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领着大夫匆匆忙忙的走进来,看到的却是沈胤泓一脸阴沉的模样。她心头一颤,扯着嘴角笑着说:“将军,大夫已经请来了。”
沈胤泓点头,看了大夫一眼,转动四轮车让出了床边的位置,让大夫先过去。
这大夫对沈胤泓其实并不陌生,自沈胤泓的腿断了以后,整个盛京的大夫都被请到了将军府,这个大夫也是其中一个。
这时再看到沈胤泓,大夫腿肚打颤,谁能想到这阎王也在哦!早知道他就不来了!
沈胤泓过目不忘,自然记得这大夫,见他半天没动作,声音一沉,“动不了?”
“不是不是!草民这就把脉!这就把脉!”
大夫几乎是飞奔到江芜月的床前,给人仔仔细细的把过脉后,惶恐的对沈胤泓说:“回将军,夫人身中砒霜,目前情况不算太好。草民会给夫人开一些催吐的方子,希望能吐出来。”
沈胤泓没回答,抬眸看向阮氏,道:“人我带回去,刑部的人很快就会过来,这次中毒的事,全权交由他们来负责。”
阮氏一愣,慌忙说:“将军,这,这小二指不定是吃了什么东西……”
“来之前她未进食。”沈胤泓直接打断了阮氏的话,停顿了一下,他又看着阮氏,眼眸幽深,“还有,江芜月如今是我的妻,将军夫人,劳烦江夫人记得,莫要再喊错了。”
江芜月其实一直都醒着,她给自己下毒,也是看着分量来的。这些年她多次利用手链调节自己的身体,表面上看着羸弱,但其实她现在的身体可以说是百毒不侵。这会儿也只是装晕,却没想到能够听到沈胤泓说的这番话。
我的妻?江芜月心中一愣,自从娘亲去世后,从未有人这么维护过她。沈胤泓还是第一个。似乎,外人口中的阎王将军,也没那么可怕?
沈胤泓不知江芜月听到了自己说的话,拒绝了阮氏帮忙后,把江芜月整个人抱起,推着四轮车离开了江家。大夫自然也被沈胤泓带走了。
送走了沈胤泓,阮氏吓得整个人差点瘫在地上,她扶住桌子,跌坐在凳子上,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沈胤泓,实在太可怕了。
江芜月刚被人抱上马车,直接睁开了眼,从沈胤泓身上起来坐到另一边,“将军,我自己来。”
沈胤泓手中突然一空,他收回手,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微微蜷缩,有些不自然。
江芜月不知,垂眸说:“方才在江府,多谢将军未曾戳穿。”
她承认沈胤泓可能有那么一点好,但多年的经验告诉她,轻易相信别人,下场只会死得很惨。所以她宁愿用其他的东西来交换。
“等回去后,我会给将军把脉。希望将军莫要在推辞。”
沈胤泓嗯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话。
江芜月蹙眉,抬头看了眼,人却开始闭目养神。她心里又有些奇怪,不过还是说:“待会儿下车时,劳烦将军再配合一次。”
她中毒昏迷,不可能醒的这么快。
沈胤泓照旧嗯了一声,一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