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竞赛前一天,丁老师将关正行和温拓希叫到教室门口,告知第二天的行程计划。
沉子璐似在做题,其实耳朵竖得跟兔子似得,听得一字不落。
丁老师说:“你们俩明天早点起来,六点半前到市文化公园门口等着,千万别迟到,大家一起在那坐车去考场。”
温拓希问:“什么车?”
“黄海大客,车牌号后四位3445。”
沉子璐偷偷在笔记本下写:
早6:30、市文化公园门口、黄海大客3445
“考试用具准备好,晚上别乱吃东西,早点休息,”丁老师特地祝福温拓希,“尤其是你,我你最近精神压力挺大,放轻松,就当成普通考试,尽力就好。”
温拓希点点头,“好。”
“回去继续上课吧。”
俩人一转身,丁老师把关正行叫住了,“关正行。”
关正行站定,温拓希他眼,走进教室。
丁老师说:“你最近几次模拟考试成绩很稳定,有希望进全国前三,正常发挥就好,加油。”
“谢谢丁老师。”
关正行刚回到座位,沉子璐赶紧把笔记本阖上,他瞥她眼,神神秘秘的又不知道在搞什么。
他问:“题做完了?”
“!”没有。
沉子璐赶紧奋笔疾书。
关正行微蹙眉,语气严厉,“没做完?这题没什么难度,你刚才干嘛了?”
沉子璐低头不语,抓过来草纸本胡乱写一通,关正行恨铁不成钢的说:“学习靠别人着,那还是别学了。”
“我,我读题来着。”沉子璐小声回。
“读题?”说谎都不打草稿,“多少字的题你读了十分钟?”
“……”好吧,我错了。
“沉子璐,我可以容忍你笨,但不原谅你说谎。”
沉子璐眼珠动了动,憋不住才说:“我错了,我刚才跟盛海萝讨论明天逛街的事。”
盛海萝:“……”
无辜躺枪不敢解释,抬头两人,关正行侧眸睨她,盛海萝拿起英语书问温拓希,“这个单词怎么读来着?”
沉子璐心里也是很怕关正行去求证的,就盛海萝一说谎就脸红,铁定被关正行问露馅儿。
“唉,”关正行叹口气,“你的心思能不能全放在学习上?”
“能。”只要能终止这段谈话,不管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尖子生拿出来。”
沉子璐拿出两人上周买的练习册,关正行翻开划题,说:“周末两天你把这些题都做了。”
“各科老师留了不少了,你就别留这么多了。”她哭唧唧的说。
“多吗?”
沉子璐点头。
关正行说:“多的话,也不在乎再多一道了。”
“哎,别,”沉子璐双手压着本,“不多。”这个丧心病狂的。
“我不会做怎么办?”突然,眼睛一亮,“你把你电话写给我吧,不懂我给你打电话,你给我讲,怎么样?”
关正行犹豫下,在化学练习册上写下一串号码。
“……”哇偶!哇偶!
沉子璐偷偷在课桌里无声鼓掌,好像她是班级里唯一有关同学号码的呢。
小悸动是什么?
就是我知道的,其他人都不知道。
关正行把三本练习册推回去,“我明天有比赛,有问题晚上打。”
“好嘞。”
着写有关同学电话号码的练习册,沉子璐的心顿觉这不再是一本普通的练习册了,这是一本被学神加持过的神书。
无尚荣耀捧在手,请保我数学及格,逢考必过,考的都会,蒙的都对!
她将书放在桌上,双手合十,虔诚喃喃:“拜学神,得永生!”
关正行:“……”这是又疯上了。
晚课结束,沉子璐收拾书包,后座的温拓希叫关正行,“哎,关正行,丁老师最后跟你说什么?”
关正行拉好书包,“没说什么,就让我稳定发挥。”
“……”谁信啊。
眼着关正行挎上书包走出教室,温拓希嘁了声,自言自语道:“肯定划题了,就是不告诉我。”
沉子璐拧眉回头,“老师没给他划题。”
“你怎么知道没划。”
“就是没划。”
温拓希发现,自从沉子璐跟关正行组成帮扶小组,她真是半个字都听不得别人说他不好。
“你听到了?”
“是啊,我听到了。”沉子璐理直气壮,“丁老师在门口跟你俩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彼时,关正行从教室外去而复返,听得一清二楚。
他着她,你不是跟盛海萝讨论逛街嘛?
沉子璐扶额,“……”
额,大型说谎翻车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