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到七分,两个人望着彼此的目光都更加缠绵了。
要不是萧然还保持着最后一分理智,按照这样发展下去,估计今晚薛琬就回不去了。
薛琬倒是并不在乎这些。
她两辈子加起来活了三十年了,当年和她一边大的贵女们孩子都有成亲的了,不就是和自己心爱的男人滚床单吗?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但萧然却是正儿八经地说道,“天色不早,我还是送你回去,不然伯父定然要生气的。”
身体和心灵都很想要自己心爱的女人,可是,最后的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他要娶她,明媒正娶,所以不允许自己在成婚前对她有一丝一毫的亵渎。
薛琬见他忽然成了柳下惠,只觉得有趣,倒也并不着恼。
她笑着说道,“好好好,你非要送我回去,那就回去呗。不过,你晚点不要后悔便罢了。”
两个人贴身挨着坐,她感触敏锐,还是能够感觉得到,他身体的变化的。
听说男人一旦发了情,就非要发泄一番才好,否则的话,只能靠着冲冷水澡,泡冰水浴这种不人道的手段才能冲散。
他曾在京兆府待过,这种法子,不可能不知道。
萧然虽然满心满身都是火,但却还是坚决地点头,“我不想要做会后悔的事,所以才要送你回家的。现在,赶紧,回家吧!”
夜色渐渐深了,北街的街头,一辆狂奔的马车呼啸而前。
没有人知道,车夫是以怎么样强大的毅力在驱使马儿前行的。
六月初,是甄国舅夫人的生辰。
往年甄国舅家低调,不是整数的生日,从不举办什么生辰宴会。
但今年比较不同。
正月里,江南那边出了事,甄国舅夫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棘手的事情解决了。
甄国舅因此与她闹了别扭,一连几个月都没有与她说过话。
其实,老夫老妻了,只要不影响她的地位,不影响孩子们的前程,甄国舅夫人才无所谓甄国舅理不理她呢。
但女人都是一样的心思,夫妻不合顺了,难免就要在别的地方找点补。
其实也有和甄国舅较劲的意思。
你不是让我低调吗?那我就偏要高调给你看。
你不是不让我举办宴会吗?那我为什么要如你的心意?
你不开心关我屁事?我高兴就好了啊。
所以,迎来了逆反期的甄国舅夫人在这不是整数的生日里,也在皇城之中广发请帖,邀请了整个皇城所有勋贵家的夫人小姐来甄国舅府。
当然了,也隐有要为她的长子甄泰相看儿媳妇的意思。
甄泰虽然年纪不小了,但因为要替甄国舅到处巡查商铺等原因,一直都拖到现在也没有说亲。
从前倒也无所谓,甄国舅夫人对儿子向来宽松得很。
反正这诺大的家业,都是儿子的手里留着的,他早一点晚一点说亲都无所谓。
但是发生了薛璃怀孕事件之后,她开始有了警觉。
还是要趁早将所有的东西都牢牢抓在手中才是。
所以,这儿媳妇得尽快挑,而且还要挑好的,娘家足够可以抗衡甄国舅的。
等到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家产都掌握在儿子手中之后,甄国舅,就哪里凉快凉快去!
果然,甄国舅知道甄国舅夫人区区一个小生日也搞得声势浩大,十分生气,但此时生气也已经晚了,请帖发出去了,大多数人家都已经回了帖说必须要来。
甄国舅气得不行,多想直接给老太婆甩脸子走人。
但是却不能。
他气呼呼将儿子甄泰叫了来,说道,“最近铺子里总有人来闹事,你让人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让你去打击别人家的铺子,到头来,人家的铺子好端端的,咱们的铺子不胜其扰。你这叫会办事?”
膝下唯一的儿子,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笨得慌!
这也是为什么他得知薛璃怀孕了,且还是男脉后如此高兴的原因。
他又有儿子了!
这儿子就算比甄泰笨,也不算什么,反正甄泰也都已经那么笨了。
但是若是这孩子聪慧,那好好培养,将来自己的诺大事业才有了接班人。
若是交给甄泰这孩子,恐怕自己苦心经营的事业,会败在他手里,那就等于自己的心血被人糟蹋了,让人想想就觉得难受。
甄泰也觉得奇怪,这事儿,父亲交代下来后,他就让父亲的助手李总管去办了。
一开始还挺顺利的,听说明月楼那些店铺都不胜其扰,都没法做生意了。
可是谁知道没过几天,人家那没动静了,动静居然都到了自己家的铺子里。
其实,因为是隐在背后的生意,所以许多铺子明面上并不属于甄家。
但是人家就是神,能够在那么多铺子中精准地找到他甄家的店铺,一家家地去闹,闹得都没法做生意了。
他立刻让李总管去联络那帮人,可是奇怪的是,那帮人在约定好的接头时间和地点,居然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就这样人间蒸发了!
而他们又无法预料,他们下一次要闹场的店铺是哪家。
总是好不容易他们赶过去,闹事的人就跑了。
让他好生火大!
甄国舅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唯一的儿子,那失望之情溢于言表,“罢了罢了,这件事,你恐怕办不好,还是让李总管亲自来和我解释吧!”
他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甄泰心里有些委屈。
父亲对他的态度,他其实可以感觉得到。
不就是不算天才嘛,资质平庸不算罪吧?但是为什么父亲总是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待自己?
不过,家里还是甄国舅说了算,他也不敢反驳,悄咪咪地退了下去。
他刚离开甄国舅的书房,甄国舅夫人就派人来找他。
甄泰对着母亲的时候可放松多了,他撒娇说道,“母亲,今日父亲又将孩儿训了一顿,唉,孩儿是不是真的那么不能干?”
他被骂着骂着,自己对自己也没啥信心了。
甄国舅夫人呸了一声,“谁说你不能干的?我泰儿若是还不能干,那世上就没有几个能干的人了!”
她顿了顿,“再说,你这个身份,就算一点都不能干,又能如何?谁都不能动摇你的身份!”
甄泰叹口气说道,“母亲,最近我跟着秦王殿下一起,也见了不少世面,我若是一直都不得父亲的喜欢,将来若是家里的这份产业,父亲宁肯给他的兄弟侄儿,也不给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