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芜月越过了团子去取了灵溪,直接拎了出来。
躺在床上的她睁开,看了眼放在床下的木桶,以及站在自己怀里的团子。嘴角轻勾,她说:“别打那些歪心思,你知道我想做的,从来不会让人打断的。”
红团子呲牙,这人为什么就这么不听话呢?好好的活着不好吗?偏生要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再说,沈胤泓是她谁啊!都告诉她了以后不可能在一起的,怎么就不听呢!
可江芜月不让它拦着,它便真的不敢拦着,只怕这人还会选择什么其他的方式。
江芜月解开了腿上的纱布,露出了里面的腿,黑红交杂着,看着很恶心,有些地方还化脓了。
江芜月装作没看见,又看了眼那木桶,猛地将自己的双腿放了进去。
刺痛,从腿上一直传上大脑,最后布满她的全身。那是一种怎样的疼痛呢?
一开始,酥酥麻麻的,像是有人再用针一下一下的刺。然后,那针就变大了,借着,就像是用锤子在不停的敲。
最疼的,还是脑袋。所有的疼痛都传入了她的脑袋,她没办法思考,甚至没有办法去想自己到底这么做是对还是错。太阳穴突突的疼,她脖子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
白皙的手指紧紧的攥着被单,上齿咬着下唇,已渗出了血迹。
团子愣了一瞬,连忙说【江芜月你够了!赶紧起来!】
江芜月却没有听团子的话,准确来说,她现在听不见团子在说什么。
她的五感已经封闭,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疼。指甲嵌入掌心的疼,青筋暴起的疼,还有腿上的肉一点点长出来的疼。
团子焦急的在床上打转,这个时候它没办法叫人进来,因为这桶水。
这人,哪怕是用井水兑一下呢?都没有那么疼得!伤口越严重,这灵溪的效果越强,对人来说就越疼。
江芜月不单是小腿皮肉上的伤口,还有骨头,之前被砸断了,一直都用木板绑着的,这会儿她直接拆了。那灵溪就会从皮肉一点点的浸入骨头,让她的骨头愈合,然后再慢慢的修复皮肉上的伤口。
就像是活生生将人的肉挖下来,又重新缝上去一样。
【该死该死!江芜月你怎么就不听我的呢!】
团子蹦蹦跳跳的,若是听不懂它的话,必定以为这小东西在这里开心的蹦。
江芜月好几次都差点晕过去,这样的疼痛她已经许久未曾感觉到了。可她都坚持下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坚持下来了。
在江芜月睁开眼的那一刻,一抹红色光从她眼底一闪而过,一直蹲在她面前的团子看见了,心道一声,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
于此同时,在距离盛京很远很远的一处深山里。
哪里有着很多很多的奇珍异草,在那些花花草草中间,一座城池,一座不为外人所知的城池。
在城池里,最高大宏伟的那座塔的顶端,一个年长的老者盘腿坐着,突然,老者猛地睁开了眼,看向某一个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笑,“终于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