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我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响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房间里爬,我顿时警觉起来,赶紧弄伸手拽了拽坐在我旁边的沈安歌,轻声问他“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可他却说什么都没有听到。
我一下就蒙了,然后我又低声问苏雍,可是他也说他什么都没听见。
可是我明明就听见了啊,而且那种奇怪的声音还有,为什么他们都说没有听到。
我仔细听着,想分辨一下那个声音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就在这时沈安歌忽然站起来说“来了。”
来了?什么来了?
在我们还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房间里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阵阴风,然后房顶上的灯泡就像是接触不良似的,一闪一闪,发出刺啦的声音,没一会就彻底灭了。
我的眼睛渐渐地适应了黑暗之后,就将客厅里的景象全部收进了眼里。
在我们正前方出现了一团团的黑影,发出鬼哭狼嚎的哭声。我赶紧伸手捂住耳朵,尽量不被他们的哭声影响自己的情绪,苏雍见状也和我一样。
没一会,那几团黑影就显现除了原形,他们一共六个人,四男二女,每个表情都凶神恶煞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们,一团团的黑气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
苏雍是先已经在眼睛上抹好了牛眼泪,因此他也能看到。不过相比于之前见到的嗜血鬼,他们六人还不算恐怖,毕竟还保留着生前的模样。
苏雍站在我的左手边,沈安歌上前一步护住我,说“他们这些人已经被门鬼控制,丧失了自己的理智,一会我直接对上他们几个,苏雍你就负责保护好蓉蓉就行。”
说完,他就已经开始行动,先发制人朝那六个鬼影袭去。
沈安歌以一敌六,我也不能干看着,马上从包里拿出拷鬼棒,递给苏雍,然后我又拿出自己的伏魔刀,冲了上去,直接就朝离我最近的那个红衣女鬼刺去。
我感觉这几个鬼也不是那么厉害,沈安歌没用几招,就打飞了三个,我就只攻那个红衣女鬼,苏雍也不示弱,第一次跟鬼斗,就把一个彪形大汉打趴下了。
沈安歌念在这几个鬼还没有做出伤天害理的事,也没把他们往死里打,只是打的他们没有还手的余地,在地上哀嚎着求饶。
沈安歌就用工艺品架上的陶瓷小罐将他们收了进去。
墙上的时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二点,鬼门关开,正是阴气最重的时候,沈安歌提醒我们提高警惕,他要开始做法了。
他叮嘱我们说一会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大呼小叫,以免冲撞了阴差。
说完,他不知从哪拿出来一件道袍穿在身上,点燃香烛,手持长剑,念着咒语。
香炉里的香飘出的烟先是散开的,渐渐地,拧成了一股,直直的往上飘。一道阴冷的黑气,从大门口涌进来,形成一团浓浓的黑雾,以极快的速度向我们飞来。
我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阴差到了,不敢动,也不敢发出声音,可是,那团黑气竟然伸出一只利爪,迅速的朝着沈安歌的后背抓去。
沈安歌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口中依然念着咒语,那只利爪狠狠地抓向他的后背,我差点就着急的扑上去了,可是那只利爪在碰到沈安歌的道袍后,顷刻间着了火,那团黑影愤怒的咆哮,顷刻间就显现除了原形,原来是一个非常丑陋的鬼。
他的耳朵长在头顶上,尖尖的,就像是猫耳朵一样,额头有很深很深的皱纹,两只眼睛大的像铜铃,鼻子又矮又踏,嘴唇包不住牙齿,一口尖牙全部暴露在外面,手臂上,腿上,长满了好多毛发。
我猜想,他就是门鬼了。
那门鬼看一击不中,更加暴躁,再次起身扑向沈安歌,但是沈安歌依旧不避不动,口中念念有词,看得我这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忍不住的就想往前冲,但是却被苏雍抓住了。
眼看着门鬼锋利的爪子就要掐住沈安歌的脖子,我实在忍不住,反身推开苏雍,就往沈安歌的方向冲去。
突然,大门砰的一声打开,伴随着冰冷的气流,一条冰凉的铁链,闪着寒光,闪电般的飞向门鬼,哐唧一声,纠缠在了他的脖子上面。
门鬼痛苦地松开沈安歌,双手紧紧的去抓铁链,拼命想将它掰开,但是哪有那么容易,铁链突然往后一缩,将门鬼拖了出去,甩在了客厅的地板上。
一个全身雪白的身影,站在门口,他的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高高的尖尖的帽子,他的脸上就好像扑了好多粉底一样,惨白惨白的,但是至于长得什么样子,却又让人看不透。
这难道就是传说的白无常?
白无常并没有进来,他就站在门口,手里拖着一根铁链,轻轻松松的一拽,那个门鬼就被他拽到了跟前。
门鬼慌张的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白无常开口了,声音和人的反差还是很大的,因为听起来,有莫名的喜感。
“你这家伙,不好好的守你的门,竟然在人间作恶多端。李家那老太太阳寿未尽,却活活的被你吓死,现在已经告到阎王那里去了,你就等着魂飞魄散吧。”
门鬼下的浑身打颤,痛哭流涕。“大人,我也不是故意害人的,是有一个老头子,在这里不了聚煞阵,把周围所有的脏东西全部都聚到了李家,我道行太浅了,一时没抗住,所以就办了糊涂事,大人你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吧。”
白无常还是那个语调,“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赶紧跟我回地府,我还等着去复阎王的命呢。”
说完,他右手猛地一拽,便将门鬼从地上拽起来,优哉游哉的从大门出去了。
他们的身影消失之后,大门砰的一声又自动关上了。客厅里的电灯也全部都自动亮了起来,房间里的阴气全部散去,那几个被封印在瓷瓶中的小鬼也全都不见,大概也被白无常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