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照卫良栋的自检结果,是他的文力流失了不仔细检查都不会发现的那么一咪咪,而神魂有些疲惫——但不是受损!
莫说这个自检结果还不见得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主导这一切的,窃取了那么一咪咪文力的人,目的是什么?
对神魂的损害,已经是天道禁止的了。没谁愿意脑袋上顶个天道标记再被天道无情的斩落修为。
而法力的掠夺……
姑且不说儒修的文力对道修玄修压根儿没用,就算是有用,谁不知道掠夺过来的法力,比丹药带来的还要混杂得多?想要洗练转化,那就是个大麻烦。如果掠夺的法力十分深厚,那或者还有那么一点儿价值费力去洗练一下。
但要是从千千万万的人身上分别掠夺那么一丝丝的法力?然后将那千千万万的法力聚集到一起,弄成了一锅大杂烩的来洗练?
要多么脑残的修士才会做这种蠢事!
所以,拉着婕琴的缘语,看着两个后天儒修的眼神,那简直就是毫不掩饰的鄙视!
纳兰敬晖和卫良栋两个,对此也只好苦笑了。
别看纳兰敬晖向婕琴说明的时候,多么的逻辑通顺、言之凿凿,这个大前提没有解决的情况下,那些貌似合理的逻辑,都只是忽悠人而已。
身为儒修,辩才几乎是最重要的课程之一,这两人哪里会不知道有这么个大硬伤?
可这大硬伤,他们确实是解释不了啊!
也许是对修仙界的了解太少了?
幸好,万幸……本来就在沉思的婕琴,在被说了这么一句之后,不但没有被拉走,反而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似乎想到了什么!
纳兰敬晖简直是松了口气。
没被当成疯子就行。而且,尽管他和卫良栋可以一走了之,儒修的责任感却让他无法带着这种疑惑离开——
若这样的异常存在于整个天香楼,而且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的话,那么,受到影响最大的,无疑会是这些天香楼的姑娘们。一时片刻的异常或者不要紧,但是积少成多之后呢?
也许等到这些姑娘们发现不对,一切都来不及了也说不准。
缘语一下子没有拉走婕琴,也不由得奇怪了。
竟也呆呆的看着她。
但婕琴半晌没说话,缘语的不高兴又泛了起来,“你这是怎么了啊?要是他们胡言乱语,不要理会他们不就行了?”
婕琴忙道,“倒不是说胡言乱语。是了,两位公子昨儿也介绍了名字。若不是化名,那也就恕我无礼了——请问两位的父亲,是否卫易与纳兰瑞两位大人?”
两人虽然无意炫耀家世,但这会儿……
卫良栋又看了纳兰敬晖一眼。这会儿暴露身世,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但纳兰敬晖坦然点头了。
婕琴的脸色凝重了几分。
缘语也皱起了眉头——卫易和纳兰瑞,对万花国人来说都不会陌生。都是差一步能凝练文胆的后天儒修!
虽说如今“正气”的境界理论上来说只与“筑基”是对等道境,但后天儒修只用红尘念火修炼,这两位身为一府府台,能修炼到这个地步,这本身就是民心所向的表现。若是借助本地民心作战,能发挥的实力都不会下于金丹期修士!
这样的人物,要说他们培养出来还开了天目的儿子会为了付不起度夜资而耍赖,那实在是说不过去。
而要是普通儒修,为了一点小事冒充那两位的儿子……前途还要不要了?更是一样说不过去!
缘语茫然了。
婕琴这才道,“若是按照卫公子说的,我倒也是有些头绪。不过有些东西已经多年未见了,如今也不过是传说而已。没有更多的证据,贸贸然的上报的话,只怕也是徒惹心慌。”
纳兰敬晖点头。
所以说,这婕琴不愧是灵络而缘语也真不愧是玲珑心。虽都是低下的修仙资质,“性格会被修仙资质影响”的说法也依然在生效啊。
卫良栋松了一口气,心里就痒痒起来,“婕琴姑娘,你那些头绪就是暂时不上报,好歹也和我们说说吧。这摸不着头脑的滋味可不好受!”
婕琴眼神闪烁,叹息道,“两位公子到底是后天天目,所以有些事情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但两位可知道,在儒修出现之前,天目修士是怎么修炼的?”
两个后天儒修面面相觑。
多明显啊。这种事他们怎么会知道!?
看看缘语,显然这姑娘也不知道。
“天目修士还能怎么修炼啊?”缘语一脸茫然的拉着婕琴问。
“天道法则改变之前,真正没落的只有兵魂而已。”婕琴说,“那时候只有修行四道,修行四道,各占一宗。”
缘语瞪大了眼。
这是说,在过去,天目的宗门,能和现在的三大宗门并列么?
纳兰敬晖和卫良栋也惊了一下。
道儒之战的时候,儒修其实只能说是“反击自卫成功”而已。北大陆灵脉断绝,本来就是修仙界放弃的荒芜之地。当时的成功,怎么都没可能把一个与现在的三宗并列的大宗门给抹掉吧?
如果那样的宗门被抹掉了,除非……
他们的脸色同时一变。
婕琴道,“看来两位也想到了。没错,那时候的天目宗门,是天魔宗。也正是天道改变后,被归为魔门八宗的八宗之首。在兵魂被修仙界集体打压之后,确立以红尘念火修炼的儒修之路出现以前,万年之间,天目修士,都是所谓的魔修。那时候对天目的说法是——天目夺魂!可以说,绝大部分的搜魂、炼魂之类的法术,都出自天魔宗,而不是最早被称为魔修的兵魂之手——他们根本用不了灵气,怎么以灵气为根基创建法术?”
尽管已经有所预料,但纳兰敬晖和卫良栋还是惊呆了。
虽说儒门始祖本来就是通过与修仙界决裂的方式得到天眷开的天目,和天魔宗从开始就是敌对关系。但自小以后天开天目为目标,也难免为天目这种资质骄傲自豪的这两个儒修,对于这种天目的黑历史……
还真是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