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对台上的二人微微笑着点头。
挽心音谢礼:“心音谢过皇上,谢白将军成全!”
随后笑着将清欢琴交予身后的粒筠:“小筠,你拿好!”
皇帝看向一言未发的白妗灵:“白大姑娘,你想要何赏赐?”
白妗灵突然跪下:“臣女请求皇上做个见证!”
皇帝公孙伏诧异挑眉:“哦?!见证何事?”
白妗灵缓缓道:“与白将军断绝父女关系,往后再无任何瓜葛!”
挽心音了然一笑。
上位的公孙瑾和公孙洋看白妗灵似在看一个疯子。
台下的众人也觉得白妗灵定是作画后变傻了。脱离白将军府吗?这是疯了吧?
公孙诣眼底闪烁着怜爱。
项啻眼底有着与挽心音一般无二的了然。
皇后没有说话,眉眼似夹杂着丝丝叹惋。
只觉得白妗灵不过是一个痴傻还未经人事的小姑娘。
皇帝眼中诧异更甚:“嗯?白大姑娘莫不是开玩笑?”
白妗灵坚定道:“不曾开玩笑!民女是认真的!”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暗芒,声音渐沉:“你可想清楚了?
若是断绝关系,你可就和白府再无任何关系!也不再是白府尊贵的嫡大小姐!”
陈小倩再一次被惊住了,自从宴会上遇到挽心音开始,她便发现身边惊异的事情一件一件接肘而至,一次次的刷新着她的认知。
挽心音看向曲江珩,见他叹了口气,望向白妗灵的神色有些悲怜。
挽心音便对他甜甜一笑,曲江珩见挽心音看着他笑得很是温暖安抚,曲江珩便舒展了眉头。
曲江珩便对挽心音欣慰一笑,眼中满满的骄傲与欣慰。
见挽心音转开了目光,这才低头饮茶,望着上首皇帝的反应,再看向没有任何反应的白益。
心中叹息:白益这些年真的对白妗灵太过冷漠无情了!
竟对自己的孩子如此这般狠心绝情。
残忍地将对亡妻故去的悲痛全部转移成对孩子的怨恨与折磨。
白嘉怡此时嘲笑不已,白妗灵这贱人竟然要与白府断绝关系?!
呵呵!好好的白府大小姐不当,宁愿去当个贱民?!真是可笑至极!
柳佳此刻正笑意满满,幻想着白妗灵与白府断绝关系后流落街头,被众人欺凌羞辱的下场。
挽心音见着皇帝面色稍冷,计上心头。
皇帝看向白妗灵“白姑娘,你可有想好了!
不若此刻换个别的赏赐,朕定重赏于你!”
此时皇帝的语气是微严且不容拒绝的!
挽心音暗道不妙。
白妗灵坚持道:“民女别无他求,只恳请皇上做个见证!”
皇帝眼中迅速闪过一道浓烈的失望:“罢了!你决意如此!便随你去吧!”
白妗灵笑道:“苍天在上,我白妗灵今日在此与白益断绝父女之情。
往后各不相干,与白府再无任何瓜葛!
皇上与殿中诸位亲眼见证!”
话落,殿中一片死寂。
皇后突然惋惜道:“今日以后,怕是再难见到你了,可惜了!”
白妗灵漠然下台。
白嘉怡立刻高声道:“你现在既然与白府断绝关系,就莫要过来这边了!
那个角落凉快那边待去吧!”
白妗灵冷冷笑道:“正有此意!”
台上的挽心音突然道:“启禀皇上,其实并非白姑娘不念旧情。
而是白姑娘的奶娘前不久刚遭遇不测,府中再无任何亲近之人。
今日我与白姑娘恰好一见如故。
听闻白姑娘与我一般凄然相似的身世,自出身便没了母亲。
心音更没有兄弟姐妹,又与白姑娘又甚为投缘,便私下与白姑娘义结金兰。
白姑娘便说要与白府断绝关系,好入曲府与心音做伴。
当时臣女以为白姑娘只是开玩笑,只是没想到她真这么做了。
还望皇上饶恕我等未禀明实情之过。”
众人惊讶不已,公孙诣却欣慰地笑了。
项啻望向挽心音的眼神已不再如先前般漫不经心,略显认真。
陈小倩险些惊掉下巴!
挽姐姐什么时候和白大小姐交上朋友了?
而且还是一个极度冷艳的美人!
一旁的粒筠倒是面色平静,似早料到会有如此的结果。
皇帝挑眉,眼中似有酝酿着一丝算计,突然笑道:“原来如此!
既然你二人都如此优秀又甚投缘,朕便饶恕你隐瞒之过吧!你且下去休息罢!”
皇后却突然补充道:“你二人虽义结金兰,但是日后白姑娘又以何种身份在京城立足?”
挽心音笑道:“娘娘多虑了,我已问过父亲了。
父亲已经答应认白姑娘为义女,往后便与心音一起生活。”
挽心音笑着望向曲江珩:“爹爹!对吧!”
曲江珩离席朝皇帝跪下:“启禀皇上,却有此事!
小女不懂事,还望皇上莫要怪罪!”
皇帝微微点头:“如此,这件事都到此为止吧!”
曲江珩与挽心音一同谢礼:“微臣/臣女谢过皇上!”
皇帝温和点头。
曲江珩便回了席位。
挽心音正走下台子,走近台下停滞不前的白妗灵身旁。
见她面有不虞,只浅笑道:“你便当配合演场戏吧!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白妗灵冷哼:“我好不容易才脱离这个阴谋漩涡中心,你又把我给扯回来了!
你觉得我应该感谢你还是感谢你呢?”
挽心音笑道:“自然是感谢我!日后便能知晓了!”
两人低声窃语的模样在外人眼里很是亲密。
挽心音拉着白妗灵去往曲府的席位。
粒筠垂头跟随在挽心音身后。
随后陆陆续续有数位小姐闺秀们上台各显身手。
李汝妍竟也上台弹了一曲凤求凰,得到不少公子的好感。
众人又听说她是曲府的远亲,望向她的目光更是灼热。
皇帝倒是神色如常,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重视。
再往后,台下众人的目光以不再投向舞台,已再不如先前般有兴致。
甚至比以往的宫宴更早便恹了。
其间皇帝突然问道:“清王!”
公孙诣立马跪于殿中:“儿臣在!”
皇帝对公孙诣的举止略感满意,而后道:“皇儿年纪不小了,也该成家了!
不知这殿中可有皇儿心仪之人?”
公孙诣摇头道:“儿臣在外征战多年,回京才不过几日而已,还未曾考虑过成家之事!”
皇帝眼中带着试探:“哦?我看你与心音自幼相识,感情也好!
朕一直以为你对心音上心了呢!”
公孙谦握着酒杯的手一紧。
柳佳此时也面色紧张,若是皇帝有意将挽心音赐婚于公孙诣,那她便连一点争取的余地都没有,不会再有机会做他的王妃了。
挽心音眉眼一挑,面色坦然自若,看着公孙诣做何反应。
“回父皇,儿臣虽与心音幼时交好,但是儿臣对心音一直是哥哥对妹妹的包容和喜爱。
而心音自幼没有哥哥,一直想有个哥哥宠着。
幼时见儿臣很是顽劣调皮,便经常跟着儿臣一起玩闹,把儿臣当哥哥看待!
望皇上明鉴!”
柳佳舒了口气,面色渐缓。
公孙瑾眼中闪过一丝窃喜,还好两人没有看上。
若是清王与曲府联姻,那对自己的威胁可不是一般的大。
公孙洋和一些与挽心音幼时有过交情的公主们眼中不约而同闪过疑惑。
两人小时候那么要好,原来只是兄妹之情嘛?
她们还一直以为挽心音终有一天会成为她们的二皇嫂呢!
皇帝满意笑道:“原来你二人一直以兄妹相待,也难怪你未曾有过求娶的念头!”
公孙诣点头:“儿臣未有任何隐瞒,父皇明鉴!”
皇帝突然望向挽心音:“心音!”
挽心音起身拜于殿中:“臣女在!”
“你也快及笄了吧!”皇帝突然道。
柳佳一颗心再度高悬。
曲江珩暗道不妙。
陈小倩愕然,皇帝该不会想给挽姐姐指婚吧!这也太惨了吧?
挽心音玩笑道:“皇上,臣女好像长得也不着急吧!皇上怎么晓得心音快要及笄了?”
皇帝挑眉笑道:“也是,这么些年了,看起来还是当年那个黄毛丫头的样子!呵呵!”
皇帝说着笑了起来。
挽心音又道:“心音还一直盼着日后及笄之日,皇上能亲自来家中坐镇呢!
听说若是哪家女子及笄之日有幸得天子坐镇,日后定是一生顺遂,福寿安康呢!”
皇帝听闻舒畅笑道:“心音还是如此的嘴甜啊!总是能逗得朕这般开心,得朕欢喜。”
现如今整个天下四分五裂,凌云国不过是其中一国,挽心音竟暗称皇帝为天子,天子只会有一人,那便是一统天下的那个。
这不免让皇帝心生愉悦。
这样一来二去,原本正要继续下去的话题便被绕开了。
皇帝不但应下了参加挽心音的及笄礼,更是未提婚嫁之事,只让她回席赏宴。
这等荣幸,又不免让其他千金小姐们心生嫉妒和羡慕。
特别是柳佳,面上是恭喜的神色,心底却是嫉妒不已。
白妗灵此时正在曲府的席位处,旁边是陈小倩,两人都默默观察着殿中的情形。
陈小倩瞥了眼旁边的白妗灵,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她妍丽冷艳的侧颜,不禁心生好感。
陈小倩犹豫道:“白姑娘,我叫陈小倩,是兵部尚书陈永的小女儿。
心音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以后还希望姐姐多多指教。”
白妗灵依旧漠然道:“嗯!”便不再多言。
陈小倩见她依旧冷淡,便没再搭话。
真到挽心音回席,坐于白妗灵身旁。
陈小倩与挽心音中间隔着白妗灵,但依旧斜着头跟挽心音说话:“挽姐姐,你真行!
我一开始还担心姐姐在劫难逃,会被指婚呢!”
挽心音浅笑道:“是吗?现在还早着呢!
皇上还没考量好,不会真的这么早赐婚的!”
陈小倩听后直点头。
两人中间的白妗灵一言未发,两人你一言我一语。
最后白妗灵终于看向陈小倩:“我跟你换个位置!”
陈小倩愣了一下:“啊?哦!”
挽心音笑道:“妗灵!你到我这边来吧!我跟你换!”
最后挽心音便坐在中间,白妗灵和陈小倩分别在她身旁。
曲江珩在三人左侧,与几人不过几尺距离。
此刻正望着殿中的情形,瞥见几人的小动作笑着摇摇头。
皇帝突然看向公孙谦,见他跟怀中的王妃正调笑着,便将目光转向了公孙洋,见他仍旧稚嫩的脸庞,便转开了目光。
看来他的皇儿们今日没有福分呐!
皇帝的眉头渐渐舒展。
此事便算告一段落了!
晚宴接近尾声,有些妃嫔们已借口回了寝宫。
一些人见宴会不再有动静,等皇帝离席后,便悄悄离席了。
不过不能出宫,只能在皇宫内院逛逛。
因为晚宴期间没有皇帝的命令,宫门不会打开。
夜色渐浓,皇后留下懿旨,称明日还有一个秋游宴邀诸位公子小姐们同游,命内务府安排好各位小姐公子们们入住偏殿。
宫门大开后,一众大臣们携其妻妾回府。
儿女们便留宿了皇宫。
陈永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陈小倩万事小心谨慎,行事莫要冲动。并拜托挽心音多加照顾陈小倩。
曲江珩倒是没多说什么,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
这么多年,挽心音进宫的次数早已经多得数不清了,他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陈小倩第一次在皇宫留宿,略感不适,便一直跟在挽心音身旁。
李汝妍跟李莫凡站在一起,身旁还有一些较为面生的公子闺秀们,几人聊得正酣畅。
兄妹二人偶尔也望向挽心音的方向,看看情形。
原本李汝妍也想亲近一些世家大贵族的小姐公子们,只是都不太给她脸色。
索性便跟李莫凡站一起。
不久便有宫中的婢女侍从们带领小姐公子们入住偏殿。
品阶高的待遇相当舒坦,都能分到单独的房间,不需要挤在一个房间。
令柳佳等人诧异不已的是李汝妍兄妹二人都分到了单独的偏殿,有这待遇,整个京城不过十数人而已。
挽心音特地派人嘱托内务府管事的公公,将自己与陈小倩和白妗灵安排到同一个偏殿。
以往,因为她经常入宫,若要留宿于宫中,一直都是一人独占一个偏殿。
挽心音,陈小倩,白妗灵等不久便被安排领到同一偏殿,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房间,不需要挤在一起。
只是几人刚坐下稍做休息,柳佳跟白嘉怡突然一同前来,说要一起讲讲话。
白妗灵冷声一字一句道:“不!欢!迎!”
柳佳道:“呦!不就在晚宴上作了幅破画吗?
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
要不是看在心音妹妹的面子上,你早被赶出宫去了!”
白嘉怡也火上浇油:“就是,分明就是一个狐媚子,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心音姐姐愿意理睬你!”
白嘉怡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挽心音:“心音姐姐,你莫要被她迷惑了,她跟她娘一样就是个狐狸精!”
白妗灵的声音与挽心音的声音同时响起。
白妗灵只红唇微张,漠然吐出一个“滚!”字。
挽心音却是道:“住嘴!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在皇宫莫要乱嚼舌根,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了你的这番话,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白嘉怡被挽心音突然冷淡肃穆的声音惊了一下。
白嘉怡一直以为挽心音好说话,从来不会与人闹翻,如今这般指责她,令她有些难堪。
柳佳赶紧上前做和事佬:“心音妹妹莫要生气,嘉怡妹妹只是好心提醒!”
“既然来了就好好说话!莫要只顾私人恩怨,枉顾她人感受。
否则最后一定哭得很难看!”
陈小倩也道:“就是嘛!
你们来就来嘛!为什么非要一上来就吵!
我们本来正想好好休息一下,跟挽姐姐一起用个晚膳!结果你们一来就破坏了我的好心情!”
挽心音听后挑眉,被她逗笑了:“刚才你也吃了半天了,还没吃饱呢?”
陈小倩摸了摸鼻子,笑着道:“我其实就是想吃个烤鸡腿嘛!”
挽心音笑着捏了一把她的娃娃脸,“这脸上的肉倒是长得厚实!”
陈小倩鼓起脸:“挽姐姐,你又捏我!”
白妗灵漠然地坐在桌旁。
柳佳见两人笑闹着,完全不理会一旁的自己,赶紧道:“心音妹妹,你就别再计较了吧!
我替嘉怡妹妹道个歉,心音妹妹就莫要生气了!”
挽心音笑道:“为何自己犯错要别人道歉?!难道竟这般的清高自傲?!”
白嘉怡的脸色一白,清高自傲一向都是她用来骂白妗灵的,如今挽心音这般说,摆明了就在维护白妗灵。
自己往后若在她面前贬损白妗灵,不但占不到一丝便宜,只怕挽心音也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
白嘉怡突然委屈道:“心音姐姐误会了!都是我的错!
望姐姐莫要计较,如今我也只是想与心音姐姐相互认识一番,并无恶意!”
挽心音却突然道:“那你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
陈小倩听挽心音如此说,见她依依不饶,扯了扯挽心音的衣袖。
挽心音拍了拍她的手,示意稍安勿躁。
“我不该在姐姐面前说这般难听的话语!令姐姐不悦!”
“错!你不该如此目中无人。
妗灵好歹算是身世清白的女子,你却左一句狐媚子,右一句贱人,成何体统!
而且再怎么说,妗灵以前也是白府嫡女,岂容如此污蔑?
而你一见到她就像猫看到了耗子,便满口污言秽语!
不懂尊重别人的人也不配得到他人的尊重。”
白嘉怡低着头,面色窘迫。
白妗灵突然冷然出声:“挽心音,你骂谁是耗子呢?”
挽心音笑了笑:“自然是那满口胡言的刁民咯!”
柳佳见挽心音突然这般不顾情面,脸色微微不悦,却也不再多说什么。
她不想因为白嘉怡而跟挽心音闹不愉快。
挽心音拉着陈小倩在白妗灵旁边坐下,看向站着的柳佳和白嘉怡:“坐下来喝口茶吧!以后这种事情莫要在我面前出现,否则休怪我不留情面。”
柳佳笑道:“是啊!站了半天也渴了。”
随后扯了扯白嘉怡,两人在挽心音旁边坐下。
一桌便坐了五个人,并不显得拥挤,挽心音左侧依次是陈小倩,裴惜,右侧依次是柳佳和白嘉怡。
挽心音便亲自给每人沏了杯茶。
白嘉怡此时已经安静下来。
白妗灵从始至终一言未发。
几人又断断续续聊了一会,直到夜半,柳佳才起身拉着白嘉怡离去。
挽心音叮嘱了两人几句,便各自回房去了。
挽心音回房,稍等了一会,粒筠已备好热水。
挽心音见粒筠默不作声,突然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见粒筠又如往常一般生龙活虎起来,这才放心的进入内室的浴房。
挽心音此刻正泡在浴桶内小憩,桶面飘着淡淡的雾,使挽心音整个人显得朦朦胧胧。
只是,挽心音骤然察觉到身子有一丝异常。
脑子正迅速变得昏沉起来。
挽心音心下暗道不妙,立刻睁开雪亮的双眼。
只见她将头上别着的兰花形墨玉发簪取下,轻抚簪身。
也不知怎的,兰花骤然开放,挽心音轻嗅,神志这才清醒了些。
随后挽心音轻抚簪身,兰花簪恢复原状,被挽心音别回发间。
挽心音立刻起身,穿上白纱寝衣躺于床上。
果不其然,暗处出来个黑色身影,那人来到床前,将挽心音抱起后便从窗户跃了出去。
一路飞掠,进了一偏远的宫殿,将挽心音放在舒服洁净的床上,自己则坐在床前。
正幽幽地看着挽心音,随后将蒙面的黑巾扯下,赫然是四皇子公孙谦。
他的眼里全是爱恋与细微的伤痛,伸手轻抚挽心音的脸颊“音儿,今晚我差点要失去你了!
你再等等!总有一天你会堂堂正正成为我的妻子。
……你可知道!
我是如此的恨你,恨你的无情。
你明知道我有多爱你,却在我面前狠狠地碾碎我的念想,不留一丝余地。
你可知道我有多痛,后来我娶了方茜。
所有人都以为我已经忘了你,只深情地爱着方茜!
她们都错了,方茜的父亲是父皇的心腹大臣,我会娶她不过是为了让父皇安心,不至于遭受到与二哥这些年相似的境遇。”
公孙谦一边说着,一边俯身在挽心音的耳边继续道来。
“这么多心腹大臣之女中,我之所以选她,不过是因为她的性格与你有几分相似,眉眼有你的三分灵动。
但是在我心中,她还是差你万倍。
我许他十里红妆,我宠她,对她呵护备至,将她捧在手心。
皆是因为她从始至终就是你的替身。”
正假寐的挽心音指尖微微一抖。
公孙谦锐利的眼神还是快速捕捉到了。
公孙谦依旧俯在她耳边:“你说我与你绝无可能,我想证明自己其实在你心中还是有分量的,我想要你后悔。
我要让你知道成为我的女人是一件多么美好与幸福的事情。
之后我给了方茜声势浩大的婚礼,我对她宠若珍宝,我把她捧在掌心小心翼翼的呵护。
可你呢!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你可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每次抱着方茜,我就想着怀中的人就是你,每次方茜在我身下婉转承欢我都想象着是你在我的身下妖艳绽放!”
挽心音的指尖又微微一颤。
公孙谦察觉到时却又是得意一笑。
继续道:“没错!我大概中毒了,中了‘音儿’的毒,它已经深入骨髓,无可救药了!”
挽心音的指尖再次微微一颤。
公孙谦突然道:“音儿!你还要再一直装做不知道下去吗?
接着公孙谦低下了头,在挽心音额头烙下亲亲一吻。
随后柔声说道:“音儿!我命人在你的浴桶中下了迷/药。
虽然我知道今晚以后你可能会讨厌我甚至恨我,但我不后悔!”
随后便要伸手去解挽心音的腰带,挽心音突然睁开了眼睛。
公孙谦转眼便见挽心音睁开了眼睛,手一抖,腰带已松,外衫滑下两边,顿时露出肩膀处的大片肌肤。
雪白莹亮滑嫩的皮肤在暗黄的烛光下显露无疑,诱人至极。
公孙谦笑了:“你终于装不下去了?”
挽心音坐了起来“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如此卑鄙无耻!心音消受不起!”
公孙谦神色悲伤,将散落的外衫给挽心音披上,为她系好腰带后便想她拥入怀中。
挽心音轻巧避开,自始至终面色淡淡。
公孙谦突然笑道:“我知道你没中迷/药!只是你总装傻的样子实在让我苦恼不已!”
公孙谦又开始不厌其烦的诉说情深。
任他如何滔滔不绝,挽心音始终一言不发,面色冷淡。
挽心音适时打了个呵欠,只说了句“我困了。”
公孙谦无奈地停下:“你总是知道怎样伤我最深,气我最苦!”
挽心音突然说:“你确实是个好夫君!但是执念太深!
我希望你能早日放下执念,珍惜眼前人!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公孙谦顿时泄气:“罢了!我送你回去。”
挽心音懒懒道“嗯!谢过四皇子!”
随后公孙谦抱着她快速掠回挽心音安寝的房间,将她小心平稳的放在床上。
挽心音拿过被子盖在身上便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公孙谦也不恼,临走前不忘给放下帘幔,只最后留给挽心音一句话:“音儿!你再等我几年,我一定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随后从窗户闪身而出。
另一抹黑影突然闪现,跪在挽心音床边,“主子,你没事吧?
刚才为何不让我出手,否则他也不可能将你带离半步。”
帘幔后的挽心音未有任何动作,只道:“雨洛,你莫不是在外待久了,忘记这里是皇宫了!”
黑衣男子垂首:“主子教训的是!
可是雨洛有一事不明,主子明知道云崖比我更稳重细心,为何要换了他,让我来接替他保护主子?”
挽心音声音渐冷:“你与他关系向来亲密,竟然都没察觉到他的异常吗?”
雨洛默然不语,眼中仍有疑惑和不解。
挽心音突然冷声道:“退下!”
“是!”雨洛不敢再问,只悄声退到暗处。
挽心音揉了揉眉头,略感疲累,只闭上眼睛便沉沉入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