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颜惦着脚如同八角章鱼一样趴在门框上,与上回偷听墙根姿势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回她的手是撑在门框上的,防止忽然摔下去。
尽管她的声音再小,书房内的墨熠寒和烈焰依然听见了,烈焰抬脚欲去门口将偷听之人抓过来,墨熠寒却对他摆了摆手,同时给了他一个眼神暗示。
烈焰立即会意,止住了脚步,同时故意压低声音问:“九爷,您预备怎么安置王妃?”
门外的叶轻颜一听到这句话顿时柳眉一竖,什么叫怎么安置她?什么意思?她身体贴门框更紧了,迫切的想知道下文。
沉默片刻后,墨熠寒低沉的嗓音在门里面响起,“你去外面给她找一处宅子,让她住在外面吧,至于银两,赌场和内衣铺一直都有很好的收益,你按时让人把她那份送给她,这些足够让她十分富裕的过完这辈子了。”
叶轻颜听完这席话如遭雷击般僵硬在原地,精致的小脸上此时变的煞白,满脑子都是他那句去外面给她找一处宅子,足够她富裕的过完这辈子了。
这是什么意思?金屋藏娇?府中放着张曼,将她藏去别处,可这不是现代啊,不用藏啊,到底怎么回事?
叶轻颜此时心乱如麻,脑子一片空白,她始终保留着刚才的姿势。
他们的谈话似乎还没有结束,烈焰依然在问,“您,真的忍心将王妃送走吗?”
墨熠寒嗤笑一声,嗓音带着嘲讽与不屑,“为何不忍心?我承认,当初确实爱过她,但新鲜劲一过我便对她没了兴趣,倒是侧妃,毕竟我们曾在一起过,可能她依旧还在我心里,而叶轻颜在府中一天到晚只会和侧妃起争执,找她的麻烦,倒不如把她送走来的清净,以免看着闹心,更让侧妃不顺心。”
这回,叶轻颜彻底震住了,这番话她一字不落的全听了进去,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来是这样啊,原来他早就腻了啊,原来他爱的始终是张曼啊,而她还傻傻的赖在府中,就连休书都被她不要脸的撕了。
多么痛的领悟!
她转过身,踉跄着往后院跑去,以前她从来没有听到他对别人说过那么长的一番话,想不到听到时却尽是对她的嫌弃、不屑。
心仿佛被撕裂般的痛,她捂着胸口的位置,手紧紧揪着衣襟,死死的咬着下唇,固执的不让自己哭出来。
叶轻颜走后,墨熠寒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双手紧握成拳在书桌上,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幽深的幽眸慢慢转向门外,她…应该很痛吧?她…应该要离开了吧?
烈焰看着强壮镇定墨熠寒,不忍的说:“九爷,您这是何必呢?只会让王妃恨你。”
他低声喃喃自语,仿佛是说给自己听,“恨我也罢,只要她平安、好好的活着。”
叶轻颜一回到后院就捂着小腹干呕不止,这可把栗子吓坏了,她眼都急红了,一边给她拍着后背一边给她递白开水,“王妃,怎么样?好些没?怎么忽然吐的这么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