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猩红怒瞪的双眼还有空气中浮动的酒味，好像有一双大掌无形之中扼住她的喉咙。

褚昕睡也睡不安稳，翻滚浓烈的黑雾猛地冲到她的眼前，她心脏一跳，倐尔睁开眼。

仪器轻微“滴滴”的运作声响，还有眼前挂着的点滴，褚昕茫然的打量着周围，这才恍然自己已经回到了国内。

虚掩着的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凌厉霸道的视线与她不其然撞在了一起。褚昕脑中蓦然想到之前收到的那张床照，心痛如绞，逃避的闭上了眼睛。

秦楚歌眼中怒意翻腾，冷着脸将门带上掩去身后好奇围观的视线：“没脸见我？”

沉稳的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逐渐靠近，秦楚歌俯视着褚昕苍白的脸色，被背叛的痛苦和愤怒再次席卷：“说话！”

暴怒的虎眸瞪着褚昕：“既然已经跟厉墨染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听到“厉墨染”的名字，褚昕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颤。她愤怒的睁开眼，不明白秦楚歌究竟有什么立场来指责她？她跟厉墨染之间清清白白，可是他呢？

那张跟朝卿交颈相眠的照片彻底撕裂了她的心，褚昕强忍住眼中的湿意，抬高了下巴不甘心的与他对视着：“嫌我回来碍眼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打扰你和朝小姐！”

“不。”她强忍着心痛，每一个字都像在她心里剜肉，“我应该退位让贤，把真正秦夫人的位置让出去！”

秦楚歌眉峰倒竖，他听不明白褚昕口口声声的控诉，但是她那一句“退位让贤”彻底激怒了他：“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厉墨染的身边？”

他脸色铁青，眼底满是怒意：“你忘记他之前怎么对你的？还是你就这么自甘堕落，哪怕他这么对你，你也要眼巴巴的贴上去？”

他气得气血翻涌：“褚昕，你还真是够贱的！”

褚昕瞬间红了眼，满腔的愤怒和嫉妒陡然被抽空，她颤抖着眼狼狈的遮去眼里的软弱。明明错的人是他，为什么他一副活脱脱她才是罪人的模样？

“秦楚歌，够了。”她任由泪水在脸上放纵，心中的脆弱再也无法隐忍，“我退出可以吗？我们……离婚吧！”

最后三个字好像抽干了她身上的力气，秦楚歌眸光一颤，额头青筋直跳：“你、妄、想！”

他抬手强行扼住她的下巴，逼她面对自己：“你休想让我放手，好让你跟厉墨染双宿双fei！不可能！”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褚昕忍无可忍，崩溃的大喊，“你不是都已经准备跟朝卿结婚了？为什么还要死缠着我不放？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这么对我！”

不甘、愤怒、绝望、崩溃，褚昕捂着脸痛哭出声，喃喃近乎质问，也好像自语：“我都已经退出了，你们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秦楚歌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声音里好像压抑着暴风雨：“谁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