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淡淡,好像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我们离婚吧。”
秦楚歌的拳头瞬间握紧:“不可能。”
“当初接近你,我就是为了那一份协议。”褚昕别过头,声音苦涩,“你我刚开始的目的都不纯,就是一个错误的开始,现在干脆就彻底结束这个错误。”
“离婚对你而言就这么简单吗?”秦楚歌咬牙,眼神晦涩的盯着对面的女人,“我不同意离婚。”
“为什么?”
褚昕彻底绷不住了,她歇斯底里的冲着秦楚歌抓狂的嘶吼:“我现在不过是个瞎子!还有个强jian犯的弟弟!你们秦家还能容下我这样的媳妇吗?而且……”
秦楚歌间接害死了褚修,还气得褚父直接住院,褚昕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秦楚歌,她整个人崩溃的靠在墙上,语气喃喃无助:“秦楚歌。”
“我真的累了。”
她坚持不下去了,这段时间所有的压力几乎压得她快要崩溃。所有的打击令她措手不及,她只觉得自己好像走在刀刃上,每一步都有可能落入无底的深渊。
对面的男人呼吸陡然加重,突然一道急促的铃声骤然打破两人之间沉重的氛围。秦楚歌垂下眼,快速将手机放回兜里,语气不容置喙:“我不会同意离婚。”
“现在朝家的宿敌还在紧紧盯着不放,这时候离婚前面所有的安排都毁于一旦。”
他鹰锐的眸子略微有些暗淡,离开前他的声音一如脚步一般沉重:“我会好好补偿你。”
补偿?
褚昕靠在墙上,绝望无声的笑了。人都已经不在了,她要补偿还有什么用?
两天之后,褚父还是没有挺过来,直接去了。
当仪器的最后一声“滴”长音响起,褚母崩溃的哭嚎、乱作一团的病房突然令褚昕无比镇定,她忽然觉得自己就好像被劈成了两半,一半搅在混乱不止的病房内,木讷麻木的面对着一切,而另一半则漂浮在半空,无比冷静的以旁观者的身份观察着这一切。
她搀着无比悲痛的褚母,前后接连火化了褚父和褚修,她眼睛看不见,但是心里确实比眼前还要厚重的黑暗。
手中捧着沉甸甸的骨灰盒,褚昕木着脸,既不会哭也不会笑,头上戴着细小的白花,整个人越发显得清瘦。厉墨染心脏顿时好像被人狠狠揪了一把似的,疼的几乎抽搐。
“节哀。”
他上前放了一把白菊花,声音沉重,褚昕神情冷漠的朝他鞠了个躬,木着脸继续迎接下一个送行的人。
褚父和褚昕的好友不多,而褚家的亲戚早就在他们欠上百万巨款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划分了界限。所以整场葬礼显得冷冷清清,唯有褚母的哭声间或响彻整个灵堂。
而从头到尾,秦楚歌都没有出现。
有的时候褚昕夜里睡不着,会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什么也看不见,眼前就好像蒙着一层白纱,她忽然觉得自己会不会是在做梦?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梦境,而褚父和褚修依旧好好地活着。
一个整天乐呵呵的当着和事老、一个整天惹是生非,却极为乖巧的听她的话。
“我有事情需要告诉你。”
刚给褚父和褚修下完葬,褚母满容憔悴,声音哭地嘶哑难听,幽静的灵堂只剩下她们两个人,褚母的声音越发显得诡谲:“这个秘密,你爸保守了二十多年,一直让我不要告诉你。”
她看着褚昕,眼底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丝恨意:“既然他已经走了,那我也就没有保守的必要!”
褚昕心中略微有些不安,艰难的张开了嘴,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开口,几乎快要丧失说话的能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