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安先生?你认为会是他吗?或者你想说的是岚阳吧?”凤栖夫人身子往椅背一靠说道:“亚龙,这件事很明显是我们这里出了内鬼,所有人都值得怀疑,你不应该只盯着一两个人!”
恪威龙站住脚,看着凤栖夫人说道:“二姐,你是不是又要说罗娴也不例外?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罗娴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舞姬,她能来这里全是因为我的缘故,而且这几年她也勤勤恳恳的为咱们打理容芳厅的事物,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吧,二姐,你怎么就容不下她呢?”
凤栖夫人有些恼火了,她“啪”的拍了下椅子说道:“勤勤恳恳?你看看现在的凝露堂成什么样子了?还有无澜究竟是怎么死的,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无澜......无澜是谋害罗娴不成畏罪自杀的,二姐,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提这干什么?”恪威龙无奈的说道。
“畏罪自杀?你怎么就能断定她是自杀而不是被人所害?就无澜谋害罗娴这件事上疑点颇多,而且无澜死后没多久她的随侍丫鬟合烟也死了,这是不是太过巧合了?当初为了大局着想我没有过多追究,可你也不能被人蒙蔽了眼睛啊!”凤栖夫人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
“二姐,我又不是小孩子,谁是谁非难道我还分不清吗?”恪威龙有些不悦,从小到大他的事情都二姐说了算,他也只能顺着二姐的意思,谁要他这个二姐太强势了!
“你年龄是不小,可心思还没长大,亚龙啊,要想成就大事就不能太鲁莽,凡事多思量,多权衡利弊!可你做事只凭一时意气,从不考虑后果,就像剿落草岭这件事,就因为他们劫了你两个丫头,你就让人剿了他们,可结果呢,你损兵折将又搭上财物收获了什么?”凤栖夫人盯着恪威龙像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小孩一样开始了训诫。
恪威龙被戳中了痛处,既羞又恼可也不敢反驳,那张疤痕脸红一阵白一阵十分难看。
凤栖夫人可不管她这个胞弟心中作何感想,只一味的教训道:“我在此设立凝露堂本也是机缘巧合,但我意不在此,原本想着等你把这里的事物都熟悉了就交给你,可你行事太过草率,让我如何放心得下?当初我让无澜协助你管理容芳厅,可你总认为她是我的人妨碍你做事,后来可好,无澜死了,你把罗娴扶了上去,看看你们把凝露堂变成了什么样子?外面的人都说我们是专门为红馆青楼招养歌伎舞伎的!这我就不说什么了,反正都是些穷苦人家的女孩子,只要给她们留条活路也行了。后来我转运各国消息,这你也让罗娴插手,说我容不下她,我是容不下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掺和进咱们的事情里!”
“怎么就来路不明了?她是我喝酒赢过来的!”恪威龙终于忍不住提高了嗓门嚷了起来。
“喝酒?就你那点酒量能赢过有酒仙之称的何盾?别忘了,他可是魏国长公子的人,当年这座宅子的主人韩崇就是死在他的手里!我买下这宅子后他不止一次的找过我想把这宅子买走,这几年他就一直想方设法的打这宅子的主意,在我这里碰了壁他就把注意打到了你身上,你多长点心眼吧,你那罗娴可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凤栖夫人犀利的说道,她这个弟弟总是让她不省心!
“何盾想要这宅子还不是因为二姐往外面放话,说韩崇家里有宝藏吗?可找韩崇宝藏的人又岂止何盾一人?再说,这些与罗娴又有什么关系,难道就因为她曾经是何盾家里的舞姬?”恪威龙不服气的回击凤栖夫人,他不想一直待在二姐的手掌里,他要为自己争取独挡一面的权利,罗娴是他带来的,也是他把罗娴扶到了容芳厅主事的位置,所以他维护罗娴就是维护自己。
看着恪威龙如此悖逆自己,凤栖夫人心酸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罗娴是魏国长公子赏赐给何盾的,在何盾家待了没两日就被你给带走了,你想想,主子赏的舞姬何盾敢用她做赌注往外送吗?这个长公子在兄弟中并不太出色,所以他为了拉拢人脉就需要大量的钱财。我往外放话说韩崇家里有宝藏是为了吸引各方势力来此,能收拢利用的就留,不能用的杀,可对于魏国长公子我是留还是杀?目前我还不想和他有所交集,所以对于他的人我都给他送走了!如果让他探知道我们的诸多秘密,那我们麻烦就大了,别忘了,这个地方说到底还是属于魏国的!”
“二姐,你这么肯定罗娴就是魏长公子的人?”恪威龙脸红脖子粗的喊道:“不管她以前怎么样,起码这几年里她没出过什么差错吧,也没给你招惹过什么祸事吧?你要是实在看不上她我就带她走!”
“你……”凤栖夫人气的说不出话来,罢了,罢了,现在说什么他都是不会听的,还是等以后拿到证据了再说。凤栖夫人摆摆手说道:“好了,你还是先处理眼下的事吧,再有人来找了你就带过来见我,你现在就安排下去排查可疑之人,还有之前修理密道的那些农夫也处理了!”
凤栖夫人说完,恪威龙衣袖一摆连句告辞也没说就走了,等他走后凤栖夫人头疼的往后一靠,喃喃的说道:“作孽呀,都怪我当年为了一时之利拆散了他和扶湘,唉,现在他是越来越和我离心离德了……”
霓若姑姑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凤栖夫人,毕竟他们姐弟之间的事别人不好掺和,看着凤栖夫人难过的样子,霓若姑姑想了想走过来请示道:“夫人,那咱们院里要不要排查一下?”
凤栖夫人无力地抬了抬手说道:“查,该打发的打发了,该换的人就换了,对了,卓曦那边让黎月暗中盯着就行了。”
“是!”霓若姑姑领命下去了。
等在彩虹泉院外的宁掌堂瞅见恪威龙走出来忙迎了上去,看到恪威龙气呼呼的样子便小心的问道:“旗主大人,您又和凤栖夫人吵架了?”
恪威龙黑着脸哼一声说道:“真是越老越爱唠叨,整天就知道拿罗娴说事,不就是害怕我夺她容芳厅的权吗?我还真不稀罕!老宁,我给你说的事你抓紧办,早一天脱离这个地方咱们早一天自在!”
“是,是,旗主大人吩咐的小的立马就办!只是凤栖夫人毕竟是旗主大人的亲姐姐,旗主还是不要把关系搞得太僵,毕竟凤栖夫人在各国的威望还是很好的,以后各方面还得仰仗夫人!”
“你的意思是我离了她就干不成?老宁,上次吃了个败仗就变得这么没出息了?这可不像以前的你啊!”恪威龙狠狠瞪了宁掌堂一眼。
宁掌堂面露窘色,哼唧了两声忙转移话题,“旗主,那些找上门的主顾该怎么应对啊?钱咱们都收了,不可能再给他们退回去了啊?”
“再有人来就带到夫人那里,她自己会解决。等会回去了你就安排人把前院所有的姑娘丫鬟下人都查一遍,但凡有可疑的人就关起来,还有那几个剩下的农夫,你给我弄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去。”
虽然心中有些许疑惑,但宁掌堂也不好多问,嘴里答应着就往回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