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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都围在这?”陈大队长不动声色的走了过来。

“队长, 您也来了。”有人说了,“刚才在家正准备休息呢,突然听到一声惨叫,像是姑娘的声音,我怕是这边什么人遭难了, 过来看看。”

“我也是!队长, 你也是听到声音过来的的吧?”

“我听着这声音像是……队长您大哥家传出来的,要不, 去问问?”

陈大队长点点头,“我去看看,你们再去别处找找。”

“好嘞。”

人群一下子就散开了, 有往大路口找去的, 有往河边去的,三三两两的人,都没有落单,他们找得很仔细。

跟陈大队长一起去陈香家的, 也有几个。

陈大队长敲了敲门。

“谁啊?”这是李春花的声音,陈大队长能听出来,大嫂的声音在发抖, 这是吓的。

陈大队长冷静道:“是我,刚才听着一个声音, 像是人这边发出来的,我们过来看看。”

里头。

李春花听到陈大队长的声音,一下子不放心了, 有二弟在,那些人就算猜着什么,也不敢去屋里搜的。

李春花搓了搓满是汗的手,赶紧去开门。

“啥声啊,我怎么没听到啊?”她故意道。

外头除了陈大队长外,还有几个大队里的年轻人,手里提着油灯,探头探脑的往屋里看,“我听着那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你家没事吧?”年轻人问李春花。

李春花心不慌了,这声音就亮了,“能出啥事啊,我们在家好好的。”

“没出什么事,那我们去别处看看。”陈大队长说完,领着几个年轻人就走了。

李春花赶紧把门关上。

这天晚上,前进大队的人在外头转悠了挺久,都晃到大路去了。

别说,还真救了大队里的一个老太太,老太太白天去看出嫁的女儿,路远,老太太腿脚慢,回来时天黑了,黑灯瞎火的,看不见路,不小心摔了。

这一摔下去就没爬起来。

老太太又饿又冷的,开始还能喊救命,后来地上越来越凉,老太太气息越来越弱,连救命都喊不出来了。

这还好大队里有人来了。

把老太太抬了回去,又派人去找了宋元青,宋元青有医药箱,大队里谁有个头疼脑热的,都爱找他。

宋元青提着医药箱去给老太太看了病,“骨盆摔裂了,情况有点严重,明天要送到大医院去,拍个片子。”

整晚上,就数宋元青最忙了,先给丁一然包扎,给再大队的老太太看病,直到半夜三更,才一脸疲惫的回到知青办。

丁一然这会还没睡,屋里灯一直亮着,听到脚步声就去开门了,“回了。”

宋元青点点头,把医药箱放到桌子上。

丁一然问,“谁出事了?”他这会心里有慌,他听到陈香自杀的消息。姑娘家为情自杀,这事也不是没有。

他是不想跟陈香搅在一起了,可也怕出人命。

宋元青把手套摘下来,还把外面的衣服脱了下来,换了在屋里专门的衣服。这才说道:“是陈老太,摔了一跌,情况不太好。”

更可怕的是,大队的老人都怕冷,冬天不怎么洗澡的,衣服也换得不勤,不光是身上有味,衣服上的味更重。

对宋元青这样有点洁癖的人来说,很难受。

丁一然听到这话放心了。

不是陈香自杀就好。

“你说,我明天找陈队长开介绍信回城里冶伤怎么样?”丁一然想听听宋元青的意见。

宋元青拿着盆子准备出去打水,准备再洗一洗。

他听到丁一然的话,说道,“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我倒是觉得,你嫂子那人只怕不会这么轻易把那工作让给你。”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丁一然表情凝重,“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回去。”

那份工厂的工作对他来说,没那么重要。可没这工作就回不了城,丁一然不可能放手的。

宋元青出去打水了。

丁一然躺在床上,脑中想着,明天一早起来,就去找队委会开介绍信,他要去城里看病。

陈玉跟刘巧云等了很久,陈大队长才从外头面回来,外头一直闹哄哄的,就没怎么消停。陈玉跟刘巧云在屋里呆着,就没想过出去看。

陈大队长一回来,刘巧云着急问道,“陈香的事被人发现了吗?”她怕连累她闺女。

陈大队长道,“陈老太在大路那边被人抬了回来,她摔了一跤,有点严重。”这会大伙都忙着陈老太的事,之前那叫声的事,也没什么人去想了。

“这就好,这就好。”刘巧云这会腿脚还软着,当时她跟陈玉只要迟一点点,只怕回不来了。

外头一拔拔的人,在陈香家那一片转悠,怎么着都得碰上。

陈玉看陈大队长回了,也就放心了,回屋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陈玉把缝纫机给擦干净,用东西包好,还把那条红裙子给仔仔细细的叠了起来,用那天提回来的袋子装着,放在一起。

陈大队长一早就去队委会了,那边忙着呢,昨天因为李春花跟陈香的事,下午的时间都耽误了。得早点过去,把昨天没干完的活补回来。

陈玉早上没出门,昨天林白跟她说了,要把缝纫机还给贺家,今天就来拿。陈玉一直在家等着他,等了半天,林白都还没回来。

她琢磨着,林白是不是会晚点过来,毕竟,自行车不好运这东西。

陈玉闲着没事,把被单全换了,放到盆子里,她在门边又往外头望了望,林白还是没来,她抱着盆子准备去河边把被子洗了。

正好,顺便在那打听打听消息。

昨天外头是什么情况她还真不是很清楚,陈大队长只说陈老太受伤了。

陈玉刚把盆子抱起来,正要出门,林白就来了。

“洗衣服呢。”林白进来就说道,“我找同学借了车,缝纫机在哪个屋子,我去搬。”

陈玉放下盆子,带着林白把缝纫机搬出来,跟他交待,“里面还有一条红裙子,也要一起还给贺夫人。”

“我知道的。”林白点点头。

刘巧云不在家,一早就跟隔壁的陈婆子拿着东西去陈老太家了,陈老太摔伤了,都是一个大队的,得去看看啊。

再说陈大队长还是前进大队的队长呢,刘巧云作为陈大队长的家里人,更得去看看病人。

趁着家里没人,林白跟陈玉说起了昨天就想说的那两件事。

一是齐老的事。

二是他工作的事。

“阿玉,我有两件事想跟你说。”林白开了口,他心里是紧张的,齐老被下放到农场,一般人听到这个消息,都会避之不及。

跟那样的人走太近,会被牵连的。

他怕陈玉也这么想。

“你说,什么事。”陈玉道,“我听着呢。”

“一件好事,一件坏事,你先听哪件?”林白放轻呼吸。

“先说坏事。”陈玉想知道,“是不是你家出什么事了?”

“不是。”林白声音低了些,“是我的事。”

他开始说了。

先说自己十岁那年受了委屈离家出走的事,就引出了齐老,齐老帮过他,后来他跟齐老的关系也没断。他上学的时候,常去齐老家,在那看书,在那吃饭,就像是自家人一样,齐老对他好极了,说他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将来会有大出息。

他读高中的时候,齐老被人牵连了,出了事,下放到农场了,那的环境特别不好,齐老住的是草棚屋子,又冷又潮,穿的也是破衣,吃不上什么好东西。

林白找到齐老的时候,齐老差一点就病了,要不是林白救了他,想着法给齐老送了药,只怕齐老根本挨不过那个冬天。

后来,林白一年去几回。

齐老怕林白被他连累了,后来压根就不见林白,可林白还是有法子进去。

齐老见实在拦不住林白,只能叹气。

后来两人说好了,就去四回,春夏秋冬每个季节一次。

现在是春天了,林白已经在想这事了。

林白说完了,紧张的看着陈玉,她是什么想法,会不会不允许他跟齐老再来往?

或者,因为这事……

林白的脑子乱七八糟的。

陈玉见林白盯着她,笑了,“你想去就想去啊,这有什么!”又问,“准备好东西了吗,那地方冷,老人家容易得老寒腿,要不再买些膏药,给老人贴一贴?”听说是人用的。

林白听到这话狂喜,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陈玉,“你不反对?”

陈玉道:“反对什么啊,齐老对你有恩,又是个好人,我为什么要反对。对了,你下次要去找齐老,问一问他穿什么尺寸的衣服,鞋码是多少,我们给他做套衣服吧。”

这年头的受到波及的知识分子太多了,陈玉也无能为力,只能在能帮的时候尽量帮人一把。

再说了,高考恢复前后,那些苦熬了多年的人就要熬出头了,只要平反了,他们就不用受这罪了。

林白激动的握着陈玉的手,“谢谢你。”谢谢你理解我。

陈玉笑,“有恩报恩,这才是做人该有的样子,你做得对!林白,你放心,这事我不会说出去的,以后有我帮得上忙的,尽管说。”

陈玉又问,“好事是什么?”在她看来,林白去看齐老可不是什么坏事。

“五哥给我找了一份活,有个地方的供销社缺人,五哥说让我去当营业员。”林白一脸轻松的说了这事。

营业员,这可是有编制的。

陈玉的脸上的表情不如林白想像中的欣喜若狂,林白看着陈玉,“你不高兴?”

陈玉道:“没有啊。我怎么会不高兴,你想一直做营业员吗?”

她嘀咕,“提到营业员,我脑子里就觉得是女性。”

林白道:“在供销社干活,也不是为了赚钱。你想想,供销社进了货,有什么东西我都能第一个知道,只要是家里缺的,我可以先买,多方便啊。”

等屋子建好,还有结婚,什么都要买啊,他去供销社干活,缺的东西买起来就方便了,也不用看其他地方营业员高高在上的嘴脸。

“真是!”陈玉仔细一想,这还真是一份好工作,她高兴了,“那你就先做着,等以后时代改了,我们想做别的。”恢复高考之后,供销社这活就不需要了,他们两个一起去上大学,大学毕业之后学校会分配工作的!

还能留在城里!

以后孩子上学都方便,要知道,有很长一段时间,农村户口的人在城里很不方便。

“那恭喜你了!”陈玉握着林白的手,上下摇了摇。

林白半天没说话。

陈玉拿手在他跟前晃了晃,“林白,林白?”

林白回过神。

他看着陈玉,欲言又止。

又有话想说,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有话你就说啊!”陈玉一眼就看出来了。

林白声音都小了,“你什么时候去我家啊。”陈玉一直没去他家呢,他家人陈玉都没怎么见过。

他之前想着等屋子建好了再带陈玉去,可是,想想建屋子还得二十多天呢,这数日子太难熬了。他刚才改主意了,想这几天就带陈玉回家一趟。

“就这事啊,”陈玉还以为林白又有什么为难的事呢,她道,“你哪天有空,我都行啊。对了,我爹说,下半个月大队里就要开始开活了,那时候就忙起来了。”春天什么活,播种啊,积肥啊,锄草啊。

“后天!”林白问她,“后天你有空吗?”

今天他把缝纫机还回去,再去城里买些东西,明天在家里准备一下,让他娘把家里好好收拾,后天就可以带陈玉去他家了。

“好啊,等我娘回来,我跟她说一声。”陈玉道,“她那边要是没问题,那就这么定了,我早上九点去你家,成吗?”

中午吃过饭就回。

“好。”林白一脸高兴,扛着缝纫机走了,陈玉要去送,被他拦住了,“你不是还要洗衣服吗,别送了,我腿长,走得快。”

陈玉瞪,“你是说我腿短?”

“没有没有!”林白道,“我不是怕你累着吗,这几天忙来忙去的,都没个闲着的时候。”

林白把缝纫机搬走了。

陈玉挥手,看着他走远。

林白的腿果然很长,走得很快,一会就没影了。

陈玉抱着盆去河边洗被单的时候,河边没多少人了,大队的姑娘嫂子都起得早,早早的就把东西洗干净回家了。

陈玉来的时候,找着一个位置,把被单放到水里打湿,又放到石板上,然后拿着木槌捶被单。

“阿玉,你也来洗衣服啊。”

陈玉听到声音抬头一看,是王大娘,王大娘洗完衣服,正准备回去呢,看到陈玉了,就过来了,“阿玉啊,你姥姥什么时候来啊?”

陈玉道:“这事我不知道,您找她什么事啊?”

王大娘笑了,“还能有什么事啊,还不是为了我家大力的婚事,你爹不是说了吗,让你姥姥给我家大力介绍一个,这不,我看一直没有动静,就来问问。”

陈玉道:“等我爹回去,我跟他说说。”

王大娘点点头,“那成,阿玉啊,你可帮着催着点,我家大力年纪也不小了。跟他一样大的年轻人都都抱上孙子了。”

“好,好,一定。”陈玉笑着应了。

王大娘心满意足的走了。

陈大队长答应的事,她放心得很。就是她心里急,想早抱着孙子,这会看到陈玉了,正好催一催。

王大娘走后,陈玉旁边又来了一个嫂子,都是一个大队的,见过不少次,这一起洗衣服就聊了起来。

说着说着就说到昨晚的事。

那嫂子压低声音,“昨天晚上的事你知道不?”

陈玉不动声色道,“陈婆子去了我家,说外头有人在惨叫呢,后来怎么样了?”就是想听这话呢。

那嫂子压低声音道,“没找着人,都猜是不是哪个女知青被人拖到田里去那个了。”

啊。

陈玉脸色很不对。

那嫂子才想起来,陈玉还是个大姑娘呢,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她讪笑,“阿玉啊,我刚才是胡说的。”

她生硬的转了话,“阿玉,你跟林白怎么样了?”

陈玉道,“我们好着呢,过两天就去他家。”

那嫂子眼睛都睁大了,“这就定下了,那不是很快就要过门啊。这多可惜啊,那个开小轿车的城里人呢?”

“嫂子,你说什么呢,什么开小轿车的城里人,我那是去城里有点事,那家人正好跟我家认识,顺手就把我梢了。你仔细想想,那人在城里可是吃公粮的,门户不对,谁都没往那边想过啊。”陈玉神情自若。

那嫂子听陈玉这么一说,想想觉得在理,点点头,“也是,那城里人眼光好,可瞧不上咱们大队的人。”

就到这,这嫂子又跟陈玉说起来了,“那些知青都是城里的,一个个都那样。昨天不是出了那事了吗,今天一早,大队里不少人都往知青办那边过呢,就想看看是不是知青那边出了事……”

大队的人一个个,真是闲得慌!

什么都瞎猜!

陈玉慢声说道,“知青办那么多男同志,要是女同志出了事,应该听得到动静。再说了,真有这样的事,我爹哪还坐得去啊。”

那嫂子点点头。

大队确实有人在知青办那来来回回的看,结果,知青办的三个女知青一早起来,个个都是精神抖擞,状态别提多好了。

不像是出事的样子。

后来啊,这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陈玉洗完被单回了家,把被单抖开,晒到绳子上,这才回屋。

陈香跟丁一然的事没曝出来。

陈玉现在放心了。

刘巧云先去了陈婆子家,后来从陈婆子家出来,就去了陈香家,陈香家没人,门锁着。刘巧云就回来了。

到了下午,才知道,李春花跟陈建光带着陈香出去了,大侄儿陈卫国去接媳妇了,媳妇回了娘家,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就在刘巧云跟陈玉以为事情会这么过去时候,又出事了。

陈香跑了。

陈建光跟李春花带着陈香去找一个经人介绍的医生,这医生没行业资格证,不过,冶不少人了,都是偷偷摸摸的冶的。

是李春花从娘家那边找的人,她带着陈香去落胎。

李春花都想好了。

丁一然那边是没戏了,等陈香落了胎,养好身子,再找个好人家嫁了。

李春花觉得只要没孩子,以她家陈香的长相跟性格,不愁嫁不到人。

那死了丈夫的寡妇都能找着人,她家陈香这么好,还是头婚,不可能找不到男人。

陈建光跟李春花借了辆牛车,把陈香拉过去的。

去了那黑医诊所。

陈香一路上精神不济,恍恍惚惚

李春花一直安慰陈香,“没事的,就一会,等过去了就好了。”

陈香似乎没有听到。

整个人都愣愣的。

李春花觉得女儿太可怜了,都怪那杀千刀的丁一然,等回去,等回去她就把丁一然给举报了!

可又想不到什么罪名?

流氓罪?

不成不成,要是用这罪名定罪,会把她家陈香给牵扯进去的。

陈建光看陈香现在这模样,也难受,他是陈香的亲爹,陈香再怎么不好,是他的孩子,养了这么些年,哪能没有感情呢。

只是,陈香肚子里的孩子是绝对不能留的。

这个孽种,爹娘都不要的,不该来这世上。

那间黑诊所就是一个小小的屋子,隐蔽得很,边窗户都没有,屋里点着灯,这里快到县里了,紧挨着,有电,但是电不稳定,经常停电。

手术台就是一个窄窄的床,被单都是黑乎乎的,看着都让人害怕。

李春花心里发抖。

她有些后悔,“要不,还是去正规医院吧。”

那黑医生咧着牙,“来都来了,快点上去吧,十来分钟的事。”他见李春花拉着陈香的手不放,脸一沉,“我这手艺可是出了名的,你们要是真想走,那赶紧的。”

陈建光在外头,就没进来。

黑医生看李春花那狠不下心的样,把她赶了出去,黑医生盯着陈香,嘿嘿一笑,“把裤子脱了。”

陈香慢慢的抬起头,刚才还雾蒙蒙的眼睛,这会又黑又亮,盯着黑医生的眼神像是在看猎物似的。

黑医生被陈香这眼神吓着了。

陈香垂下眼。

害怕又无助。

黑医生定了定神,觉得自己刚才肯定是看错了,他大着胆子将陈香按到了手术台上,“别动,给我老实点。”

陈香慢慢伸手,把放手到了黑医生的嘴上。

黑医生一愣。

然后又笑了,眼睛里冒着黄光。

陈香拿出一直藏在袄子里的锤子,朝黑医生的脑袋砸了过去,同时紧紧捂住黑医生的嘴。

黑医生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陈香摸了摸黑医生的袋,找了一些钱跟一把钥匙,她把里面翻遍了,这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她镇定的把锤子收好,往外头走去。

李春花就在外头守着呢,看到陈香出来,吓了一跳,“怎么出来了?”

陈香垂着眼,“我去厕所。”

“那快去快回。”李春花还想陪着陈香一起去,被拒绝了。

陈建光在外头抽烟,离得有些远。

这一共有三间屋子,一间大的两间小的,陈香找到了跟手里的钥匙相配的柜子,打开一看,里面有不少好东西。

钱,粮票,还有几封空白的介绍信。

真是好东西。

“陈香,你在哪?”李春花喊了起来。

声音越来越近。

陈香有些不耐烦。

她娘怎么这么烦。

她爹也是,非要打掉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想留着就可以留着,别人凭什么替她做主?

丁一然变心了。

没关系,等孩子生下来,她带着孩子去丁一然城里的家,找丁一然的娘说去!看这老太太会不认她肚子里的孩子!

丁一然提过他娘,人好,脾气好,在陈香听来,这就是个好糊弄的老太太。

“陈香,你怎么还不……”

砰。

李春花晕倒在地。

陈香跑了。

没人知道她去哪了,陈建光跟李春花都对陈香没防备,被陈香下了黑手,晕了过去。那黑医生是最惨的,砸得最重,陈建光跟李春花是先醒的,看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黑医生,以为人死了,两人吓得赶紧走了,连闺女失踪都不顾了上。

生怕惹了人命官司。

黑医生后来才醒了,发现身上的钱,还有家里的粮票跟好东西全没了,又不敢去报警,哭丧着一张脸,顶着肿了的脑袋,坐在门口大哭起来。

李春花跟陈建光回到家,六神无主。

两人都是懵的。

也不敢跟人说这事,连陈大队长都不敢告诉,那黑医生死了,他们怎么敢讲!

他们只恨不得自己没过去那地方。

他们两人惶恐不安,听到大队里来人了就害怕,躲在院里压根就不出去。

生怕是县里的公安来了,来抓自己的。

他们没犯案,可那是个死人啊,不用想,根本没别人,就是陈香下的手。

他们是陈香的爹娘,这事逃不了干系。

等儿子陈卫国把媳妇从娘家接回来,陈建光跟李春花两人都还是这样。

“爹,娘,吃饭了。”陈卫国敲了敲他们的门。

“你把饭菜端进来。”里面的两人说道,“我们不出去。”

弄得儿媳妇叶红心里都有些不舒服。

她问陈卫国,“爹娘怎么回事,是不是不想看到我回来啊,连饭都不肯上桌吃,这是不待见我呢。要是他们不想见我,我回娘家去!”气呼呼的。

陈卫国比她想得多一些,“你没发现,家里少了个人?”

这么一说,叶红还真想起来了,陈香不在!

林白把缝纫机送到贺家的时候,贺夫人在家,可是她偏偏不开门,就叫林白在外头等,后来还是贺奇回来,看到林白,把东西给接了回去。

林白跟他说:“红裙子里袋子里头,东西都还好,你看好了。”

贺立脸色沉重的点点头,“那天的事,对不住了。”

林白道,“没什么对不对得住的,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一点小事就可以把人看透,也不算坏事。

以是没摸透人,时间相处长了,像亲戚一样走动,这以后反尔麻烦了。

贺奇把缝纫机搬到家。

贺夫人下了楼,贺奇看到贺夫人,一愣,“妈,你在家啊。”

贺夫人轻轻的嗯了一声。

“林白在外头等半天了,你怎么不去开门啊?”贺奇皱眉。

贺夫人道,“我不想见那小子,人品不正,我不喜欢他。”不想见,当然就不开门啊。

“人老远的进来,送个东西,你就让别人在外头等,”贺立真看不懂,“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贺夫人抬了抬下巴。

她这一说,贺奇才想起来。

是啊,他小的时候,他爸那边的穷亲戚过来,那边穷苦,别说吃饱穿暖了,冬天的时候,那边粮食不够,孩子都会饿死。

那些人来了一次,二次,三次……

后来,贺夫人就不给他们开门了。

还跟贺立国抱怨,那一次,是他们吵得最厉害的一次。

现在贺奇长大了,都还记得呢。

“妈,你这次真有过分了。”贺奇生气的走了。

贺夫人温柔善良的形像在贺奇的心里一点一点的碎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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