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纤云知道王静初这是在敲边鼓,意在提醒她,要她以后不要忘了知恩图报。她在心里呵呵着,嘴上却恭顺乖巧的答到:“女儿知道父亲和母亲为了女儿的亲事操碎了心,女儿定会把这份恩德铭记于心。”
在说到操碎了心和这份恩德的时候,她特意加重了语气。可不是,她们忍着对她的不喜,千里迢迢都不忘把她叫回来往死路上送,这不是操碎了心是什么,当然,这份恩德她也不敢忘,会一直铭记于心,有机会定会好好报答她们的,不过到时候以什么方式来报答,报答到何种程度可得她自己说了算。
王静初见她依旧如故,并没有因为霍齐桁的到访就膨胀得不可一世起来,遂放下了心。“云儿,以后你可要好好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将来可得多多照拂娘家才是,还有宫里的王贵妃娘娘,当初为了你的亲事,她可是没少出谋划策。”
“请母亲放心,不管是父母的恩德,亦或是王贵妃娘娘的恩德,女儿都会谨记于心。”
“云儿,母亲相信你是一个明事理的孩子,如果将来王贵妃娘娘有事需要你相帮,母亲希望你不要推三阻四。”
“那是当然,只是王贵妃娘娘位居高位,有事也是大事,要事,女儿即便有心相帮,恐怕也是力所不能及。
“云儿放心,即便将来王贵妃娘娘有事需要你相帮,也是举手之劳之事,肯定是你力所能及的,王贵妃娘娘断不会为难于你的。”
“这倒也是,是女儿妄语了,王贵妃娘娘身居高位,怎么可能会为难女儿呢。”
……
母女俩你一言,我一语,话藏机锋。这也是林纤云回家之后,林之谦夫妻第一次亮明自己的意图,很显然,这夫妻俩不打算再藏着捏着,而是准备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只是他们这天窗一打开,倒是让林纤云瞬间就领悟过来,她家便宜父亲算计这镇国将军府,并非出自个人恩怨,的确是受人指使,只是那个背后指使他的大BOSS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并不是她一直认为的圣上,居然是王贵妃娘娘。
很显然,这赐婚也是她一手一力促成的,她绕这么大一个圈安排细作进去,摆明是想对镇国将军府不利,只是让林纤云有些想不通的是,她一个后宫妃嫔为何要对镇国将军府不利呢?
按理说,一个宫里的贵妃娘娘,不管是为了力保自己的地位,亦或是为自家儿子争抢皇位,要算计人也应该是算计宫里的那些妃嫔和皇子们才对,可王贵妃娘娘倒好,她算计人却算计到宫外来了,怎么看霍齐桁跟她的地位,跟皇位应该都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吧。
林纤云很是费解,暗忖着未必然圣上喜欢霍齐桁,已经喜欢到要把皇位传给他的程度,以致招到了王贵妃娘娘的反对和嫉恨。她觉得自己的想法真是秀逗了,忍不住哑然失笑。
王静初可不知道她脑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她见林纤云如此乖顺,心里甚感满意,于是见好就收,到出来小院的另一个目的。
“云儿,母亲听你父亲言及,说霍世子今天过府来是专为送做大婚礼服的衣料,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了霍世子的一番心意。至于前些天,母亲让人送来准备给你做大婚礼服的那些衣料,你可以做些寻常穿着的衣物,也毋需退回公中去。”
林纤云当然不会辜负霍齐桁的心意,只是这样一来前些天王嬷嬷送过来的那些衣料就用不上了,必须得退回公中去,她为此正肉疼得不行。
她本打算明天就把那些衣料送去锦尚园的,现在既然王静初都主动开口说用不着退回去了,她当然不会客气。她正好拿这些衣料,为纸鸢做几身漂漂亮亮的衣服。回到府里后,王静初到是给了她几身过得去的衣物,换下了从农庄穿回来的粗布土衣。但是,纸鸢作为丫鬟,可就没有那么好的命了,她现在身上穿着的还是以前在农庄上穿的旧衣物。
于是,她顺水推舟到:“女儿谢过母亲,那女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她一边说,一边对着王静初乖乖巧巧的行了一个礼,以示感谢之意,这次是发自内心的。
王静初摆了摆手,和颜悦色到:“云儿,我和你父亲原以为镇国将军府不会让你来做新郎礼服的,就没有准备,哪知道霍世子竟亲自送来了做礼服的衣料,这样一来你现在住的院子就有些铺排不开了,我和你父亲商量了一番,决定把竹香园的正屋收拾出来做你的闺房。你看这样,安排可好?”
这是林之谦从小院回到上房后,前思后想了一阵,吩咐王静初作如此安排的。
能住的更好,更宽,傻子才会拒绝,林纤云当然是一口答应了下来,“谢谢母亲为女儿考虑得如此周全,女儿一切都听从父亲和母亲的安排。”同时,心里还腹诽个不停,权势还真是个好东西,这不,霍齐桁一出现,自己在娘家的待遇都水涨船高了。
王静初见她答应了,就雷厉风行的吩咐下人们行动开了,好在她的衣物本来就不多,经过半个时辰兵荒马乱的折腾,很快就收拾完毕,然后,在一群仆妇的七手八脚中,很快就搬进了竹香园里。
竹香园没有锦尚园的奢华精致,却别有一番清幽、雅致。一入院门,满目青青翠竹,就连空气中都散发出阵阵竹子的清香味来,满满都是浓郁的文艺气息。
林纤云心想着这大概就是竹香园的来历吧。没想到,吏部尚书府里居然还有这么一个清幽雅致的院子,而且居然还是空置着的,真是可惜了。
她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院子,特别是院里那一丛丛,一簇簇的郁郁葱葱的竹子,让她更是满心欢喜。‘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这可是她最喜欢的竹子。
上一世,她曾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小小心愿,那就是等到她垂垂老矣的时候,和自己心爱之人,寻一个翠竹掩映的地方,结庐而居,颐养天年。
只可惜,她还没能等到那个心爱之人,更没有等到垂垂老矣的那一天,就一命呜呼掉。不过,她闲暇之余倒是临摹了不少郑燮的各种瘦竹图,挂于房中自我欣赏。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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