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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侧妃母女再一次灰溜溜的离开了侯府,今日周氏出殡,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韦侧妃母女的悄然离开。
如果韦侧妃和宇文月不是来让叶浅懿出丑的,今日也是可来可不来的状态。
在马车上宇文月就抱怨上了:“母亲,今日的事情全都怪你,如果不是你非得要来的话,咱们也不用偷鸡不成蚀把米,又成了人家的笑话了。”宇文月怒气冲冲的说道。
韦侧妃此刻心里也正不痛快呢,尤其是被叶敏这一通警告加教训,更是觉得莫大的羞辱。
“够了,你不是一听到可以打击报复叶浅懿,也欢实的很吗?你跟叶弯上蹿下跳这几天,憋到了今天才去算计叶浅懿,那运筹帷幄的样子,怎么现在事情搞砸了,你全都推到我头上了,你就半点责任都没有吗?真是气死人了。”韦侧妃冷眼相对。
“那你的意思是怪我吗?”宇文月也不相让。
上次宇文月在宫里就丢了丑,这次又在叶浅懿身上吃了亏,心里真的是气死了。
“这该死的叶浅懿,诡计多端,真是气死人了。”宇文月咒骂道。
“诡计多端又如何,只要是能对付得了敌人,都是好计谋,月儿,你也长点心吧,今儿你瞧见了,叶敏说的那些话,根本从来就没把咱们母子三人放在眼中,人家才是正经嫡出呢,咱们都是低贱的妾室庶出呢。”韦侧妃不甘心的咬牙道。
一双手把帕子绞的在手中,绞的都变形了。
可见是恨意滔天到了极点了。
“母妃说的也对啊,您本来就是妾室,我和哥哥是庶出,这话没错啊。”宇文月故意说道。
韦侧妃气急了,抬手就打了宇文月一巴掌:“你这臭丫头,是故意气我的吧。”
韦侧妃一向疼爱宇文月,从未动手打过宇文月,这次若不是气的狠了,也不会对宇文月动手。
宇文月皮肤本就白嫩,如此脸上更是留下了五指印,慢慢的红肿了起来。
韦侧妃见状,登时就后悔了,后悔不该打宇文月,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这样子更是心疼的不得了。
“月儿,你没事吧。”韦侧妃连忙问道。
宇文月被打了,却丝毫也不恼,只是默默抹了一把被打的右脸,觉得火辣辣的疼痛,可是这一巴掌也不是白挨的。
宇文月推了一把韦侧妃:“我是故意激怒你,让你打我的,怎么样,我的脸看起来很红肿吧。”
韦侧妃以后写摸不清楚状况,不知道宇文月这是要做什么,只是木然的点头:“是啊,都肿了,是为娘下手太重了吧。”
“不,你应该下手更重一点才是,我要让父王看着也心疼我才好。”宇文月慢慢的笑了起来。
这可把韦侧妃给吓坏了,都不知道宇文月这是要干什么,这孩子莫不是被她一巴掌给打傻了不成?
宇文月却笑得阴恻恻的:“这一巴掌,只要娘你不说,谁有能知道你打的呢?我待会儿一回府就去见父王,母妃将我们从侯府赶出来,母妃不是叫你给她一个交代吗?我倒是要先让她给咱们一个交代。”宇文月恶狠狠的说道。
韦侧妃顿时就明白了。
从前这样的计谋她也不是没想过的,可这一次,只是苦肉计用一次两次也就够了,在用下去,只怕连王爷也不信了,可这一次,月儿这苦肉计,王爷不得不信,毕竟月儿是王爷最疼爱的女儿。
尤其是现在王爷对宇文倩的意见很大,更是月儿上位的好时机。
“我的儿,果然还是你看的通透,让你受委屈了。”韦氏心疼的不得了。
“只是一巴掌而已,这算什么委屈啊,王妃这般瞧不上咱们母子三人,那我倒是要让她知道知道我的厉害,我虽然不能拿叶浅懿如何,但是给她添添堵还是可以的。”宇文月说的理所当然。
而这边,叶弯心里也十分的不痛快。
叶昭仪和叶芳拉着叶弯到了一处僻静的厢房。
这一处正是叶家给叶昭仪准备的休息地方,很是僻静。
叶昭仪率先开口说道:“弯弯,你母亲去了,你也要节哀顺变,你也不要在去找懿儿的麻烦了,在外人眼中看来,你们到底是亲姐妹,你们亲姐妹之间斗的你死我活的,到底也是没什么好处的,不过是惹了外人笑话罢了。”叶昭仪劝道。
叶芳知道的自然比叶昭仪要多,可是叶芳也不愿意把这些龌龊事给叶昭仪说,尤其是叶昭仪如今在宫里地位也不大稳固,说了,不过徒惹得叶昭仪烦心罢了。
她在宫里生活,也已经够不容易的了。
“昭仪不必担心,臣妇给开解她的,你在宫里,要万事珍重啊。”叶芳握着叶昭仪的手,叮嘱道。
“三姐何必对我如此客气呢,你我本就是亲姐妹,你何苦也称呼我为昭仪娘娘呢。”叶昭仪的神情有些落寞。
一入宫门深似海,这种感觉,叶昭仪是深有体会。
毕竟此刻也无外人,叶芳也不愿意疏远自己的亲妹妹,只是满脸动容道:“梅梅,这些年,到底是难为你了,一个人在宫里,是很不容易吧。”
“三姐,一切还好,只是今日我虽然回了侯府,可到底也是身不由己,只怕一会儿就得回宫了,三姐,我方才见了母亲,觉得母亲清减了不少,三姐往后替我多在母亲跟前尽孝啊。”叶昭仪红着眼说道。
叶昭仪出宫就是来吊唁的,这回宫的时间也是以后限制的,估摸着一会儿就要回宫了,这时间很短,也就只能匆匆的见老周氏一面了。
而她还花费了时间帮着叶弯去打压叶浅懿,虽然事情没成功,也足以证明在叶昭仪心里,看的叶弯也是很重要的。
“梅梅,你放心,好好照顾好自己,母亲这边,有我们,母亲不会如何的。”叶芳应道。
其实叶芳此刻心里也真的是挺埋怨老周氏的。
就老周氏做的那些事,她都觉得太恶毒了。
不过叶芳也不想多说。
如此到了时间,有太监来催催叶昭仪,叶昭仪纵使不想走,也只能依照规矩,回宫了。
如果放在从前还好,可现在在陛下面前颜面全无,哪怕是元后对她也不如往昔看重了,她除了夹着尾巴做人,也没有别的出路了。
叶昭仪走后,叶芳才看着叶弯说道:“弯弯,你和鸿哥儿的事情,我也全都知道了,照理说,我不该管你们的,毕竟,老夫人的所作所为,我也不赞同,但是你母亲已经过世了,这事儿也能翻篇了,照我说,你以后还是少和懿儿有什么冲突吧,毕竟你也该认清楚自己的身份,这次我帮你,也是迫不得已,看你刚刚失去母亲的份儿上,以后你和鸿哥儿的事情,不要再来找我,我不会在插手。”叶芳清楚明白的说道。
从前叶芳也是站在周氏和老周氏这一边的,可自从知道老周氏和周氏做下的这些孽事之后,叶芳就不想在掺和到其中了。
因为她们做下的这些孽事,真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的。
承恩伯府都乱成这样了,她也从来没有过混淆承恩伯府血脉的念头。
叶芳的丈夫赵宏祥是承恩伯的亲二弟,也是嫡出,只是比承恩伯年纪小,是嫡次子,所以不能承袭爵位。
可这位承恩伯,虽然是嫡长子,可处处不如赵宏祥。
但就是命好,投胎成了嫡长子,所以理所当然被请封世子,承袭爵位。
承恩伯也是四十岁的人了,终日里碌碌无为,守着承恩伯府的家业,而且到现在膝下无子无女。
后院妻妾成群,倒不是承恩伯多好色,就是为了延绵子嗣罢了。
为此,承恩伯夫妇都快气疯了。
承恩伯夫人自己是不报任何希望了,她也是四十岁的人了,早就过了生养的年纪了,嫁过来二十多年了,愣是没开怀过。
她嫁过来三年不生养,就已经给承恩伯娶了两房妾室,当时承恩伯夫人压力很大啊,所有矛头都指向她了,更遑论当年赵太夫人还在世。
整日里指着承恩伯夫人,说她没用,各种难听的话都说了,这不,两房侍妾进门一年多,依旧是肚子没有任何动静。
这下子,众人都慌了,看样子,这毛病似乎不在夫人身上,而是在承恩伯自己身上,难道这承恩伯不能生育吗?
只是当时这种情况,承恩伯如何能承认,只是不停地纳妾,妾室,通房,反正后院的女人塞了一院子。
后来叶芳进门了,没多久就怀孕了,生了长子赵峰,隔了一年,又生了长女赵双。
好歹承恩伯府有了婴孩的啼哭声了。
赵太夫人当时的身体已经很差了,好容易是抱上了孙子孙女,过了两年也过世了。
可到了这个时候,承恩伯和后院里的女人,仍旧是但都没生出来一个。
这个时候,承恩伯开始自暴自弃了,觉得自己是这辈子就是绝子绝孙的命了。
后来连府邸也不回了,整日留宿在花街柳巷。
私生活更是混乱。
大约是十年前的事情,承恩伯一时喝醉了,不知道怎么的,睡了一个丫鬟。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过了一个多月,这丫鬟竟然恶心,晨吐,嗜睡,反正是有了怀孕的迹象了。
承恩伯夫人当时就乐疯了,这多年了,都不报任何希望了,没想到这一院子的妾室都没开怀,却让一个丫鬟怀上了。
承恩伯夫人登时就给这丫鬟请了大夫,并且也确认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更加确定了,一个多月的那天,是这丫鬟伺候了承恩伯一晚。
最后,承恩伯夫人让人去给承恩伯报喜。
承恩伯飞一般的就回来了,他从来没这么迫切的回府过。
他都年过三十了,好容易有个女人怀了他的骨肉了,他如何不迫切呢。
别说承恩伯了,叶芳夫妇知道了这件事,也觉得饿很蹊跷。
其实有些事情,赵宏祥比承恩伯知道的清楚。
当初承恩伯弄了一院子的妾室,却没有一个生养的,他和太夫人早就怀疑承恩伯不能生育,所以找了不少大夫来给承恩伯悄悄诊脉。
承恩伯的确不能生育,因为当年承恩伯年幼时得过一场大病,更是九死一生,虽然性命抱住了,也保住了男性能力,可却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生育能力了。
赵宏祥和太夫人都不愿意告诉承恩伯这个噩耗,所以太夫人才让赵宏祥快点娶妻生子,也好给赵家延续香火。
而现在这丫鬟肚子里怀的到底是谁的孩子,这件事原本连叶芳也不晓得,赵宏祥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儿,除了他和太夫人,连承恩伯夫人都不知情。
太夫人如今不在了,赵宏祥也不能看着自己亲兄长戴绿帽子吧。
更遑论,依着承恩伯的心思,如果肚子里的是个男孩,定然是要承袭伯爵府的,赵宏祥如何能看着伯爵府的爵位落到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头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