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不该怕这些?
什么意思?
仿佛有一声雷,在水馨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那双手还在她的身上游走。可是,水馨的心中,却再没有了半分愤怒与羞恼。貌似急切与带着几分**的动作,当她放下了身为女子的羞窘之后,身为剑修的本能,就轻而易举的发现了顾逍的深意。
那双手在游走的时候,在某些特定的穴位加力。
出于本能,水馨放开了剑元在这些位置的保护。本来,她放开剑元的守护,只会让她的情况变得更糟糕才对。但结果完全相反。
她受到的影响,正在飞快的降低。
明明身上多了一双炙热的手,但身体的温度,却很快恢复了正常。
甚至,这段时间一直守在锻剑台,似乎对外界没有什么兴趣的小树苗,这会儿竟也活跃起来,摇枝摆叶,有些欢欣雀跃之感。
水馨不由细细体会。
以兵魂对身体的敏感,她很快就察觉到,原本的不适,现在反而成为了修炼所得,就像是煞气,煞气即使是不转化为剑元,也会本能的增强她的体质。那桃红色的雾气从相应的穴道进入身体之后,却是没入了骨骼之中,极为轻微的改造、增强她的骨骼!
虽说不像煞气那样是全方位的增强,但骨骼是体质的基础。
速度、力量、甚至是对剑元的承受能力,一个剑修的绝大部分力量,最根本的支撑都在骨骼。
除了煞气之外有另外的强化骨骼的方法,对一个剑修来说,绝对是极大地好事。
水馨只知道媚骨似乎要靠双修修炼。是以之前从没想过自己所谓的“媚骨”能有什么作用。实在是没有想到,媚骨还有这样的借力修炼之法。
虽说这样的事情估摸着也就是可遇不可求。
若她知道控制这几个穴位,就不但能消除影响,还能反客为主,哪里会拖延这么久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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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馨心中顿时有种明悟。
顾逍一开始就要扑倒她,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她的媚骨不被发现。
——当初在路上偶遇,她就被这几个儒修的红尘慧眼看出了媚骨。他们连照灵镜都不需要。若是让那花府台直接看到她,根本就不会把注意力转移到别人身上。
就算她能立刻掌握免疫的方法,却也无法改变卫良栋等人身无战力的事实。
那花府台完全可以将其他人作为人质。
或者直接杀人。
不会像现在这样,催动法宝,为他自己的修炼添砖加瓦。
也就是说,顾逍一开始就猜到了可能还会另外有人过来。
现在她虽然基本恢复了战力,却依然需要一个可以一击致胜的机会。现在花府台确实是只用了那支桃花,但天知道她若是攻击,这花府台会不会有别的手段。若不能至少达成“重创”的成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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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能不能动?”忽然,顾逍特别虚弱、特别挣扎的声音冒出来。
水馨很想给他颁发个小金人。
至于为什么……她怎么知道?
“你说呢?”察觉到问题,水馨按住他的手。
“逃!”顾逍轻喊。
水馨一头黑线。
而花府台当然不会错过这“虚弱”的声音,注意力从墨鸦两人身上转开了。可也就在同时……
锋锐而凶猛的拳意,自远处凭空出现。
一头白色的猛虎瞬间成型,在桃色的雾气之中显眼异常。猛虎咆哮着,张开血盆大口,朝花府君咬去!
明明外表看着只是一只普通的白虎,然而,这一吼、一扑,却分明是筑基巅峰的气势。
意境二层,随心化形。
依然是一个斗境上的高手,用斗境提升了拳法的威力!
是白寒章,终于出手!
他一路隐藏,就是水馨,在之前发动外挂的时候都没见到他,也没感应到他的存在。她也早就不指望他的力量了。
毕竟双方在天香楼之前就分开。
要说白寒章带着小白藏好了懒得去管其他事,那也一点都不稀奇,水馨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埋怨的。
但现在看来,白寒章确实是一直都跟着他们——当然之前应该是跟着顾逍等人。
只不过没有近距离的跟着而已。
他一直远远跟着,一直没有出手。
直到现在,这最关键的时候。
也许不是最好的时机,却是必须要创造的时机——时间拖得越久,墨鸦等人都会控制不住,而花府台手中的法宝,力量也会越发强大!
墨鸦和弄月、然后是顾逍和水馨,两对人先后吸引了花府台的注意力。白寒章已经很难等到更好的机会。
白虎咆哮,带着震撼山林的力量。
本来就在苦苦支撑的墨鸦和弄月被活活震晕。
然而……
花府台头顶一道罗网张开。
红色的光芒在白虎袭来的位置汇聚,仿佛是有灵性的弹了一下,却是将白虎的攻击彻底挡住!
顾逍的奇特声音再次在水馨的脑海中响起,‘伪丹!’
水馨并不知道伪丹是什么。但估摸着,少说也是类金丹的力量。
白寒章的实力并不下于他。骤然偷袭,也必然用了全力,却被花府台挡住。她要是贸然出手,结果不会更好。而且,白寒章那一拳至少大致试探出来,花府台那支桃花法宝,并不能防御。
那就还能再等一等!
水馨也不是矫情的人。她知道,顾逍虽然帮了大忙,但他战力是没了,保持清醒就是极限。
还要再等。
水馨也不是个矫情的人。一旦确定这伪丹十分力量,她还要再找找时机,干脆抱着顾逍一阵翻滚,看来是要滚出桃雾深浓之地。果然,被露出身形的白寒章吸引,水馨察觉到,仅仅是某道“目光”在她的身上一扫而过,并未深究。
花府台的目光已经集中在了白寒章的身上,对着白衣白发,一身白的青年皱起了双眉,“你是什么修士?”
身在桃花雾中,但白寒章却依然脸白如雪,反而是头发隐隐泛出了银光。看来异常的镇定自若,丝毫不受花府台的影响。
他咧嘴一笑,“体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