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是他一生里面最难受的事情，他其实也在想，会不会跟他当初所做那个错误的决定有关系，他不过就是冷眼旁观了一些，为什么长乐后来就要遭到那样的报应。

他还是不停的在说服着自己，长乐和那些都没有关系，不过就是一个偶然罢了，但是司空曙知道一切却已经真实的发生了。

“你不要再说这些事情了，长乐跟楚国女人当然不一样了，不过就是一个偶然，是之前的六皇子猪狗不如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不要在这里诱导着我。”

云一慢慢的也听明白了，她不停的看着司空曙，总感觉面前的司空曙和平时的司空曙有一些不太一样，她也差不多知道为什么林姝如此生气了。

“你们简直就是畜生！”

林姝在这旁边大骂着，她脑海中的理想画面早就已经崩得稀碎，和百合的对峙，还有司空曙在一旁无声的承认，都不停的在提醒着她。

这些事情跟郁衡是脱不开关系的，他早就已经默认了那些畜生的做法，这些都是他做的。

司空曙没有办法再否认了，也没有办法再替他开脱了，可是为什么呢？之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之前还会很温柔的去和她说这些事情。

为什么他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不要在这里发疯了行不行？你现在是国公夫人，是这个天下女人都羡慕的榜样，你只管和郁衡好好过日子就好了，我现在也娶了云一，我们不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了。”

“日后七皇子继位，你们也可以延续你们的荣耀，这又是何必？”

林姝不停的点着头。

是啊，这又是何必呢，她何苦在这里犯罪呢？她当初为什么要一直留下来，她明明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人，她跟这些人也没有办法做到思想上的统一她还在不停的契合着。

她还在不停的坚持，她自以为改变了很多，她可以让她身边的人受到鼓舞，得到一个真正的自由，但是她换来的是什么，不过就是一个笑话罢了。

谁都知道，所有人都很清楚，只有她自己蒙在雾里面，云一在旁边看着，林姝更是有一些心疼。

“夫人你就不要再纠结这些事情了，你跟国公之间的感情一直都是很好的，我们都能看得出来，国公是真的很喜欢你，你就不要再别人的事和国公吵了好不好？”

云一刚刚说完，林姝不可思议的看着云一，云一微微的就低下了头，之前她去审问百合的时候，差不多就已经知道百合的来历了吧！

云一是那么的谨慎，仔细，怪不得她又拿着剑要杀她，原来她早就已经清楚了，她知道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她才会逼着自己，不让她知道。

她知道，林姝如果知道这件事情的话，一定会很难受的。

“原来你也在骗我，你是我在这个地方最信任的人，你居然敢骗我，你对得起我吗？”

林姝在这里质问着云一，云一不停的摇头，她实在是没有办法理解林姝的想法，但是她也只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这个谎言欺骗下去。

她很理解国公当时的不容易，所以她也不明白林姝为什么一定要纠结这件事情，她是一个善良的人不错，可是那些楚国的女人跟她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她过好自己的日子不就是可以了吗？

“不是我自私，夫人，我只是希望你比任何人都要幸福而已，你管她们这些事情是没有什么好处，也没有什么道理的，你最后只会惹得自己一身伤，我求求你了，你不要再这么犟了好不好？”

“你就守好你自己的日子，守着国公不就可以了吗？”

云一只不过就是一个小女人罢了，她所说的话所做的事都是一个小女人所该有的想法。

但是林姝不一样，林姝没有办法让自己成为这么一个小女人，她活得一直都很独立，也只是这份独立会让郁衡如此的喜欢她。

“好，你们都在这里骗我，你们不如仅自己做一个冷漠自私旁观者，却要把我也变成这个样子，我是绝对不会妥协的，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司空曙，我只问你一句话！”

司空曙已经下意识的开始躲避着林姝了，他不敢回答她，因为他知道林姝所知问的每一句都是对的，林姝所跟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正确的。

他更是痛苦，为了长乐公主而痛苦。

“在长乐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你有没有过一丝丝的后悔，你有没有过一丝丝的难过，你知不知道你当初若是救了那群可怜的楚国女人，或许长乐会躲过这一劫，或许老天会记得你的福报。

“你不要再说了行不行？”司空曙真的怒了，她直接把旁边的书案拍的一分两份，云一都吓到不行。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林姝跟司空曙生这样的气，她们两个更是在无声的吵着下，但是不管刚才的场景有多么的诡异，多么的骇人，林姝还是站在那里像是被冰冻住了一般。

只是她的心慢慢都死了吧！

她在这个地方为一个冷漠自私的人生下来的一对孩子，而她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被她们不停的玩弄着，她们所有的人都把她当成一个傻子，她不会再妥协了，她也不会再原谅了！

云一上前想要把住林姝，林姝却直接甩开了她的手。

“你一直在说我傻，你一直在让我不要去管其她的事情，可是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当初没有管这个闲事的话，我们也不会认识你，也不会有如今这样的生活。”

“你怎么可以跟我说这样的话，别人当初帮助了你，而你现在站在了这个选择的对立面，你自己心里面真的好受吗？”

司空曙看着林姝一字一句的反问，这心里更是百般的难受，他早就已经被同化了，他也一直在这里沉沦着，既然已经沾上了污点，便也不想再出来了。

当初的事情是他见死不救，而长乐的事情，他也确实是真真正正的心痛，这一切都是同时发生在他的身上，他即使再怎么后悔，也已经没有什么改过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