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胜回过神来对我说道:“你先回去吧,切记,这件事情任何人都不能说!”
我想问为什么的,但略一思索,就算我问了,估计他也会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之类的话,于是就改变了问题:“你不回去吗?”
他沉重的摇了摇头:“我要观察一下这里,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我点头:“好吧,不过...”
“还有事?”
我讪讪一笑:“我迷路了,给我指个路呗。”
公孙胜一愣,随后好笑的说道:“你从这儿往那个方向一直走就出去了。”
我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是我的斜后方,我点点:“我走了。”
一路上都在胡思乱想,脑海里全是刚刚公孙胜说的话,看来公孙胜的师父应该是知道我的存在的,而且是在我来之前就知道,难道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成?还是说怎样?啊...好乱啊!
一直到晚上吃饭,我甩了甩脑袋,把这些事情暂时忘掉。
“这个簪子,我们不能收”小六突然说道。
我正在低头吃饭,听他这么说我一愣,抬头看去,见他正拿着我中午刚送出去的发簪朝我递来。
我将筷子放下:“小六也觉得我给的太少了是吗?”
他见我误会了,连忙解释,可他本来就不擅长讲话,一时间支支吾吾的:“不,没,不是的,我...”
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啦,逗你的,”随后面色一正:“我知道你的意思,云云也说过,不过,既然我已经送出去了,就断无收回之理。”
小六沉默了一下:“你可知这支簪子的珍贵?”
“嘛,这个还真不知道。”
他深吸一口气,淡淡说道:“这支簪子是纯金打造,上面嵌的宝石更是昂贵,而且看的出来,这支簪子打造的极为精细,说不定值几十两甚至上百两银子。”
我托着下巴淡淡的说道:“哦,是吗?听起来是挺值钱的。”
小六接着说:“所以,它太珍贵了,我们不能收下。”
我就奇怪了,“你们收下和它很珍贵有什么关系?”
小六一怔,好像不是太懂我的问题,但还是说道:“无功不受禄,我们又没做什么事情,怎么能收那么贵重的东西。”
我惊讶的说道:“谁说你们没有功劳?你们每天照顾我的饮食起居,而且还陪我吃饭说话,你们简直太重要了!”
我语气平缓下来:“如果这个簪子真的那么值钱,以后,你们有个难处,还可以变卖了,不至于举步维艰。”
还没等小六说话,小五倒急了,“姑娘这是何意?莫非你真的要赶我们下山?”
我一脸无语,“我哪句话的意思是要赶你们下山了啊?”
“那你刚刚...”
我不等他说完便打断道:“总有一天会离开的啊。”
小五坚定的说道:“不,我们不会离开的。”
小六和翠云也一脸坚定的点头。
“那若是我离开了呢?”我声音低沉的说道。
他们明显一愣,“什么意思?你...要走了?”
我从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觉得气氛有点沉重,便哈哈一笑:“我不走,好了,别说这些了,吃饭吧,等下都要凉了。”
大家都没再说话,默默的吃着自己的,不过能够明显的看出,他们有种食之无味的感觉,我心中默叹了口气,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啊,若是公孙胜可以成功的话,我绝大几率会选择离开的,毕竟,这里不属于我,我得回到自己的世界。
......
一连几日,他们都闷闷不乐的,搞的我很是郁闷。我终于受不了这种氛围了,但是暂时又不想下山,就只能在山寨上晃悠,尽量多走走看看,对梁山也稍微有点了解。
这天我也像往常一样,准备出门,刚走上下山的路,就听见后面有人急急忙忙的跑动,我回头去看,竟然是花荣。
花荣向来不是那么莽撞的人,应该是有什么急事,我连忙拦住他,“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着急忙慌的?”
花荣脚步不停,焦急的说道:“我家娘子病情加重,我要去请安神医。”
我听了一怔,楞在原地,崔月...病情加重了?不是只说是**病吗?不是喝了安道全开的药了吗?怎么还会加重?
我转身就跑,却忘了自己穿着裙子,差点摔跤,提起裙子,继续往花荣家跑去。
“姐姐...姐姐...”离得老远,我就叫着崔月,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千万别...
一把推开门,就冲了进去,“姐姐...”我气喘吁吁的扶着门绑。
崔月半依在床边,笑着说道:“老远就听得你喊,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走到她床边坐下,缓了口气,“刚才,看见花将军急急忙忙下山去了,我问他,他说你病情加重了,是怎么回事?”
崔月依旧笑着:“我没事,只是感觉今天格外的累。”
我皱着眉:“如果只是这样,将军他不会那么着急的,到底怎么回事啊?”
崔月面色苍白,眉头微微的皱着,很是惹人心疼。
她叹了口气,“本来我是不想说的,既然你问了,我就拜托你一件事。”
我没有说话,看着她憔悴的脸,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这么多年一直靠着汤药过来,这次发病,我感觉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崔月说的很平静,好像那根本不是自己一般。
我的鼻子有些发酸,一下子不通了,瓮声瓮气的说道:“怎么会呢,姐姐你还要为花将军生个大胖儿子呢。”我努力抑制着,让声音听上去尽量不那么颤抖。
崔月浅浅一笑:“你就不用安慰我了,答应我,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她再一次提到让我帮她,这种交代后事的气氛是怎么回事,我倔强的说道:“有什么事你自己去完成,干嘛让我帮你。”
她也不生气,继续说道:“官人对我一往情深,如果我走了,他一定会崩溃的,如果他想不开,随我去了也不无可能。”
崔月回忆似的说道:“嫁与他那么多年,却没能为她添个一儿半女,这始终是我的心结。”
崔月看向我,“你替我转告他,就说,我走之后,让他好好活着,再娶一房妻室。”
她说这几句话都有些气喘,“花家不能无后,所以,拜托你了。”
我摇了摇头,“花家的香火,你去延续啊,怎么能叫她人,怎么能...”我实在说不下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