蓖麻虽不多见,却不是稀罕的东西,为什么太医会查不出来,症状一开始应该是因为难受啼哭不止,为什么李心怡说的是嗜睡!那曜儿身上绝对还有其他毒没有被发现的。【】
若曜儿身上还有其他牵制的毒,那么太医在这里面又扮演了什么角銫呢?重重悬疑,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何时才能揭开迷雾!
用过早膳,一干人等便往太子府出发,荆芥有些昏昏域睡,显然是今早还没有睡够就被小九拉起来的缘故。
马车晃晃悠悠,我闭眼靠在南宫辰肩上,也不是累,就是想闭着眼睛。眼睛一旦闭上,其他感观就强烈起来,外面的叫卖声,寻价声,吵闹不休,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汇成热闹二字。
正想感叹,一丝轻微的争吵声不合时宜的入耳,虽声音不大,却清楚得很,我立马起身侧耳倾听,南宫辰见我紧张,拉住我手以示安慰。
“你们听,似乎有人被欺负了”!我轻轻开口道。
小九立马从荆芥身上起来趴在车窗旁往外看,荆芥也一瞬清醒过来。
“你出身本就卑贱,怎能与我平起平坐,虽你如今已然高攀上尚书一家,可谁人不知,你并不受宠。我堂堂太傅之女,你竟妄想与我平起平坐,真是妄想,来人,给我掌嘴”。一尖细的女子声音蹿入耳朵,带着几分盛气凌人。
啪,未出声的人被打了一耳光,柔柔弱弱的认错声传入耳,我不仅眉头一皱,这光天化的,竟出现这等事。
看来又是一个仗着自己的身份随意欺负她人之人,我目光微冷,掀开车帘对在一旁骑马的黎阳道“去看看发生了何事,不必闹大”!
黎阳点点头驱马前去,我头微微一偏,便看到前方对站着的两位女子,两人都衣着光鲜,看起来似乎是在闲谈,但一方明显趾高气扬,而另一方却是唯唯诺诺,我挑了下眉,放下车帘。
大概是两位朝臣之女相遇,发生了摩擦,黎阳应该能处理好这些小姐们的事吧,我坐回身开口道“这事不好管,东升自建国以为向来都是以王公贵族为尊,礼仪尊卑自小就埋藏在每一个人心里。”
“想要人人平等,谈何容易,苦的向来都是地位低下的民众而已。”
马车从两人身旁过去,那女子喋喋不休的话戛然而止大概是黎阳去到身前的缘故。
“我听闻太傅年是已高,如今已经七十有余,又何来如此小的女儿,若说是老来得女,未免太过牵强了些”。
我侧头看向南宫辰,想听听他的说法。没想到一旁的荆芥立马开口道“娘娘有所不知,这太傅早年不太注重后辈之事,一直无所出,直到后来立下太子,朝堂稳定,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后,可太傅夫人却不巧得了急病,撒手而去,于是太傅一夜之间仿佛换了人一般,疯狂纳妾,这女儿便是其中的一个妾室所出,由于没有儿子,这女儿便就宠了些”。
“老婆死后,疯狂纳妾?众多妾室,却只有一人有了孩子?这”?我抬手抚上下巴这么漏洞百出的传说,竟也编造得出。
“自太子逝后,太傅也消极了一段时间,几乎已经在大众视野里消失,加上年老体迈,几乎都是窝在太傅府养老,如今再次听闻到消息,竟是女儿当街横行霸道的糟心事。”南宫辰假装感叹,我翻个白眼给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没一会儿,黎阳已经追上我们,我掀开车帘示意他开口,黎阳将马驱得近一些开口道“另一位是阚尚书的偏房,阚尚书便是接替李大人位置的官员”。
“偏房为何会与太傅之女熟识?她话里用的是高攀,这其中似乎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黎阳,你去查查这两位的恩怨,若是查不到,就从两人出生开始查”。
“是娘娘”!黎阳将马驱远了些,南宫辰与荆芥同时目光熊熊的看着我,小九从窗户爬回来躲在我怀里道“娘亲又开始瞎折腾了”。
“小九,信不信给你扔下车”?
“小九错了”!
我看看南宫辰,又看看荆芥,然后叹口气道“我就觉得有问题,第六感,万一哪天又像遇上董盛荣那般遇上太傅之女,我也知己知彼,游刃有余”。
南宫辰笑笑,将我手握紧道“不会再让你独自一个人的”。
荆芥立马翻个大白眼,将脸扭向一旁,我笑着用脚踢了踢荆芥的药箱,荆芥更加生气,我立马拍拍小九,小九会意,立马跳过去荆芥的怀里道“师兄,师父说过,人要保持心情愉悦,方能成事”!
“我心悲伤,莫知我哀,师弟,你还小,师兄希望你这辈子都体会不到这句话的意思”。荆芥摸着小九的头,深叹了口气靠上车壁闭上了眼睛。
我心微微抖了一下,本来是想安慰荆芥的,没想到这货竟然如此情深,我那些不入流的安慰话这时却是半句都说不出来。
“对于东升来说,你或者只是众多神医中的一个,可对某些人来说,你或许就是他的全部”。南宫辰悠悠开口,荆芥猛然睁开眼睛,直视着南宫辰,全身都在颤抖,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过了半晌,荆芥靠回车壁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我侧目看向南宫辰,南宫辰正好也侧目看我,四目相对,我知道南宫辰心里所想,南宫辰从来都是冷静自持,他不会轻易就对荆芥说这番话,无痕肯定与他说过什么,只是我们都不知道。
马车在太子府门口停下,荆芥看起来已经恢复到刚出门时的模样,太子府的管家小跑着出来迎接,荆芥提了药箱下马车,将药箱交给管家,又伸手来接睡着的小九,我忧心的看着他,他只是重重的点了下头,我知他不会拿曜儿开玩笑,必定是极认真对待的,我只是心疼他,却又无能为力。
这世上的每一件事,并不是隐忍不发,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一起步进前厅,李心怡与南宫朔便迎了出来,大概就是个互相行礼的过程,只是行礼随意了些。
“曜儿今日如何”?荆芥将小九交给管家带下去休息,南宫辰先开口问道。
“昨晚烧退了,今日早晨醒过一次,喂了点羊奶,又睡下了”。南宫朔开口,两人都顶着大大黑眼圈。
“不是让你们好好休息吗?怎么还又亲力亲为的照顾,你是不是觉得我回来,朝堂的事又可以扔给我了”?南宫辰坐下,有些生气的看着南宫朔。
南宫朔委屈道“我没有,我就是不放心别人”。
“我知道你忧心,不过我还是得跟你讲,朝堂的事万万不可松懈,曜儿的事全权交给我,若是你不放心,我可每件事都向你汇报”。
“皇叔,侄儿从来没有”。南宫辰起身拍个拍南宫朔道“皇叔知你心急,可朝堂之上虎视眈眈的人太多,你此时若是松懈,只怕将来再拾起来的时候,已经无从插手,所以你只管放心将曜儿交给我,我回来了,就绝不会让人再动南宫家的人一根毛发”。
“谢皇叔”。
我看着这昔日意气风发只顾游玩交友的小皇子,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眉头紧锁的太子殿下,有些无奈的想,是不是成长,就意味着失去。
荆芥行了礼进了内室给曜儿看诊,我们便也随了进去,荆芥今日给曜儿放了些血,又扎了几针过后才说可以了。
“曜儿太小,毒素又不是一朝一夕进入体内的,所以治疗是个漫长的过程”。荆芥收拾着药箱下床,然后转身看向我开口道“娘娘”。
我知他意思,便说“你先去找小九休息会,其余的交给我”。荆芥点点头下去,送走荆芥,李心怡与南宫朔疑惑的看向我。
“我先声明,我不是对你二人有意见,我只是想要给你们夫妇二人提些建议”。
“你就别这样了,直接说什么事吧”!李心怡乔装怒意上前拉住我。
我回头对南宫辰挤眼道“你们也抓紧说你们的事,我与心怡去外面慢慢说”。南宫辰点点头,我拉着李心怡出了门。
等人将茶点茶水摆放上桌,李心怡挥挥手让人下去,我才开口道“心怡,你有没有想过,是身边的人出了问题”?
“自然,可我与南宫朔暗中查了几次,都是一无所获,根本抓不到任何把柄”。李心怡皱眉开口,语气里的无奈过分明显。
“你有怀疑对象吗”?我随手抬起茶点,快临近中午。也是有些饿了。
“子宁,我跟你说实话,我现在看任何人都觉得是坏人,晚上闭上眼睛,都不敢睡”。
我握住李心怡的手,纤细的手腕令人心疼,“要不咱们给曜儿换个环境,比如床上用品换一换,身旁的人儿换一换之类的”!我小声道,我知道换床褥被套还简单些,但这伺候的人,大多都是皇宫里皇上和其他妃子赐来的,那能说换就换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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