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安往前看了看,确认大祭司没在,才开口,“不知道,跟上去看看。”
两人一路远远的跟着,发现撒桑子傀儡走路磕磕巴巴,歪歪斜斜的,却始终朝着一个方向去,就是涂山。
顾君安明白了,“今日大祭司所谓的修补魂魄,便是掩人耳目在种蛊虫。当时撒桑子已经死了,身体还在颤抖,是因为蛊虫进入撒桑子体内在动。
回姜族人不解,便真的以为是她有什么大神通。她将蛊虫种入尸体里,等没人的时候,便控制蛊虫,让傀儡自己走回去,她在加以制作,便成了那日我们遇到的傀儡。”
兰清浅,“她怎么有这么变态的爱好?弄些什么蛊虫不好,非得弄操控尸体的?”
“数十年前,回姜一族的大祭司,善于炼蛊毒的人便会借此之术操控傀儡,为自己偷盗财务,杀人,或者是在五远之地外为非作歹。导致五远之地之外的人对回姜族是谈姜色变。”
兰清浅,“可现在回姜不是明令禁止这些东西了吗?她已经是大祭司了,族人都信奉她听命她,权利已经够大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顾君安,“世人贪恋的除了权利还有.......”
“财宝!她是想打金岐山的主意!”兰清浅立刻懂了。
“她是大祭司,一定是知道前几任大祭司的秘密,从而动了歪心思!”
顾君安捏了捏她的耳垂,“越发聪明了。”
兰清浅得意洋洋,眉眼里都是星星,“那是自然,那现在我们更加能确定这金岐山有宝藏了。”
顾君安,“嗯,不过现在还不能急,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现在在人地盘上,等我托了暗信带些人进来再动手。”
兰清浅紧紧抓着他的手,有些激动,“好!”
回去的时候,前面一片哀嚎声,乱哄哄的,还有打斗声。
“这是怎么了?”
“撒桑子,他,他诈尸了,正在四处作乱了,咬了好几个人!”
兰清浅过去,瞧着七八个青年男子用绳子企图将撒桑子捆绑住。
还有几个抬着火把的,撒嗓子瞧见火把,越发的怒气高涨,一直嗷嗷嗷的叫嚣着扑过去。力气极大,一下子就将绳子挣脱了。
眼瞧着就要扑倒人,兰清浅捡起地上如连大小般的石头,朝着他,稳准狠的砸过去。
撒嗓子扑倒在地上,似乎是脊椎断了,爬不起来。还在地上蠕动挣扎,嗷嗷叫着,眼里都是绿油油的光。
村民们这才松了一口气,“这,这如何办啊!”
兰清浅想起他刚才看见火的愤怒,“火,他怕火,快去找烈酒或者油一类的东西,将他烧死了。”
众人互相奔走,一会便拿了火和油来。撒桑子的阿姐被人拉住,挣扎着想救满身是火的弟弟。
“不要,阿弟,阿弟!”哭的泪水像是泛滥的河水,奔流不止。
旁边的人拉住,“阿嫂,你冷静些,撒桑子身上的不是他,是邪灵,你看看他咬了多少人来着了。不烧死邪灵,他钻到其他人身上怎么办?”
钻这个字,很好的提醒了兰清浅。
傀儡咬了人,被咬的人会不会跟着中蛊毒?
兰清浅装作十分恐惧的样子,“这被邪灵咬过的人会不会也像撒桑子这样啊,大家快去找大祭司帮忙。大祭司一定有法子驱除邪灵的。”
众人觉得有理,赶紧互相奔走相告了。
兰清浅放心不下,去了木回大夫那一趟。
木回大夫正在整理药草,“阿糯是有事?”
兰清浅进来道,“木回大夫,其实我对回姜族的蛊毒比较好奇,它到底是毒还是虫,若中了蛊毒的人,到底是要如何解读的?我看过好多本的书籍,可却都未曾有记载。”
木回大夫将她迎进来,面色冷冷的,“我们这里的人已经很多年都不研究那些蛊毒了。蛊毒要解,先得了解种蛊毒的法子。
第一种是中了蛊毒体内的毒,比如它身上带的毒液,或者蛊毒咬过的东西,这种就直接配置解药。
第二种便是利用蛊虫钻入人体内,但这种鲜活蛊虫难度较大,想要解蛊毒须得将体内的蛊虫剔除或者逼死,再配置解药。”
“那最厉害的蛊毒是什么呀?”兰清浅好奇。
木回摇摇头,“你们外族人有句话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哪里有什么最厉害的毒蛊。世间万物,相生相克,首尾循环,乃是天道。有厉害的蛊毒,便有更厉害的解药能克制它。”
起身去屋子里找了几卷书来,“那日阿若依给我看了你配置的药,我便知阿糯是个极有天分的。医术不分内外,这些书都是我师父传下来的,你可拿去看看。不过别告诉外人便是。”
兰清浅受宠若惊,“真的,那太谢谢木回先生了,等我择一个机会,默写几本医书赠与木回大夫,投桃报李,也不算坏了回姜族的规矩。”
木回先生点头算是应了。
兰清浅拿了一些药草熏香便回去了,对外只当是要了些驱虫蚁的草药。
兰清浅躺着软榻上翻看着木回大夫的书,“真想不到,木回先生看着冷,不爱与人打交道,却愿意将这些书借给我看。”
顾君安话里有些调侃,“平日不烧香,临时抱佛脚你来得及?”
兰清浅,“就算不是为着这些村民,我多看看说不定就有法子制衡大祭司,咱们也不用时刻小心防范了。”
看到半夜才睡下,顾君安刚进入梦乡。忽而身边的人动了动。
顾君安以为她是踢了被子,未掀开眼皮,伸手熟练的给她拉被子。岂料发现有些不对劲。
睁眼便瞧见兰清浅坐着床榻上,一动不动。
顾君安,“想喝水?”
兰清浅没回答,下了床榻,径直往前走。
顾君安以为她是要去拿水喝,可她走了几步忽然停住......
兰清浅打了一个呵欠醒过来,发现自己起了床,一时忘记了要干什么。
撇头瞧见桌子上的茶杯,过去喝了两口水,打了个呵欠又躺着了。
顾君安以为她是迷迷糊糊的起来喝水,也就没多想,给她拉了被子继续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