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相思体内如此霸道诡异的毒,让她怀疑这是镇北那边传来的毒药。
更有可能的是,这是笙湘亲手炼制出来,而且解毒过程极其苦难。
可惜的是,镇北的人离开京城后,笙湘和沈芯钰的消息一夜之间蒸发掉。
明辉的人用了众多办法也搜寻不到。
别看笙湘胸大无脑任人摆布的样子,实则也是个狠心的。
严刑拷打之下,未必就会把知道的说出来。
苏相思体内的毒也只能暂且告一段落。
也不知道那夜之后季温和家主都聊了什么,连着几日心事重重,都不愿再见苏相思一眼。
至于调查谢明盛吞下朝廷银两,偷工减料将士物资一案。
明王越往下查越是心惊。
现在百官上朝内心无比的忐忑,生怕皇上把怒气撒在他们身上。
顺着谢明盛仅有的证据线索,居然能查出一大串与此有关联的官臣。
居然相互做掩饰,企图盖掉他们贪婪的内心。
更让人可恨的是,作为兵部里的人,理应更知道物资对将士们有多重要。
居然利欲熏心蒙蔽了双眼,和户部联手做假账。
百姓们愤怒不已,为了平息民意和仪征朝纲,李嘉宇和李盛宁关押在京兆尹府地牢。
谢明盛囚禁府邸终生看守不能外出,其他判决皇上的意思是等年后再审。
而兵部尚书李大人只能暂且停下手中的事务,换了新的人接替剩下的事务。
这所有的一切发生得太快,只是一夜之间,京城里也就翻了天。
皇上今天难得这么快处理完朝务,还没等人来翻牌子就率先要去皇后娘娘宫里用晚饭。
或许是最近朝廷上不够稳定,以至于接连好几日皇上没有心思去其他妃嫔那。
皇上和皇后都是天之骄子,龙中龙,凤中凤。
用膳的规格却也没有铺张浪费,更不需要太多人伺候在身边。
皇后娘娘亲自为皇上布菜,低眉柔语劝导皇上注意龙体,莫要过于心烦。
皇上则是笑意浅浅应着她每一句话。
那场面是如此情投意合,温馨得让人羡慕。
在旁的宫女都不由得感叹一声,皇上和皇后可真是情深不减。
夜里一番情动之后,入画依靠在黎煜文的胸口,呼吸长绵逐渐入睡。
殿里燃着的充足的银碳,身上还盖着暖和的新被子,入画还是觉得身后有股寒意一直传到她身上。
冷得打颤转醒才发觉不对劲,黎煜文的身子居然发冷得如同冰窖。
这完全不正常,根本就不是发烧。
“来人啊!快去请太医!”
首页的宫女慌忙出去,入画才招来自己心腹,在她耳边低语。
整个宫里乱作一团,皇上生病这可是大事。
皇上在皇后宫里发冷,连请三位太医才能勉强让皇上恢复正常人的体温。
这可是惊动整个皇宫上下,还有文武百官,,无人能安然入睡。
直到天边翻起肚鱼白,皇上还是在昏昏沉沉不能完全清醒。
无奈之下,几日的早朝只能免下。
皇上现在需要的是静心修养。
至于修养到何时,谁也说不准。
在外行人看来无非是个在寒冬里不小心染了风寒,只需要服用几副药。
珍贵妃得知消息后,就领着后宫为数不多的嫔妃跪在殿外哭哭啼啼许久。
在安静闷沉的宫殿里显得格外的刺耳扰人心烦。
入画眉宇间带着浓浓的倦意,一天一夜的伺候在黎煜文身边,加上心思不宁。
憔悴又疲倦。
“皇后娘娘,皇上情况如何?可否让嫔妾进去瞧看一眼?”
可怜了珍贵妃的用情至深,那张脸都把妆哭花了。
或许是长时间跪在地上原因,滴水未进,几位嫔妃的脸色都不太好,随时都有可能人晕倒在这里。
为了避免再生事端,入画只好先入她们退下。
“皇上现在只是昏迷就在门口哭哭啼啼成什么体统!”
哭得梨花带雨的珍贵妃尴尬顿住擦眼泪的手。
她倒是忘了,皇后娘娘不吃泪眼汪汪这一套。
“你们先各自回去用晚饭吧,都在这干等也不是什么办法,皇上醒来想见谁本宫自然会派人去传话。”
思来想去也只能这么办了,免得后宫所有人的人都累跨了,没有人可以主持大局。
众人散去才感觉到殿中不在如此压抑,撤掉些碍眼的宫女后。
三个披着斗篷的人避开重重眼线顺利进到入画的宫殿。
入画在无比煎熬中等到季温,感激行了女子礼:“多谢季叔肯来。”
季温眼神示意进到里殿在说:“这是应该的,你别过多担忧。”
毕竟入画眼皮底下的乌青明显得让人无视不了。
黎煜文已经背靠软枕坐在床头,除了脸色苍白提不起任何精气神外,其他没有什么不妥。
也不像外面所说的那样昏迷不清,呓语不断。
知道季温来了,放在被子底下的手慢慢握成拳头。
他的后盾也不小,更没有后路可言。
“又要劳烦季叔了。”
“小事,不在京城两年,我都能知道你小子可有本事。战周开始改变可少不了你的功劳。”
说着就拉过他的手腕静下心神细细把脉。
入画心跳入鼓,即使内心已经做了上百个心理安慰和准备。
到这个时刻还是无法淡定。
紧咬着唇瓣强压下眼泪。
苏相思悠悠轻叹,握住她的给她安慰,走到这一步是无可奈何也是迫不得已。
慕锦尘解毒时候,她日夜辗转反侧,也是这般心慌焦虑。
季温倒是脸色无常,平静的收回手,就好像黎煜文只是真的染了风寒。
“我的本事在大,也不能决定自己活多久。”
“你想活多久?”
季温反问。
黎煜文动动唇瓣,哑着声音不敢确定:“此毒可难解?”
“得亏相思这些年没闲着,给你们滋补的药膳和常备的解读药丸在这时候起作用。”
提起苏相思,季温语气里带着隐隐的骄傲。
乖巧又听话甚至还有天赋的徒儿,在这天底下不可多得。
“能解,只是后面的调养会有些漫长和繁琐。”
入画重重松了口气,连安抚几下自己的胸口。
季温都这么说了,那便不是什么大事。
“季叔,我还有一事相求。”
李煜文眼里又重新燃起灼灼的坚定,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