小孩子哪有什么力气?”她话虽这么说,但是疼的尾指骨微微颤抖,“真真现在这个样子,要是再吓到他,该怎么办?”
秦楚歌沉默的看着她:“我不该告诉你。”
这件事本来就是秦家的私事,是他的私心把褚昕给拖到了这件事里面,反而弄得褚昕里外不是人,贺琴娆不领情,真真还咬伤了她。
褚昕却不这么认为:“我很喜欢真真,而且现在我也是他的妈妈。”虽然真真一直喊她姐姐,但是褚昕知道,他一直想要喊她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