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句“我喜欢你”，许烟听到了。

而且听得很清楚。

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回到了拍摄《全妃传奇》的现场。

那一整天的戏，都是男主向女主表明心意。

“全妃，朕之所以将你和他人区别对待，你当真不知是为何？”

“臣妾不敢妄自揣测圣意。”

“朕给你揣测的机会。”

“臣妾不敢。”

“全妃，你一定要朕把话说的那么明白吗？”

“皇上……”

“全妃，朕……心悦于你。”

……

一个好的演员，容易给人一种错觉。

那便是，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真。

许烟凝视着赵牧阳的眼睛。

当下的他，和拍摄告白镜头时候的眼神一模一样。

她分不清真假，当然这会儿也没心思去分真假。

见她迟迟的没有出声，等待回应的赵牧阳，忍不住喊了她一声：“许烟……”

许烟恍惚了片刻，回过神来。

她记得那会儿剧本上设定的情节是，女主很惶恐，除了不相信拥有三千佳丽的皇帝会钟情于她一人以外，同时也考虑到在后宫之中，独宠就等于是箭靶。

可现实毕竟不是演戏。

戏中可以按照剧本的设定来表达情绪，可当下脑子一片混乱的她，在面对亦真亦假的告白，却不知该如何反应。

许烟扯了一下自己被赵牧阳抓紧的手：“我……我听到了。”

听到了？

然后呢？

答应还是拒绝，二者总得选一个吧？

顶着赵牧阳炽热的目光，许烟微微偏过脸：“你……你先松开我。”

赵牧阳挺实诚的：“不想松开。”

许烟：……

无赖！

赵牧阳：“好不容易才能抓住你的手，松开了我吃亏！”

许烟：……

无赖Plus！

最终赵牧阳还是松开了手，因为他的手机响了。

原本他不想接的，奈何铃声一阵又一阵的像是催命似的，等自动挂断了以后又再响起。

许烟看不下去了：“你……先接电话。”

赵牧阳还是没有半点要松开的意思：“那我松开，你不能走。”

许烟：……

还跟她谈条件了？

不过看架势，不答应的话，他怕是不会松手。

顺着声源，许烟瞄了一眼赵牧阳放手机的那个口袋。

还是答应吧，除了能让他松手之外，最重要的是能停止那个难听到不能再难听的手机铃声。

于是她点了点头。

赵牧阳还是有些不放心：“你答应了啊，不能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

谁跟你驷马难追！

许烟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没点头也没摇头。

赵牧阳就当她答应了，这才小心翼翼的松开手。

电话是俞婕打来的。

当他把手机从兜里摸出来的时候，许烟就看到了屏幕上跳动着的名字。

那一瞬间，她冷冰冰的表情起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对啊，她怎么给忘了，赵牧阳身边早就有了俞婕。

并且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在家”的地步。

大概是习惯使然，赵牧阳接了电话后说了两句，便迈开腿在许烟身边不远处踱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