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宫离殇带着人再来的时候,泠落居住的大帐里已经没人了,帐外的守卫也被宇拓疆调去作战。
看着这空无一人的帐内,宫离殇的心一紧,肯定是出事了,来不及多想他又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可他没跑几步,宇拓疆就迎面而来,身后带着大队的鲜卑士兵,将只身一人的宫离殇瞬间就包围了。
“想里应外合地把人救出去,璃王虽然高明,可本汗也不是傻子。恐怕今日一战,璃王这战神威名就要扫地了。”
看到宇拓疆这一刻宫离殇就知道结局了,冷冷地看着他,本来以为可以借此重创鲜卑,没想到差点被全歼,幸亏尚云撤的快。
可此战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救泠落,没救出人,宫离殇说什么也不会撤的。
他是不会做一个连女人都能不要的窝囊废,命可以不要,妻子不能丢,这是一个男人、一个丈夫的尊严。
宫离殇不和他废话,直奔主题。
“本王的王妃呢。”
“带上来。”
宇拓疆倒也没为难他,直接吩咐。
只见他身后的重重士兵让出了一条窄路,只见泠落手腕上捆着绳子被人牵了出来。
她的发髻有些凌乱,即便是故意低着头掩饰,可宫离殇还是眼尖地看到了她高高肿起的脸颊。
巴掌大的小脸高高肿起,看上去格外触目惊心,宫离殇的心一窒,咬牙握紧身侧的拳头,再也忍不住,直接冲了上去。
揪起宇拓疆的衣领就吼,脸上全是怒意,眼里尽是杀意。
“谁让你对她动手的!”
宇拓疆冷笑,面不改色地掰开宫离殇的手,不曾有丝毫的歉意。
“你管不了她那张嘴,我来替你管管。”
宫离殇额头的青筋凸起,出乎宇拓疆意料的是,宫离殇竟然直接对他抡起了拳头。
宇拓疆没设防,被打的头一偏,嘴角流出了血。
“你……”
不等他的话说完,宫离殇再次对他出手,这次宇拓疆抬臂挡下了拳头。
可宫离殇并不肯罢休,他怎么能罢休,把泠落伤成这样,哪里会轻易放过宇拓疆!
泠落身上细皮嫩肉的,那小脸他都不敢用力去摸,一用力就红,宇拓疆竟然敢把她打成这样!
这得多疼?这得多疼!
“宇拓疆,你真是越来越可以了,还对女人动手!本王的女人本王都舍不得动手,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看着大秦璃王和鲜卑大汗扭打在一起,众人都不敢上前拦架,没人想上去当炮灰。
泠落看着往死里打人、帮她报仇的宫离殇眼眶顿时一红,低声哭了起来,脸上涕泗横流。
“小殇殇……”
她一动嘴脸就疼,虽然越哭越疼,可她还是想哭,所有的疼痛与委屈都抵不上这一瞬间的感动。
宇拓疆本来是不想跟宫离殇动手的,他嫌丢人,所以才一直都在忍让着,只想早点结束,让宫离殇打两下就过去了。
可宫离殇不依不饶的,真往死里打,最后把宇拓疆也逼急了,两人赤手空拳地在地上翻滚肉搏。
其实两人不只一次在战场上交手过招,可还是第一次如此酣畅淋漓地纯肉搏。
一大帮士兵和一个肿着脸的女人就在这默默地站着看着,暴怒的宫离殇虽然占着优势,可还是不慎挨了几拳,两人的力道都不轻。
泠落看着也心疼,却不敢贸然上去拦架,她怕误伤,本来脸就肿了,万一伤到哪,断胳膊断腿的,找谁哭去吧。
不知打了多久,两人脸上都流着汗,从下巴滴落在地上,脸上也挂了彩。
筋疲力尽之际,两人都瘫在地上,累得大口地喘着气。
泠落见状挣开士兵的钳制,冲向宫离殇,蹲在他面前,急切地查看伤势。
因为顾及形象,猪头一样的脸自己都嫌弃,这才一直用没伤着的半张脸对着宫离殇。
泠落颤抖地伸出手指擦去他嘴角的血迹,眸子里全是心疼。
泠落的手还被绳子捆着,行动并不方便,宫离殇赶紧给她解开绳子,只见她细白的手腕上被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宫离殇的眸子里闪过痛意,随后抬头看向她的脸,泠落的头低的更低了,小声道。
“别看……丑……”
“不丑。”
他怎么会是只会看脸的肤浅之人,又怎么会嫌弃泠落现在丑呢?
宫离殇根本就不敢触碰她的脸颊,怕她疼,只能一把抱住泠落,紧紧拥在怀里。
身上的痛不及心里的痛半分,他的宝贝儿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了?都是他没用。
宫离殇趴在泠落的肩上,热泪打湿了泠落的衣服,烫到了她的肌肤。
察觉到宫离殇哭了,泠落的眼眶也随即一红,瞬间泪目,不断地拍着他的背安抚着,嘴里不断安慰着。
“没事,我没事……”
宇拓疆看着情意绵绵的两人,一时未语,有没有搞错,此时他们身在敌营还被层层包围着,真是心大。
“这人可以还你,也可以放你们走,但是……”
宇拓疆说到这就住了口,宫离殇闻言松开泠落,将她掩在身后护着,和宇拓疆隔空对峙。
“说吧。”
只要宇拓疆别提太过分的要求,宫离殇都是可以答应的,不然他真的带不走泠落,自己全身而退都难。
不过机会难得,宇拓疆怎么可能不狮子大开口呢?
“一,交出玉子寒,帮我找那个女人。”
“玉子寒死了,那个女人是哪个女人?”
玉子寒是被宫离殇整死的,念卿塔一事差点毁了泠落的清白,不弄死他还留着干嘛?
宇拓疆闻言一愣,并未有太多情绪,即便是亲弟弟死了,眸中未见伤痛,淡淡地解释那个女人是谁。
“玉姬。”
玉姬,是宇拓疆和玉子寒的母亲,鲜卑老可汗的王后,一个来自中原的女人,自小在江湖长大。
玉姬在五年前就失踪了,宇拓疆一直在派人寻找,鲜卑没有,西域没有,崤山没有……
宇拓疆能出席武林大会就是为了寻找玉姬,就连备受其宠爱的玉子寒也不知道他们的母亲去了何处。
中原地界,宇拓疆不熟,也不好派太多人去寻找,只能借助宫离殇的势力。
“可以,但是能不能找到,本王就不能保证了。”
宇拓疆闻言一笑,并未多说什么,宫离殇若是肯帮忙,很有可能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