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昕麻木的睁大着眼睛,怔怔着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眼泪顺着眼角不断滑落到发间。男人残留的余温早已经消散,徒留下满身难堪的痕迹斑斑驳驳。
怎么……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
她动了动酸软的腿,动作僵硬的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冰冷的地面还能感受到黏腻的液体,褚昕嘴唇抖得厉害,她拼命的捂住嘴,泪水疯狂的往外涌。
幽暗一片狼藉的客厅内,隐隐能听到崩溃、绝望的痛哭,丝丝缕缕不断往人心里钻。秦楚歌背靠着站在门外,眼里闪过一丝痛意。
他并没有离开,只不过不想让两个人更加难堪,才狼狈的逃出门外。可又担心褚昕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他干脆守在门口,一步也不肯离开。
极为复杂难辨的眼神落在茶几后面蜷缩的人影上,秦楚歌刚想过去,腰间却传来一股震动。他烦躁的瞥了一眼,旋即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
就如她所愿,给他们彼此冷静的时间。
秦楚歌冷冷的掐灭烟蒂,回眸晦涩难言的看了眼褚昕。
刚才部队发出了紧急召集令,这种紧急事件除非是格外危险、特殊的情况,一般不会轻易发出。
他们的任务都是把脑袋拴在裤袋上,如果这一次他侥幸回来了,他会和她好好处;如果这次他回不来,那就干脆让她恨他一辈子,永远也别记着他。
每走出一步,都异常的苦涩。高大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浓浓夜幕中,留下碎成一地的月光。
褚昕拖着行李箱,再一次环视一圈无比熟悉的房间,嘴里苦味更重。
他恐怕已经不想看见她了吧?
不然也不会一句话也不说的就消失,连个音讯也没有留下。
褚昕心痛的浑身发抖,强呼吸一口气,才让自己没有落下泪。她还没有和真真告别,小家伙发现她不见了之后,会不会吵着说她赖皮、不遵守约定?
褚昕逼着自己不要回头,她害怕自己会心软,会继续厚颜无耻的留在男人的身边。她吃力地拎着行李箱,慢吞吞的往楼下走,突然心脏一跳,猛地看向被人给推开的大门方向。
贺琴娆拧着眉,看着满地狼藉的客厅,脸色更加难看。下一秒她就注意到她手中的行李箱,面上的嫌恶不加掩饰:“你到有自知之明。”
“攀上了我们秦家,还和厉墨染纠缠不清?褚昕,你好大的脸!脚踏两条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幸好楚歌认清楚你的真面目,赶紧让你卷铺盖滚蛋!”
褚昕心尖一阵刺痛:“他……他要赶我走?”
“像你这种不要脸的贱人,还想巴着楚歌不放?我呸!做你的白日梦!”贺琴娆哪里有当初半分贵妇的作态,她语气咄咄逼人,每一句话都令褚昕难堪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我走!我现在就走!”
她咬着牙,眼睛肿的像核桃,拖着行李箱跌跌撞撞的朝门口走去。贺琴娆眼神一闪,厉着嗓子呵斥:“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