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止?
这鲛人公主的名字不是叫阮阮吗?
薛止轻轻蹙眉,垂眸回想了一下。
“阿止?你怎么了?”书生关上门,快步走上前来说。
屋子里的烛火微微闪烁,照的书生的脸忽暗忽明。
薛止总算从鲛人公主混乱的记忆中想到了一些碎枝末节的东西。
刚开始的时候鲛人公主是不会说话的,她根本不懂陆地上的语言,所以并没有告诉书生自己的名字和来历。
薛止目光闪了闪,她抬眼看了看面前的书生,一双水碧色清澈的眼睛看得书生不由往后退了退。
“怎……怎么了阿止。”
书生退到后面,目光躲闪地看着薛止。
阿止是书生为鲛人公主取的名字。
薛止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叫她阿止,他给她取这个名字的意义是什么,但能被这样叫她还是很开心的。
毕竟她自己本来就叫阿止,这样叫听着还是挺顺耳的。
女子带着细碎鳞片的手正缓缓滴着水,水滴啪嗒啪嗒滴在脚下,晕开了一朵一朵水花。
“阿止……是不是伤口又疼了?我给你买了药。”书生低头看着薛止有些破损的鱼尾,轻轻抿了抿唇,小声说。
薛止抬眸看了他一眼,纤长卷翘的睫毛上沁着冰晶,她垂下眼,目光又落在了书生手上的药瓶上。
那是一只雪白的羊脂玉瓶子,看起来质感很好,估计里面的药也便宜不到哪里去。
薛止目光轻轻闪了闪,但可惜了,那都是用鲛人公主宝贵的鱼鳞换回来的。
“快回去躺着,阿止,长时间离开水你会生病的。”书生拿着药瓶走上前,把里面带着香气的凝露系数倒进了浴桶中。
薛止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平静地躺回了浴桶。
书生被她波澜不惊的目光看得一惊,觉得她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了,但是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一样,只能站在一旁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我……想回去了。”
就在书生准备转身出门的时候,坐在浴桶里的女子忽然开了口。
许是长久不说话的缘故,她空灵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但却还是听得书生心头一颤。
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美的声音。
从前他总听渔村的老人说海上的鲛人会唱歌,他们的歌声会蛊惑人心。
但他从来都没有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毕竟传说只是传说,毕竟没有谁真的听到过鲛人唱歌。
这还是他把阿止捡回来后她第一次说话,以前他总以为她根本不会说话。
“你会说话!?阿止!你会说话?”书生脸色一白,蓦地就想起了老人们讲过的关于鲛人的传说。
薛止微微转过头看着书生脸色煞白的样子,目光平静地重复,“我想回海里去了。”
书生仍然站在原地没有动,他似乎是有些害怕。
薛止漂亮的眸子轻轻闪了闪,现在知道害怕了?
以前拔人家鱼鳞去卖钱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怕?
“你……也会唱歌吗?”书生定定地看了看她,眸中带着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