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明有些坐不住了,从师父的话中不难听出,现在整个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剑帝精血在小师妹身上了,这简直就是举世皆敌!
“师父,弟子想去找回小师妹。”阳明请命道。
清华并没有拒绝他,反而语重心长的吩咐道:“为师正有此意。若平时为师不清楚你师妹的下落,但如今却很清楚。”
他指尖并拢,一道光团弹入阳明识海中,阳明细细一看,这才发现竟是一副地图。
“你师妹定然会去石桥涧,你去那里会等到她的。将人好好接回来,告诉她,她一日是我清华的弟子,便永远是我弟子,无论发生何事,玄华山都会庇护她的。”清波说完。
阳明立刻应道:“是,师父。”
辞别了清华,阳明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玄华山。
思心刚练完剑,还没来得及回房间便听到山门内弟子议论纷纷。
她开始还惊讶剑帝精血的出世,当听到剑帝精血在容娴身上后,心里咯噔一跳,再听说师父将大师兄唤去,让大师兄下山寻回离开八年的小师妹时,整个人都炸了,完全顾不上形象,脚步飞快的朝着阳明的房间跑去。
阳明刚刚收拾好东西,房门嘭的一声被人撞开,他回头一看,却见思心气呼呼的跑过来质问他:“大师兄,你要去找容娴?”
阳明眉头紧皱,不悦道:“二师妹,你这样横冲直撞成何体统。”
思心瘪瘪嘴,委屈的说:“我也是着急啊,大师兄,我都听说了,外面都在传剑帝精血在容娴身上。你若将她带回门派,这不是给咱们招灾吗?大师兄,你也要为宗门其他弟子的安危着想啊。”
“住口。”阳明沉声斥道:“小师妹也是师父的徒弟,是我们的同门师妹,你再不喜欢她她也是我玄华山的弟子。”
他一步步靠近思心,周身的气势毫不掩饰的压向思心,显然是要给这个口不择言的师妹一个小小的教训:“同门之间最重要的是团结,一出事就抛弃同门,玄华山便从根子上毁了。”
阳明语气极为沉重:“思心,小师妹从未对不起你,不管你因何看不惯她,我都希望在这关键的时候玄华山能一致对外。即便是死,也要无愧无心。”
说罢,他拿起包袱越过思心走到宗门外,化为一道剑影朝着石桥涧而去。
自从剑帝精血的消息成为公开的秘密之后,整个小千界平静无波,似乎这消息只是个笑话,所有人都稳坐钓鱼台,无一人出手。
但暗处却波涛汹涌,无数人都在寻找容娴的消息,紧张肃杀的气氛笼罩在天空,压抑又深沉,仿佛随手会爆炸的炸药包。
夜,距离石桥涧千里之外的镇上,天边已经没有了光,但这个小镇却格外的热闹。
容娴一身绿裙外罩银纱,长发披散在背后,一根白丝带松松垮垮的束缚着头发,腰间系着散发着淡淡药香的荷包,她双手笼于袖中不紧不慢的走在街道上,目标明确的来到了一间客栈外。
站在门口,小二热情的将她迎进去:“客官快请,咱们店里的饭菜可是整个镇上价格最实惠味道最好的,今天刚好东家在,他掌厨烧出来的菜更让人流连忘返。”
容娴的目光看向抱着酒坛一派书生气息的男人,岁月似乎格外厚待他,十几年了,他脸上没有半点皱纹,反而气息更加稳重内敛,风度翩翩像极了世家子弟。
“那人是你的东家吧。”容娴语气柔和,虽是疑问的口气却无比肯定。
小二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连忙点头说:“没错没错,姑娘好眼力,那位就是我们的掌柜。”
似乎感应到容娴的目光,男人侧头看去,正对上一双干净明亮的凤眸,他下意识向前走了两步,却撞到了一旁的客人。
男人歉意的说:“抱歉,这位大侠,是在下走神了。”
‘大侠’哈哈大笑,也不计较:“没事儿,我是个大老粗,还担心自己身上的肉太结实反而让您受伤呢。”
男人忍俊不禁,嘴角勾起:“一会儿大侠的菜我亲手做,就当是给大侠赔礼了。”
安抚好那人,男人回头朝着之前的地方看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茫然的摸摸胸口,刚才那股亲切和熟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想不通他也没有深究,他转身朝着后厨走去。
今日很多人都奔着他来,他得先忙店里的事。
小二将容娴领到雅间后,将手里的水壶放下,说:“姑娘,这是您要的白水,饭菜一会儿就上来,您稍等等上片刻。”
容娴取出一块银子交给他,眉眼弯弯的说:“不用着急,我不介意多等会儿,让你们东家做些家常素菜端来便可。”
小二掂量着手里的银子,笑眯了眼睛,这位姑娘还真是大方的主啊:“是是是,那就请姑娘多等一会儿了,饭菜好了我马上给您端过来。”
“多谢。”容娴友善的说。
“不用不用。”小二红着脸欢快的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雅间的门。
容娴坐在靠窗的位置,抬手为自己添了杯茶水,慢吞吞的啜着。
待一杯水饮完,她才看向角落里跪着的人影,声音没有半点起伏道:“事情既然已经办妥,便按照计划去做,将人全部散出去,把隐藏在暗处的臭虫全都给我找出来,掘地三尺、挖坟鞭尸,竭尽你们所能,不要漏掉任何一人。”
她可不愿意再有漏网之鱼在数年甚至数百年后又来找她寻仇,那些只会躲在暗处放冷箭的家伙实在太令人恶心了。
曲浪哆嗦的应下了,想到还有一桩头疼的事,他硬着头皮回禀道:“尊主,寒溪尊者与钰少碰到了,他们还、还互相针对。”
岂止是互相针对,那架势简直恨不得将对方杀死,当然他说的是寒溪尊者。反而是钰少,对寒溪尊者的行为总是退让包容,但偶尔也会出手。
偏偏这二人身份高贵,属下众多,一旦打起来谁都不敢随意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