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纤云仔细回想了一遍及笄那天的情况,确定自己莫说与他说话,就连他的影子都没有看见过,于是狐疑到:“齐桁,我及笄那天说了什么让你连病都装不下去的话?我自己怎么不记得了?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那天应该也没有来参加我的及笄礼吧。”
“云儿,其实你及笄那天,我是去了吏部尚书府的,只是没有露面而已,我不但观完了整个及笄礼,还跟着你去了你住的小院。当时,你怀疑二夫人有问题,竟然为了保护我这个素昧平生,而且还生死未卜的夫君,不顾危险,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让纸鸢去监视二夫人。你的话让我很是汗颜,本该是我这个做夫君的来保护你才对,可是,我不仅没能好好的保护你,还总是要你想方设法怎么来保护我。我不想你时时刻刻都生活在那种担惊受怕,如履薄冰之中,就决定提前醒过来了。”
霍齐桁一番话,让林纤云猛然想起那天在屋里对纸鸢所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来,她心里霍然一紧,慌乱得不敢看他一眼,惴惴不安的垂下头去,嗫嚅着解释道:“齐桁,对不起,我不是要故意去怀疑二夫人的,实在是事出有因,而且这个事出有因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对你说起才好,总而言之,这个事情有些复杂,牵扯面也有些广。”
霍齐桁见她一脸纠结为难之色,心里大概已经猜到她口中所说的复杂,牵扯广之事可能是指王贵妃打着冲喜之名实则安排她到镇国将军府来当细作这事。
他原本为了不让林纤云多想,打算一直装作不知道,不去揭穿这件事情,想让它就这样不了了之,堙灭于无形之中算了,毕竟她一心为他,并没有真正想过要去当王贵妃的细作,然而现在,见她如此忐忑不安,他遂改变了主意。
他觉得即便自己不计较,不揭穿这件事情,并不代表她心里就不计较,不想揭穿。他发现如果这事不让她说出口来,搁在了心里,久而久之就会变成心病,会成为她心里的一根刺,会让她一直耿耿于怀,始终不得开怀,于是他决定给她一个亲口说出真相的机会。
他循循诱导到:“云儿,这事出有因即便再复杂,牵涉面再广,也是可以慢慢说清楚的,反正我们呆在屋里无事,你可以慢慢说给我听,就权当打发时间了。”
林纤云豁地抬起头来,有些紧张的看着他,言道:“齐桁,那我说出来之后,你可不能一下就判了我的死罪,一定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
“好,你但说无妨,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我都不会怪罪于你。”
林纤云深知他的品性,知道他是一个说一不二,言而有信之人,遂放心大胆说出了心中顾虑很久的事情。
“齐桁,其实,你我这桩赐婚是居心叵测的王贵妃处心积虑促成的,为你冲喜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她真正目的是想趁机把我安插在你的身边做细作,为她打探镇国将军府的消息。”
霍齐桁原以为她即便是想说出真相来,也会说得比较委婉和隐晦,没料到她竟是说得如此这般直截了当,言简意赅,他欣喜万分的同时,也有些愧疚,她对他信任有加,而他却对她有所隐瞒。
“云儿,你说的这事,我其实早就知道。”
林纤云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圆睁着一双雾眸,结结巴巴到:“你早就知道?你的意思是说你至始至终都知道我是一个细作的身份?”
霍齐桁很诚实的点了点头。
“那你为何还要娶我?”
“云儿,细作身份只是她们强加于你的,又不是你的本意,我为何不娶你。”
“你怎么可以如此肯定这不是我的本意,如果我是真正的林纤云,你知不知道,你如此做法,无疑娶了一个定时炸弹回家,说不定还会就此给你带来灭顶之灾。”
“云儿,你如果是真正的林纤云,就不会有镇国将军府和东宫的人去参加你的及笄礼,也不会有我们的相见,更不会有后来的下聘和大婚。”
“齐桁,我怎么觉得你不仅对这一切了如指掌,还拥有绝对的掌控权,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安排了影卫在我的身边?”
霍齐桁不仅再次诚实的点了点头,还把她从农庄回来,到他们第一次相见之间所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林纤云听得心脏一抽一抽的,她觉得今天自己的心脏大概,可能,或者是真的要犯病了。
她一边揉着胸口,一边瞪着霍齐桁埋怨到:“齐桁,你是不是因为我是细作,想趁机打击报复把我灭于无形之中,才这样对着我扔连环炸雷。幸好我还年轻,心脏功能很健全,要不然的话,我今天非得被你这连环炸雷炸个心脏骤停,猝死不可。”
霍齐桁还以为自己说出实情后,她会对着自己发火,怒斥,毕竟是自己偷偷派了人在她身边,虽然出发点是为了保护她,但从她的角度来说这就是监视。
任谁知道自己被人监视了都会生气,发怒,他已经做好了接受她的怒火,也想好了安抚之词,没料到她竟突兀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有些啼笑皆非道,“云儿,难道你不生气?”
林纤云似笑非笑的斜睨着他,“看你这样子,我不生气你似乎有些失望。难道你希望我生气?”
霍齐桁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希望,当然不希望。”
“齐桁,其实要说一点不生气,那是骗你的。不过,看到我不用费尽口舌给你解释,你就已经知道前因后果的份上,我就懒得跟你计较那么多了,更何况你的出发点本也是为了保护我,我可不是那么不知好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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