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惊讶地看着乌必奇,“你是说真的?”
乌必奇看林郡主那吃惊的样子,暗自得意,“我是南夷国主,金口玉言,自然是说真的。”
石不语被林郡主拍地上还懵着起不来,其他几个大臣看向国主,有一个大臣低声说道,“大王,我们国库中的银子,不止四百万两……”
乌必奇看了这大臣一眼,“林云晓就算天生神力,难道还真能搬动几百万两银子?只怕几箱就差不多了。与其任她逼迫,不如逼她知难而退。”
“大王英明!”那大臣一想大王这话果然有理。几百万两银子,就算拖个上千辆马车来运,一天也运不完吧?
想到这点,那大臣笑了,看向对面吃惊的卫国君臣,对乌必奇说道:“大王,毕竟是国库重点,依微臣之见,只能让林郡主一人去搬,且只能进国库一次。”
“只进一次未免太少了,这样吧,林郡主可以进去十次,林郡主觉得如何?”乌必奇大方地翻了十倍。
“你们商量好了,真的随我去搬?”
“大王,不可啊!林郡主天生神力……”石不语终于醒过来,听到乌必奇和林晓的最后两句话,急的张嘴要说,林晓这次直接将他拎走,“我让他带路。”
“林郡主,城中的蛊虫……”
“我会顺路去帮你清掉,你可以走了。”林晓头也不回,摆手扔下一句话,话音一落,人已经走远了。
卫国君臣们看向南夷这边,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明明只要四百万两银子就行了,南夷国主竟然硬要送出一个国库?
宁泽天起身,同情而客气地冲乌必奇抬手,“国主,既然议和之事已定,云晓也去城中清除蛊虫了,不如您先回城吧?两国议和之国书,过会儿我会盖上印玺,让人送上。”
乌必奇看着卫国君臣这神色,原本很有把握的事,忽然觉得心里有点发慌,在宁泽天的送客中,脚踩棉花一样出了卫军大营,又一路飘飘忽忽分不清自己是坐轿子还是骑马回的宫,等他回到议事殿落座,石不语跌跌撞撞地跑回来,“大王,大王……林云晓将国库……搬空了!”
“她……她搬了几次?”
“就一次!”
“什么?”乌必奇正后悔自己答应让林云晓搬十次,听石不语说一次就搬空了,他只觉头发晕胸发闷,“这怎么可能?哪有人能做到?不,这不可能!”
“大王,蛊王山……蛊王山就是让林云晓一脚给跺塌的,微臣亲眼所见啊。林郡主就跺了两下,万蛊洞就裂了,然后,然后山就塌了……”
“你之前怎么不说?”
“微臣……微臣罪该万死!”石不语很冤,之前他没找到机会,等他听到大王的话想阻止时,他被林云晓给拍晕了。第二次他想阻止,就林云晓带走了。可面对满脸暴怒的乌必奇,他除了请罪认罪,一个冤字都不敢喊。
“粮仓……对了,那粮仓呢?快,快让人请卫国皇帝来,刚才我只是戏言,对,只是戏言而已。石不语,你快去卫军大营,面见卫国皇帝……”
“启奏大王,卫国派人送来议和国书。”乌必奇正催石不语去卫军大营,一个大太监在殿门口禀告。
“卫国派了何人前来?”乌必奇只觉自己做梦一样。
“末将奉我家圣上之命,特送来两国议和之国书。我家圣上已亲盖印玺,君无戏言,我家圣上说此印玺一盖,无论卫国是否吃亏,他都不再反悔。”
卫国皇帝当然不再反悔了,他还有什么可反悔的?
南夷君臣们头一次知道,卫国那个看着斯文俊秀的小皇帝,原来真的和林郡主很般配,都是厚脸皮的货啊。
裴叔业看着南夷君臣们丧气的样子,将国书递给边上的大太监,“国书送到,郡主说粮草和银两太多,怕搬运不及,已经先派人运回国中,待大王在国书上盖了印玺,我卫国大军就先返朝了。”
“你们……”乌必奇听说卫国人不仅把国库和粮仓搬空了,还已经在往回运,胸口一闷,嘴一张,一口血直接吐了出来,人晕倒在王座上。
南夷朝臣们看国主怒极攻心晕倒,宣太医的宣太医,叫人的叫人,裴叔业看着乱成一团的大殿,也和乌必奇一样,觉得自己在做梦一样。
他本来想着能带领大军南下,守住镇南关,打退南夷,已经是了不得的功绩。谁知道短短时日,他竟然攻到了南夷国都下,还直接将南夷国主逼晕了。
郡主搬空了南夷的国库和粮仓,至少未来十年里,镇南关不会有战事了。他走出南夷大殿,打量那些侍卫们。那些侍卫们一看他是卫国服饰,竟然吓得不敢与他眼神对视。他禁不住一笑,看来不止十年,只要林郡主在一天,南夷就不敢再扣关进犯卫国。
乌必奇虽然又是晕倒又是延医,到底没耽搁在国书上盖章。
国库和粮仓已经被搬空了,想让卫国人吐回来是不可能了。与其僵持着还得贴粮草钱财,不如早日将卫国这尊瘟神送走的好。
本着这打算,乌必奇在龙床上一睁眼,就让人在两份国书上盖了玉玺,连夜就让人送到卫军大营里,转告卫国皇帝:大王病体缠绵病榻,只怕不能相送,祝皇帝陛下一路顺风。
听说卫军开营拔寨,他松了口气,看着那国书老泪纵横,扑到宗庙中向列祖列宗哭诉不孝。唯一的安慰是他好歹保住了祖宗基业,将望南关外那三百里地给拿回来了。
不过一想到这三百里地,他就想到这事是雷默那叛臣搞出来的,气得将雷氏一族下狱的下狱,杀头的杀头。
林晓不管乌必奇怎么折腾,高兴地骑马走在大军前头。
她走一段路,回头看一眼身后乌泱泱看不到边的运粮队伍和运钱队伍,就笑的合不拢嘴。再走一段,再回头看一眼,继续笑的合不拢嘴。
这么多钱和粮食啊,她再也不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