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戚看到她眉头紧皱，很是苦恼的样子，不由得伸手抚平了她眉间的褶皱，然后轻声说道，“不要想了，这样事情就交给我吧。”

成歌心想，反正自己就算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还不如交给秦长戚，他现在到底有什么力量自己也完全不知道，也懒得去问。如果他愿意想跟自己说的话，不用问他也会说。如果他现在不想说的话，自己怎么逼问也没有用。

“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我让风与去给京城里送信儿了，我们晚些再回去。”成歌一边给他喂着药膳一边柔声说道，“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给你做。”

成歌其实就是随口一问罢了，就算真的有什么想吃的，还有知府衙门的厨子们呢。

“我想吃你做的桂花糯米糕。”秦长戚看着成歌没有诚意的样子，就知道她想安慰自己一下罢了，于是撒娇说道，“就上次你给墨哥儿做的那种。”

成歌一脸问号，都已经是当爹的人了，怎么还能这么爱吃糕点呢？说好的霸道型王爷呢？但是既然自己已经说出口了，又不能反悔，只能点点头。

“以前怎么不见你爱吃呢？”成歌见药膳已经吃完了，就将他放回桌子上，等下再去收拾。

“大概是人在生病的时候最脆弱吧。”秦长戚长吁了一口气，似乎想起了以前的往事，轻声说着，“你知道吗，二十年前我的亲生母亲就是在这个时间离开我的。”

成歌愣了一下，虽然她知道现在的皇后并不是秦长戚的亲生母亲，但是之前并没有听谁说过他的亲生母亲的事情。上次谈心的时候，两个人也没有提及。

“你坐，我想和你说说她的事情。”秦长戚的眼中似乎有一丝的痛苦，成歌看着他这样脆弱，顺从的坐在了床边，握住了他的双手。

秦长戚的母亲是当年皇宫里最受欢迎的贵嫔，虽然只是在嫔位，但是为人比较善良。不仅仅是很多的宫女太监都很喜欢她，就连其他的妃嫔也与他交好。但是或许就是这样的一份荣宠，让当时家里很是得宠的高贵妃十分恼怒。

于是在平时的时候，高贵妃就处处的针对，别人也是敢怒不敢言。毕竟高贵妃家底雄厚，不是一般的嫔妃可以招惹的起的，皇后也不想引起纷争，所以也基本没有多么严重的训斥，只是在中间和稀泥。

“难道皇上不知道吗？”成歌有些疑惑的说道，毕竟这种事情，就算是皇上并不会那么关心后宫纷争，也必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呀，难道就没有出手吗？

“他知道。”秦长戚眯了眯眼睛，眼中迸发出一丝危险的光芒，看来他并不像表面上的那样尊敬秦曌，秦长戚咬了咬牙，继续说道，“他只是想，就算他不出手又不会怎么样，而且他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

可是话是这样说，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这个男的又有什么本事呢？想到这里，成歌不仅有些鄙视秦曌。

于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当中，贵嫔慢慢的有些心灰意冷。她当年没有什么地位，母族也帮不上什么忙，她只能靠着皇上的宠爱。可是现在就连皇上的宠爱都失去了，她还有什么呢？

剩下秦长戚之后，皇上倒是来了几次，但是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对她还是宠爱了。贵嫔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是她只觉得自己很是孤独。

终于，高贵妃看到她再也不受宠了，开始出手了。

贵嫔在怀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心情好了很多，皇上也多来了几次。只是，皇上从来没有过夜过，贵嫔也没有多想每天还是吃着御膳房送来的各种饭菜和糕点，想给孩子补充更多的营养。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高贵妃早就在各种饮食当中放了朱砂，给贵嫔请平安脉的太医也没有告诉她——毕竟是高贵妃指将实话说出来呢？

于是在贵嫔生产的当天，在意料之中的血崩而死，女婴出生不过片刻便夭折了。

当时秦长戚就站在房间的外面，看着一盆一盆的血水从屋子内端了出来，最后听到贵嫔贴身宫女的失声痛哭。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心里很木然。他不是不伤心，只是他知道这绝对不是一场意外。

母亲的身体一直很好，怎么可能会血崩而死呢？

贵嫔离世后，秦长戚一直跟在皇上的身边，直到有一次秦长戚在去书院的路上，听到了高贵妃贴身宫女小声的安排，她让一个太监将给贵嫔下毒的小宫女送出宫。直到这个时候，秦长戚才知道自己母亲的死因。

但是那个时候他很年幼，还没有能力去扳倒高贵妃，最关键的是没有人会相信他。他只能韬光养晦，一边保护自己的安全，一边暗中培养势力。

“但是想真的要扳倒高贵妃，恐怕有些困难。”成歌皱了皱眉头，这个高贵妃在皇宫当中胡搅蛮缠，把后宫搅得一团乱，皇上从来没有对她进行过责罚，就连皇后都几乎不过问。

看来这个高贵妃是有些本事在身上。

“我一直在想的是，真的想要扳倒一个人，其实并不是杀了她，而是让她失去她最珍视一切。”秦长戚淡然的说道，他一早就想好了这个结局，这些年也一直在实施。

高贵妃最珍视的一切？

那就应该是太子和她的母族荣耀。

现在太子软禁在东宫中，想必高贵妃已经很是着急了。一个人只要着急了，就一定会忙中出错，不求一击扳倒她，也要让她感受到挫折才行。

“我希望你能够帮助我。”秦长戚反握住了成歌的手，一脸深情的说道，“我希望你能够一直在我的身边陪着我，帮我报仇雪恨。”

成歌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怎么可能不在呢。不过女人的事情还是让我们女人来解决吧，既然高贵妃伤害了我婆婆和妹妹，我怎么可能放过她呢？”

其实成歌本身是不会这些争斗纷争的，但是在现代看多了宫斗宅斗的电视剧，多少还是会一些的。成歌在脑中飞快地过着这些年自己看过的电视剧，招数不在新，管用就行。

秦长戚看着她沉思的模样，眸光闪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