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洗澡。”
司徒明淡淡吐出四个字,然后猛地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撇了撇唇嫌弃的看着面前烂醉成泥的女人,心中有些得意:也算是回报了你今晚的见义勇为。
宿醉的结果,就是头疼欲裂。
褚昕吸着冷气,闭着眼睛按着太阳穴,脑子里面突突针扎似的疼。待到尖锐的疼痛缓缓褪去之后,她拧着眉头缓缓睁开眼,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愕然的看着截然不同的装潢。
这里不是潇潇的家!
她第一反应去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里面仅有一些贴身穿的衣物,她穿的外套不见了!褚昕连滚带爬的从床上滚下来,没有察觉到自己有什么异样之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她又想给自己狠狠一巴掌,之前明明有过那么多深恶痛绝的教训,为什么自己竟然还是一犯再犯?!
而对于昨晚的事情她记得都不太清了,好像出面救了一个女人,再接着……
“你醒了?”
有人从外面推门而入,司徒明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光着脚慢悠悠的看着头发乱成一团鸡窝的褚昕,他及腰的长发被随意的绾在脑后,越发显得清丽,模糊了性别的界限。
见她呆呆的看着自己,似乎并没有很吃惊,司徒明诧异的挑高了眉头:“你不认识我?”
褚昕这才回过神,见对方似乎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自己,脸色讪讪:“我应该认识你?”
她拼命在脑子里面回响任何与对方有关的影响,但是她都没有搜索到,对方颜值这么出众,应该属于过目不忘的,但是褚昕的确没有任何印象。
司徒明顿时沉了下脸,似乎对这一点非常不满意:“乡巴佬。”
他板着脸刻薄的吐槽,但没过几分钟,又好像不死心似的,腆着个靠近褚昕:“这张脸你真的没印象?”
褚昕被他吓得往后仰了半个身子,尴尬的笑了笑:“我该走了。”
她下意识的去摸口袋,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我的手机呢?”
司徒明无辜的耸了耸肩:“我不知道,我把你扛回来,什么都不知道。衣服是女佣帮你换的。”
他狡猾的不提昨晚那通电话还有他故意把手机丢在酒吧的恶劣行径。
褚昕抿了抿唇,穿着短袖和长裤,一边拿过外套,一边往外走:“多谢你的收留,我现在离开。”
司徒明不满的撇了撇嘴,这还少第一次有女人没有对他的这张脸表露出痴迷,如果说昨天晚上是因为灯光昏暗的原因也就算了,可现在大白天光线还这么好,昨晚捡回来的笨兔子好像也没有一点儿动心。
“你就想这么走了?”司徒明翘着腿坐在藤椅上,眼底再次划过熟悉的恶作剧的笑容,“你昨天晚上喝多了,耍酒疯,砸了我一个花瓶,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好好谈谈赔偿问题?”
褚昕错愕的看着他:“我砸得?”
“难不成还是我自己砸得不成?”司徒明冷笑,“怎么,想要赖账?我都有监控,还有证据,你要是想走司法程序也可以。”
他随口胡诌,那个花瓶是他昨天晚上不小心弄碎的,而且也没有什么监控和证据,但是褚昕却一脸的为难:“那我应该赔偿多少钱?”
司徒明隐晦的勾起嘴唇,但很快又消了下去:“不贵,也就三百多万,明德年间出口的官窑,青釉碧华瓶,唯有这一个。”
三百多万?!
褚昕倒吸了一口冷气,皱着脸有些为难的开口建议:“这么贵重的东西,你随意摆在外面不太好。”
要是被磕着碰着,随随便便就是两三百万人间蒸发,褚昕都觉得肉疼。
司徒明觉得好笑:“这都是谁弄得?”他垂下脸,不耐烦的催促,“快点赔钱走人!”
褚昕难堪的搅紧手指,小声说道:“我没钱。”见对方再次沉下来,她连忙出声补救,“我可以先配一点,但是这三百多万,我能不能……分期付款?”
司徒民看着她羞耻至极的模样,心里疯狂的笑到打跌,但是面上还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那你究竟要多久才能还清?”
褚昕眼下刚才差点脱口而出的“一辈子”,掂量着看着对方的脸色:“二十年?”
对方似笑非笑的睨着她:“你还真打算分期付款?”
“那你说怎么办吧?”褚昕彻底破罐子破摔,她身上现在哪里能拿出来三百万?见对方一直得理不饶人,心里也有点不愉快,“你拿出一个解决办法吧!”
“三年。”司徒明伸出三根手指,“给我当助理三年,我就放你走。”
“不行。”褚昕拧紧眉头,想也不想的拒绝了,“我自己也有工作,还有其他很多重要的事情,这点我不能答应。”
她之后还打算出国寻找褚修的下落,不可能在C国继续呆三年。
“要么赔三百万,要么三年。”司徒明暗骂对方不识好歹,多杀人挤破脑袋想成为他的助理,结果这人还敢拒绝?
褚昕有些无奈,但毕竟是她有错在先,只能道:“你给我几天时间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