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你? 】,,,!
三月,马毛猬磔,我着黑沉沉的天空,内心也如这天空般压抑得慌,和黎阳牵着马等在军帐外面,马上就要去淮水城,可南宫辰最后一面都懒得见我,我就这般固执的等在外面,什么晋国公主,我不信,不过都是借口罢了。
“娘娘,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出发吧”!黎阳弯腰轻声道。
“不急”。我倔强的站在那里,南宫辰,只要你一句话,只要你说留下来,不,不用说留下来,只要给我一个眼神,一个眼神我也知足。
“去吧”。军帐里传来南宫辰的声音,很轻,也很重,压得我连呼吸都差点停止。
我快步走到军帐门口道“南宫辰,我是不是一定得走”?
里面并没有任何回应的声音,我留下,我心安,可若是我走,能换你心安,我走便是。本想抬腿进去,却又不敢掀开那帐子,怕见了面就挪不动脚步,怕见了面就忍不住想留下来,怕见了面,南宫辰的所有苦心都白费。只得咬咬牙道“南宫辰,此番我走了,就断然不会思量你,你也莫要思量我”。
转身,上马,和黎阳离开,原本大半天的路程,我和黎阳只用了两个时辰。淮水城并未受到战事的影响,街上人声鼎沸,街道两旁处处锦花团簇,一派祥和。由此可见,淮水城被保护得很好。当然,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战事不会持续太久,不过是饭后谈资罢了。
黎阳将我交于袁将军后又马不停蹄的往军营赶,临行前我将他拉到一旁道“黎阳,你王爷的病我知你不会多说,所以不问你他究竟是何病,可是你答应我,若是他有何不适,你能不能,能不能提前告知我一声,至少,让我知道”。
“属下遵命”。黎阳答复后翻身上马扬长而去,袁将军给我安置的院子很幽静,西边的院子种了大排的迎春花,此时开得正灿烂。院子南边有两颗高大的梨树,也正是花季,白白的花瓣随风散落,别有一番意境。
“王妃娘娘只管安心住于此处,外院属下已经加派人手,外面的老鼠休想进来一只,里面的蟑螂也休想逃出去”。我嘴角一抽,他这是指桑骂槐呢?袁将军的大名叫袁昭,身型高大魁梧,一张脸倒是端正俊朗,小麦色的肤色让他起来阳光帅气,大大咧咧的性格让他人缘极好。
我一介弱女子,加派人手这些真的是大材小用,莫非我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我无心与他说,摇摇头回屋。
见我如此,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在我身后喊道“王妃娘娘先休息,若是有事就吩咐下面的人去做,属下不打扰娘娘休息,这就告辞”。
进屋反锁上房门,我开始绘制这个院子的地图,自己到的加上袁将军巴拉巴拉介绍的,这座小院子的图纸基本成型。
傍晚,忍了一天的雨终于砸下来,待到夜里雨停后有些微凉,我披衣出门,院子里到处是被雨打落的梨花和迎春花的花瓣,我抬头望梨树上仍然坚强的花瓣,却不合时宜到一张熟悉的脸,不同的是,那晚他在屋顶,今晚,他在梨树枝上。
一如初见,他的眛子清亮如初。我率先开口“好久不见”。
他飞身下树,带飞了许多梨花瓣,虽不多,却刚好将他衬托得极有型。
“晚饭听袁昭说你到了淮水城,所以过来你”。他来到我身边站定,跟我一起望着梨树或许是夜空发呆。
一时无话,一阵风过来,树上的花瓣和水珠就纷纷扬扬的下落,他将我拉开离梨树远了些道“当心湿了衣裳”。
“你刚刚不还待在上面的吗?我现在不过是沾了几滴水珠而已,无妨”。我转头向他说道。
“子宁”。
“嗯”。
“你,……你还是那个子宁吗”?
“不然,我又是谁呢”?话已至此,这个问题我可怎么回答你呢?
沉默,屏息凝神的沉默,我不知他在想什么,也不透他眼神里的哀伤是为何。我甚至只知道他姓元,可他叫什么,我却还是一无所知。
正沉默时,他突然凛冽出口道“谁”?然后一跃一跳往屋顶追去,只留下一句“你先回屋”。
两个身影瞬间消失在夜色里,我进屋将青芷给我的毒针全数抱在手里,想着助他一臂之力,却发现我连上房都困难。只得躲在柱子后面观察。袁昭不是说一只老鼠都进不来吗?这是一只接一只的来啊。果然,在好的安保系统在高手面前都是渣渣。
不一会儿,我听到身后有人落地的声音,回头到元将军正疾步走过来,眼神担忧道“没事吧”?
“我无事,你呢?你追的那人呢”?
“那人轻功极好,我担心你便折返回来”。
“元将军,放下子宁吧”。我将落在自己身上的花瓣拍落又道“淮水码头还有人等着你”。
我知他明日便要启程去淮水码头驻守,战事一旦爆发,那大旬一定会选择最弱的地方下手,淮水码头就是那防守最薄弱的地方。
“子宁,你知我明日就要走,那你知道我为何今夜过来吗?我知王爷给你递了休书,若你愿意,我可……”。
“住口”。不等他说完我就打断他,语气加重道“你身为一方将领,理应为国为民,在其位,谋其职,怎可为儿女私情,弃你的兄弟不管,弃信仰你的百姓不顾,若是有一天你真的解甲归田,我想,那也不能是为我。”
我将一直撰在手里的玉佩递给他道“这么贵重的东西,留着给你重要的人吧”。
“这玉佩本就是你的,你留着,也算是物归原主”。说完元将军扭头纵身一跃上屋顶,迅速消失在深夜里。
清晨醒来,我开始在院子里锻炼身体,袁昭进来请安。
“王妃娘娘早”。他这粗犷的声音一出,梨花又纷纷扬扬下来。
“袁将军早,元将军走了吗”?我停下动作来到他面前问道。
“元将军卯时已经离开”。不错嘛,反应挺快。
“袁将军今日这么早过来,有事么”?
他甩甩手,跟在他身后的两名士兵退下他才到我近旁递上一封信轻声说道“这是元将军让属下转交给王妃娘娘的信”。
我接过信,对袁昭道谢。袁昭离开后我进屋将信放于桌上,却久久未打开。这封信是给墨子宁的,我又怎能拆开呢?墨子宁啊墨子宁,你到底是死是活,还会回来吗?你回来,我又该去向何处。
一团乱麻,生活如此糟糕,事实证明,无论在哪里,我都能将自己搞得狼狈不堪。以为开了,以为洒脱了,不过都是自欺欺人而已,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我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发病的南宫辰,不去想他会不会想我,然而我在想他有没有想我的时候,又想他想得越发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