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乐羽宫由红布变白绸,萧子穆英年早逝的消息不径而走,天色微亮,城中三宫管事和十六府上官就像群势而攻的野蜂一样涌进了乐羽宫,尚未及灵堂,收到消息的萧青绾便在正殿和他们急了眼,“怎么了?穆儿尸骨未寒你们就迫不及待地上门夺权争利了?你们这般未免太过了!”
“青绾夫人,你有所误会了,我等听闻子穆公子骤然离世,特地赶来吊唁的,除此之外,并无恶意。”上官流束轻言道。
“既然是吊唁,那就请随本夫人移步到灵堂吧,那自有奴婢伺候上香。”萧青绾一听见是上官流束开口态度马上变得柔和了很多。
众人随着萧青绾到了灵堂,一一上香后,王肃雍借瞻仰萧子穆的遗容之时,仔细探查了萧子穆生死的真假,当确认了萧子穆确实已经命陨后就偷偷给了长孙维天一个眼色。长孙维天得到王肃雍的示意后便开始了对乐羽宫的夺权计划。
“小舅子走得突然,夫人且常年积疾,怕是不宜过多劳累,为夫定会多为夫人担待分忧的”
“夫君所言极是”萧青绾虽然痛恨长孙维天的专制压榨,但自己已为**,夫为天,即使她再不情愿,也不敢对长孙维天说个“不”字。只好对长孙维天应承奉答,长孙维天见萧青绾露了怯,于是放开了手脚想即刻用武力控制乐羽宫。
“来人啊!”
“在”长孙维天一声令下,一名佩剑的武士即刻做了应答。
“为保乐羽宫举丧期间诸事安稳平顺,你且带人先驻守乐羽宫各大门府,稍后再调些人分管五大院。”长孙维天得意的像武士吩咐道。而武士更是信心满满地应了句,“得令”,而后便看到几队手持兵器的武士气势汹涌地闯进了乐羽宫,但尚未达正殿就被云游带人拿下了。
“作死,一个小小的暗卫竟敢扣本少爷的人,他有没有把主家放在眼里?”长孙维天气急败坏地骂了起来,完了还不忘恶狠狠地刮了萧青绾一眼。
“兄长,若是寻常的侍卫倒还好制服,可这云游毕竟是这城中个顶个的高手,能与之匹敌的也只有长夜和少焉了,可不知这流束公子和肃雍公子能否助我等一臂之力呢?”长孙维叶一句轻飘飘的话就把上官流束和王肃雍拉下了水,可上官流束似乎并不吃她这一套,直接表明了立场,“长夜自有正事要做,可没功夫在这瞎闹”
“维天此番是为了帮衬自家夫人,而维叶也即将入嫁颐正宫,本公子自不会袖手旁观的”王肃雍说完就示意了一旁的少焉,少焉得令后即刻飞身抽刀与云游“较量”了起来。眼看着灵堂内就要乱作一团的了,萧青绾只能干着急,但也不敢出声制止,她满眼通红地望着上官流束,此刻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上官流束身上,只要他开口,王肃雍和长孙一家无论如何都会给他几分面子的,可上官流束知道此时置身之外才是最明智之举,他断不会轻易得罪任何一方的,于是他狠心地将脸别了过去,假装没看到萧青绾哀求的双眼。
当萧青绾正感到绝望的时候,一个清澈勇狠的声音在灵堂之外响了起来,“放肆,子穆公子尸骨未寒,你们是打算把这灵堂给拆了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柳叶身披麻衣,带领着疏月和时夏等一众侍女正缓缓地向灵堂走来。上官流束和王肃雍等看见柳叶披麻戴孝的,心中不免顿生疑虑。
“乌娮,你即将入我颐正宫,现下又怎可为萧子穆披麻戴孝呢?”王肃雍质问。
“萧子穆是我的夫君,我为我的夫君披麻戴孝有何不可?”柳叶冷冷地答道。
“夫君?你们什么时候......”
“昨夜”还没等上官流束说完,柳叶便给了他答案,“有暮天阁为证,我与萧子穆早在昨夜已行了三拜之礼”
柳叶的话让众人缄默,就像暴风雨的前夕,一切都陷入了沉静,柳叶分明看见了上官流束眼中的不舍和不可置信,而王肃雍眼中只有愤怒和不可原谅,最终灵堂的片刻的安静还是因为乐羽宫五院主事的到来而彻底打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