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艾青停下了合上日记本的动作,盘腿坐在地板上,想了一会儿。
时间过去太久了,加上那会儿她不住在学校里,很多事情的记忆已经很淡了。
更不要提是精确到几号几号的什么细节,那绝对是想不起来的。
罢了罢了,找医院的诊断书要紧。
她放下了日记本,在箱子里继续倒腾了。
之后的东西,也就是程芸在学校里的一些作品,有底稿,有成品,还有不少是画了一半还没继续下去的半成品。
中间似乎没有夹杂着什么别的玩意。
莫非是沈黎那个臭婆娘骗人?
又或者是程芸怕人知道自己流产的事情,所以把医院的诊断书给扔了?
很快,陈艾青便否定了第一个推测。
沈黎这个女人,阴险归阴险,无耻归无耻,可有一点好,就是有什么说什么。
能够一本正经的跟她面对面谈到那些事,想必是真的。
而且程芸都已经去世了这么些年,编点谎话来污蔑一个死人,着实没必要。
那剩下的就是第二个推测了。
应该是吧。
程芸那么柔弱乖巧的女生,发生这种事情,一定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所以诊断书这种东西,是断然不能留下的。
可如果没有医院的诊断书,又怎么证明沈黎说的话是真的呢?
这个时候,陈艾青突然想到了之前吵架的时候,陈晨说过的话。
“我姐姐是一个疼我爱我,看到别人欺负我会第一时间出来帮我的人,你呢?”
“只会骂我,教育我,讽刺我,还把你那一套又一套的圣母理论强加在我身上!”
“陈艾青,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永远觉得是我错,就因为程芸那件事,你他妈认定了我是渣男!”
渣男这个身份是肯定的了。
可是有没有使得女方怀孕,就是另一个罪名了。
就在这个时候,深陷沉思的陈艾青,被手机的震动声给惊到了。
她抬起头,望向床铺的位置。
屏幕上“狗日的”三个字,忽明忽暗的跳动着。
她从地上爬起来,捞起手机,按了接听。
刚接起来,电话那头的人没说话。
陈艾青也没开口。
一时之间,彼此就这么僵持着。
过了大约半分钟,似乎憋不住了,两人又同时出声。
“喂。”
“喂。”
就像是说好的那样,“喂”过之后,两人又不说话了。
隔了一会儿,等再开口的时候,又听到了彼此的声音。
“你在干嘛?”
“你干嘛?”
陈艾青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你干嘛学我说话?”
举着手机的容以,站在办公桌前,抬手蹭了蹭鼻尖:“为什么是我学你说话,怎么就不能是心有灵犀了?”
心有灵犀?
他什么意思啊?
调.戏她?
陈艾青抿紧了唇,腮帮子不由自主的鼓了鼓:“谁要跟你这狗日的心有灵犀?”
容以心说,我是狗日的,你是日狗的,心有灵犀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不过嘴上,他还是正正经经的问道:“再过两天就元旦了,你还要在剧组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