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十八岁，实在实在太不起眼了。

薛止又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照片，这样比起来，江策的十八岁似乎耀眼很多。

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长得这张出众，还能去Q大参加竞赛，那成绩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怎么想都应该是个被众星捧月的人，怎么会注意到那样不起眼的她呢。

“唔……那倒没有。”江策松开手，低低笑了笑说，“不过那时候确实注意到你了。”

“为什么？”薛止忍不住抬起眼睛问。

男人微微抬眸看着那张照片，下颚线条流畅优美，眼眸依然明亮清澈，似乎比十八岁的时候更有气质更好看了。

“因为那次竞赛只有你一个女生。”江策转头看她，瞥了她一眼淡笑着牵着她走上台阶，“他们都说你很厉害，只要你有你参加的竞赛，别人只能争第二。”

“噗。”薛止忍不住笑了笑。

江策微微一怔，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屏住了呼吸。

薛止定定看着他问，“然后呢，你觉得我特别厉害特别强，所以后来就爱上我了？”

这话实在不太像是薛止能说出来的话。

江策抿了抿唇，回想了一下后才说，“没有，觉得你看着又瘦又小，长得也不好看，就是学校里那种苦学的学生，不可能有那么神。”

“噗。”薛止再次笑了一声，江策身子一僵，抿唇看着她。

“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哈哈哈哈哈哈……”薛止忽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自从她知道自己不是纸片人以后就很少对他笑了，多是语气冷冷的，面上也很疏离，现在见她笑的开心，江策索性也不尴尬了，僵硬的身体微微舒展开来，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上台阶：

“后来你也知道了，那次竞赛，你是第一。”

“噗……”很久没有这样开怀大笑过了，薛止笑的肚子疼，她微微直起身子，另一只手自然地攀着他的手上台阶，抬起头问，“然后你就服气了？”

“然后也没有。”江策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他垂下眼睛，纤长睫毛微微垂着，小小声说，“我觉得你那是运气。”

“唔，运气啊。”薛止唇角勾着笑，轻轻点了点头。

“对，我觉得是我没发挥好，你运气好，很不服气。”江策低声说，“所以后来，你参加的每一次竞赛我都参加，但是每次，每次你都是第一名。你可能从来都没注意到，你名字后面的那个人，一直都是江策。”

她高中的时候每天只有学习，没有朋友，在班上活的就像一个透明人，只有每次发成绩单或者是学校需要竞赛人选的时候她才会有那么一点一点存在感。

后来同学聚会的时候，很多同学提起“薛止”这个名字的时候都没有一点印象，但一说起那个常年拿第一名的女孩，他们就会点点头说，哦，原来是说她啊，说第一名不就行了，说什么薛止，谁知道啊。

她一直以为，十几岁那几年，她是毫无存在感地长大的，可没想到，她居然在一个人的十几岁中，有这么强烈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