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齐桁性格清冷,一向不喜欢这种闹哄哄的场合,他还以为今年元夕可以借口生病不去参加这个花灯会,孰料圣上他老人家心中却是一百个不答应。
对于霍齐桁的装病,圣上开始还不是很在意,心想着他爱咋折腾就咋折腾,无非就是偷个懒不上早朝罢了。而他本就一向偏疼霍齐桁,他愿意装着,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去了。甚至为了配合他的演戏,他还装模作样的宣了很多太医去镇国将军府里轮流值守。
谁知霍齐桁这病竟然一装就是好几个月,元旦到了,他没有醒来,圣上忍了下来,眼看这元夕也快到了,他竟然还没有打算要醒来的意思,这一下,圣上就怒了。
不上早朝,他可以不计较,现在居然连宫里的花灯会都借故不参加,他当然老大不乐意了,谁让霍齐桁一去边城十年不回,今年人既然回来了,他又岂能放过他去。
可是,霍齐桁不主动醒来,圣上又不好强迫他醒来,只得把一腔怒火洒在了自家儿子陆赟身上。
于是乎,陆赟就被自家父皇叫去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说什么一国太子,居然让自家弟弟为了他的江山社稷佯装毒发来引出敌人不说,而且这病都装了好几个月,他居然都还没有查出敌人的眉目来。还说他如此无能,他又如何放心将江山社稷交到他的手中,他又拿什么来守住祖宗的基业。
这也能怪上他!一向温润的陆贇被自家父皇训得差点暴走,他觉得自己简直比林纤云给他们讲的话本里的那个窦娥还要冤枉几分。
谁说他没有查出眉目来的,他可是早就查出了许多的惊天大消息来,而且,还早在一个月前就把这些个惊天大消息告诉了霍齐桁,也告诉他可以缓缓醒来了,谁让他贪念温柔之乡,迟迟不肯醒来。他作为兄长,能怎么办,当然只能帮他瞒着了,所以,他就只能硬生生的接受着自家父皇的火气。
其实,自家父皇的心思,陆贇心知肚明,无非就是想要自家弟弟参加正月十五宫里举行的花灯会而已,谁叫他十岁就去了边城,本来就鲜少回来,更何况是参加这种节日聚会了,这次好不容易呆在皇城,他家父皇当然不会允许他缺席了。
最后,还是陆贇说自己亲自去镇国将军府走一趟,并向圣上再三保证,他一定说服霍齐桁,让他元夕节那天准时准点来参加宫里的花灯会,圣上这才消了满腔的火气。
悟臾轩里,当陆贇言明来意之后,霍齐桁有些羞愧难当,觉得自己的确做的有些过了。本来说好只要自家太子大哥查明真相,他就会苏醒过来,然后对外宣布自己身上之毒已解的消息。
但是如今,陆赟不仅查明了真相,还掌控住了时局,而他却因贪念与自家小娘子卿卿我我的小日子迟迟不愿醒来,害得好心帮他瞒着的陆赟挨了圣上的训。
而且,他还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早在元旦来临之前,圣上就解了林纤云的禁足,即便他佯装不醒,不去参加宫里的花灯会,他家小娘子也得去呀。
他可一点都不放心让她只身一人去宫里,他可没忘记那对便宜岳父岳母总是找理由和借口,隔三差五的上门来找她打探他的情况,要不是他未雨绸缪让圣上下了一道禁足圣旨,还不知道他们要怎样为难她呢。
更何况,林纤云已经陪着他在悟臾轩里闷了好几个月,也应该出去透透气了。最主要的还是他不忍心拂了自家姨父的好意,他觉得自己不能在继续偷懒下去,是时候该醒过来了。
于是,在正月初十这天,从镇国将军府里又传出一个惊天大消息来,世子霍齐桁居然又大难不死,又逃过了一劫,苏醒了过来,而且身上的奇毒也被彻底的清除干净。
霍齐桁的再次醒来,无疑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然,愁也好,喜也罢,这丝毫不影响宫里的元夕花灯会的如期而至。按照惯例,花灯会是从下午申时开始,一直到午夜子时结束。
因为是参加皇宫盛宴,必须得盛装出行,而这古人寻常穿着本来就是里三层外三层,穿起来很是麻烦费时,更遑论这所谓的盛装了,加之还要弄一个繁复的发型,所以,午膳后,云嬷嬷就带着纸鸢,竹云几个丫鬟,给林纤云开始梳妆打扮上了。
未时时分,霍衍就带着收拾停当的霍老夫人,二夫人,霍齐桁和林纤云五人分乘三辆马车朝皇宫进发了。
本来凌坚也在受邀之列,奈何他一向自由散漫惯了,实在受不了宫里那些个繁文缛节的束缚,就拒绝了去凑这份热闹。
林纤云尽管已经进了两次宫,但这次跟上两次的情况大相径庭。
第一次因情况特殊,她低眉垂首跟在王静初身后佯装木头人,对别人不理不睬,倒也不会招来多少是非议论。
第二次进宫是为了敬茶,不需要去应付那些不想干的人,也根本不会招来什么是非议论。
然,这次却完全不同了,这次是她作为镇国将军府世子夫人的第一次亮相,而且还是在这种权贵大聚会的场合里亮相,一个弄不好就会落人话柄,招来诸多非议。
因此,她心里就难免有些紧张,一路上都在不停的问霍齐桁参加这样的宫宴需要注意的事项。
她的紧张,让霍齐桁深感意外,他可没有忘记,她是来自于千年之后的另一个世界,是一个有着独立人格,独特个性,信奉人人平等,精神自由,敢于向世俗和权威挑战的“异类”。
他还以为这样的她,对任何场面都能应付自如,都不会紧张害怕,却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宫宴,竟也会让她产生紧张情绪,他忍不住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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