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夫人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素眠封好一包银子拿了出来。“姨娘说的倒是，这么多年我竟忘记了。”

“可不是嘛，妾身是在大小姐满月的时候，进府，如今连曦儿都已经这么大了，和老家那些人早就没了联系。”

九夫人掀了掀眼皮，道：“原是想问问你，可还记得她老家有什么人，把这银子给王大娘家里人送去，如今看来倒是省了不少事情。”

素眠突然开口，道：“夫人，这王大娘还有一个儿子也在咱们府中当差，只是这些天都没见着他。”

王姨娘闻言笑了，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道：“姑娘说的王大娘的儿子可是个赌徒，经常不在府中。”

九夫人闻言，心中有些不悦，“这总管娘子到底是怎么当差的？王大娘不见了这么些天，不来通报一声，就连这府中当差的，经常不在府中，也不通报我。”

王姨娘这下子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回复了的话，这件事情怪妾身不好，这王大娘是妾身的足球总管，娘子因着这层关系，所以一直未曾向夫人通报，都是妾身的错，还请夫人责罚。”

九夫人抬眼看了一眼王姨娘，事已至此，倒也不好真拿这件事情来责罚她，否则若是叫林昭和听了，恐怕还要寻她事儿。

“王姨娘既已知道错了，这件事情便算了吧。”九夫人顿了顿，“不过这王大娘的儿子还是应该找到来，毕竟是他娘出了这样的事情，合该通知一声。”

“夫人宅心仁厚，愿意给王大娘收拾这些身后事，只是一切身来看到，不如封了银子，交给王大娘的儿子，叫他去处理他母亲身后事。”

九夫人，听着王姨娘这话，觉得这法子也可行，到省了府里不少麻烦。“既然如此，那便依着姨娘所说的法子去办吧。”

王姨娘起身，“既然夫人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了，我便先回去了，后日便是国子监开学之日，还有许多东西需要准备的。”

“也好，你先回去准备吧，对了，国子监昨天送了六套深衣过来。”

王姨娘若不说国子监，九夫人一时之间，倒还忘了国子监送来的深衣。

“深衣？”

九夫人吩咐素晓去找出来，“是，国子监每个季度都会给学生发放深衣，每季三套，曦儿的也放在我这里，她身量较小，回去便拿给她试试，看看合身，若是不合身，便立即去请了师傅过来给他改改，后天也能穿上。”

王姨娘笑着从素眠手里接过，也就只有关系到林曦的事情，才会对九夫人有几分真心。“多谢夫人，这深衣可当真是好看，我回去便拿给曦儿让她换上。”

“嗯。”

本朝所流行的服饰大多都是交领长裙或广袖长裙，这样的深衣在前朝倒是十分流行，到了本朝，也就只有国子监的学生会穿。

九夫人等着王姨娘走了，素晓拿出了另外三套深衣，道：“夫人，既然二小姐的深衣已经带走了，那这三套大小姐的深衣，是不是现在也送到落芳院里去？”

九夫人点头，按了按额头，有些晕眩，“你现在便送过去吧，省得明天事情一多又给忘了。”

“是，夫人。”

***

仵作一五一十的将验尸的结果，告诉了林昭和，林昭和听后一脸深沉，吩咐管家封了银子，塞到了仵作手里。

“这事情本官已经知道了，只是这验尸的结果……”

仵作以前也没少碰见这样的事情，大户人家，总有些事情是外头说不得的。

“请林大人放心，小人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保管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分得清清楚楚的，断然不会泄露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