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一到,红狐的公主府就大门紧闭。吃过晚饭,红狐将两个嬷嬷和阿珺,还有三个姑爷留在内院。外院也只留下几队侍卫巡视,其余人全都回了自己的屋子。
一行人来到桂树园,老神医就见到天师往一个不起眼的小屋子里扔了几颗石子,然后,那间房子连带着下面的泥土都往边上移动起来,直到一个大洞呈现在众人眼前,那间房子才停下。
两个嬷嬷依旧留在上面看守,其他人在吃过红狐递过来的药丸后,依次下了洞。
众人来到那片空地,红狐安排着几人戴上手套,用从乱葬岗里找来的骨头,替下这里面前任天师和木兰的骨头。
做完这些,天师给洞中的枯骨做了个超度仪式。
几人上来后,天师将房子移回原位。嬷嬷们也按天师的意思,将办法事的东西一一摆好。
天师亲手将两具枯骨以头朝北,脚朝南的姿势,并排摆放在香案前的草席上。
其余人都退到了十米开外,安静的看着天师在两具枯骨的头边各点上一根白蜡,在脚边各摆了一个香炉。
天师分别用头边的白蜡,各点燃了三根香,恭敬的拜了三拜,依次插进香炉里。
做完这些,红狐他们这些旁观人按天师的吩咐,每个人手里拿一点纸钱,先用木兰的白蜡将纸钱点燃,然后扔到她脚下的香炉边。接着,再到前任天师那里做一次。
天师说,木兰他们俩是枉死的,这样做可以平息他们的怨气,还能保佑大家不沾染邪气,积累福德。
等大家站回原来的位置,天师站在香案后,咬破中指,在虚空中不知画了什么。嘴里还念叨着红狐听不懂的东西。
随着天师的动作越来越快,红狐似乎看到了两具枯骨周围泛着淡淡的红色光晕,光晕将两具枯骨团团围住,接着,里面开始出现了模糊的两个人影。
红狐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但眼前的情景还是让红狐心中充满了震惊与骇然。
她并不排斥这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但也从没相信过。否则,她作为一个杀手,还怎么敢去杀人。
随着天师的动作停止,两个人影也更加清晰。老神医看到前任天师和木兰时,因不敢置信而瞪圆了双眼。
天师朝白发白须白眉白衣的前任天师跪下,磕了三个头,哽咽的喊了声:“师父!”
前任天师的白须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可红狐根本听不到。
红狐就见天师的脸色变幻莫测,忽然伏地痛哭起来。因为木兰不像前任天师那般,几乎整张脸都被白眉白须白发遮盖,红狐能看到木兰的样貌与表情。她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子,小包子脸上两颗大大的杏眼,活泼灵动。只是她的眉头此刻紧紧皱在一起,似是在忍受什么痛苦。
天师哭了一会儿,不知和前任天师与木兰说了什么,两个人影就慢慢的消散了。
天师又拿出两张符,在两具枯骨上各贴一张。两具枯骨身上突然发出赤红的光,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天师默默的从地上捡起一颗乳白色,婴儿拳头大小的珠子,小心的摩挲两下,便放进怀里。
其他人还处在刚才的震惊中,久久回不过神。
红狐见天师面色不好,走上前道:“大叔,回去歇歇吧。”
天师低垂着双眸,点点头道:“主子,这俩天我想好好休息休息。”
“好。”
天师听到红狐同意,便径直往外院走,刚走两步,突然停住脚步,转身对红狐说:“主子,无论在任何时候,不要放弃生命。”
红狐一愣,不明白天师为什么会突然说这句话,想来,该是被刚才的两个“人影”影响了。红狐又想到,自己这条命可是她在血海里好不容易留下的,怎么会放弃。遂微笑着点了点头。
天师见此,嘴角扯出一个无力的笑容,转身走了。
红狐由两位嬷嬷和阿珺打着灯笼,陪着回到屋里,收拾一番就准备睡了。三个姑爷不好留在内院,做好扫尾工作,也离开了。
老神医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脑中还是乱乱的。那个地道,那些枯骨,那所小房子,还有木兰和前任天师的魂魄。这些加在一起,让老神医的脑子根本思考不过来。
不过好在,老神医的性格大大咧咧,想不开就不想,反正自己徒弟会告诉自己。
红狐躺进被子里,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正在脑中盘旋,突然听到有人敲自己内室的窗户。
红狐一惊,小声询问:“谁。”
“星儿,是我。”竟是宇文拓的声音。
红狐披上衣服,打开房门,就见宇文拓一身玄色衣袍站在月色里。
宇文拓一个大步就跨进房门,将红狐抱进怀里,低声安抚道:“有这样的事怎么不告诉我,可有吓到?”
红狐回抱着宇文拓,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嘴角上扬,“你一来,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俩人来到内室,宇文拓这才见到,红狐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棉布长裙,又披了件狐毛大氅,脚上趿拉着一双红狐发明的棉拖鞋。白嫩的一节小腿和脚踝正露在外面。
宇文拓见此,一把将红狐抱起,轻轻放到床上,亲手为红狐盖好了棉被。
昏黄的烛火在这个静谧的夜里,悄悄的燃烧跳动。
两人相对而坐,四目相望。一种无声的暧昧在两人身上蔓延开来。
宇文拓想说什么,可此刻,他的脑中总是出现红狐那嫩白纤细的一节小腿,和精致的脚踝。宇文拓看着灯火下的红狐,因朦胧更添了别样的美感。他喉结滚动,来时想说的话,此刻早已抛之脑后。
宇文拓一来,红狐就知道,肯定是隐一那小子传的信。她想和宇文拓说说,隐一这样,让她有种在别人的监视下生活的感觉。可话还没说,红狐就看到宇文拓因欲望与理智挣扎的眸子。
红狐本来也不在乎婚前的亲密,更何况,俩人成亲的日子近在眼前了。
可看到宇文拓别过头,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红狐心中还是欢喜的。虽然,大魏对男女之事很开放,但大圣不同。若让人知道婚前有失贞洁,是要被人诟病且浸猪笼的。宇文拓能一再克制自己,以大圣的风化与自己相处,这就说明,宇文拓是尊重自己的。
可红狐是个坏孩子,宇文拓越克制,她越勾引他。
娇软的身子靠在宇文拓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便准备睡一觉。
红狐此举简直是要了宇文拓的命,可温香软玉在怀,他又实在不舍离开。
感受到宇文拓身下的异常,红狐嘴角露出一丝坏笑,娇滴滴的道:“拓哥哥,星儿困了。”
宇文拓感受着怀中女孩的呼吸变得绵长,心中无奈苦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