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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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除了一路上对容少濂的咒骂外,简悠筠还一直在考虑怎么向阿帅解释她和容少濂忽然失踪的事情,今日所发生的事情绝对不能让阿帅那个大嘴巴知晓半分。可事实证明,她想得太多了,刚踏入云雀楼的大门,她就发现阿帅喜笑颜开地迎了上来,丝毫没有问她失踪了的去向,也不知道容少濂究竟用了什么手段。

简悠筠确定以及肯定,容少濂绝对是从古至今第一坏的腹黑大魔王,而她这只可怜的小白兔注定要被他玩弄于手掌中。

当天晚上,简悠筠有史以来第一次失眠了,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多时,都无法入睡,甚至连简花花特地为她准备的美食都无心品尝。她哀戚地捂着肚子抬头四十五度仰角望天,一副明媚而忧伤的模样,那样子倒像极了怀胎三月的闺中怨妇。

“悠筠……难道……你……你有了?”恰巧路过简悠筠房间的阿帅看到她的模样,惊恐地看着她,简悠筠本想朝他的方向翻个白眼,但又想到傻子这种生物应该是不知道翻白眼是什么的,她眼珠一转,不紧不慢地嘿嘿笑道:“是阿帅帅的!”

没曾想到,这话好巧不巧地给正准备过来给简悠筠送点心的简花花听见了,简花花的脸瞬间来了个三百八十度大转变,阴沉下来的脸色任谁看了都要避让三分,她将手上的东西一扔,对着阿帅一声怒吼,吓得阿帅一声不吭地窜回了自己的屋里。

待阿帅走后,简花花随手拿起案几上的一把桃花蒲扇,以扇掩唇,媚态横生,那柔媚的眼神一下扫过简悠筠,状似无意,却吓得简悠筠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悠筠,你以后还是要嫁人的,虽然你是娘的女儿,跟我一起出身青楼,出身卑微,但是娘为了你,从小就教育你……”

“娘亲!”简悠筠知道简花花又要为她将来一定要嫁个好人家的事情发表一大串人生感言了,她这一开始说,估摸着说个一天一夜都说不完,于是非常识相地打断了她,“悠筠要睡觉觉了……”

简花花听简悠筠这么说,犹豫了片刻,终于心软了。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内疚一丝心疼:“哎,睡吧,睡吧,是娘对不住你,才害得你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说话语无伦次,这么大的人还说什么睡觉觉,哎!”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没有人再开口说话,简悠筠佯装睡熟,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不久后,安静的屋里传来了简花花离开的脚步声,待声音渐渐消失,简悠筠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坐起身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如果可以,她的人生中真的不想再听见“睡觉觉”三个字了,怎奈这三个字似乎是简悠筠小时候最爱说的话,几乎成为了堵住简花花口的救命符,简花花每次听她这么说都会心软。

简悠筠在心里唏嘘了半天,她这个娘亲外表看似泼辣,实则内心柔软。

简悠筠在床边坐了一会,觉得有些渴了,便起身准备倒杯茶水,没曾想到她这刚一起身,就感到一阵急风迅速扫过耳畔,与此同时,一把飞刀不偏不倚地插在她刚刚坐着的地方。

简悠筠惊恐地张了张嘴,随即才反应过来,她拍了拍惊魂未定的胸口,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飞刀拔了出来,取下上面的纸条。

“闻京中校尉陆河兆经常光临云雀楼,你为我查探一下陆河兆身上可否有什么非常珍贵的东西,查到后立即用之前我教你的方式通知我。看完后烧毁纸条。容。”

简悠筠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纸条上落款的这个“容”指的是容少濂!她飞速跑到窗边查看,却只来得及看见一袭黑色衣角消失在不远处的房顶上。

悲剧啊!从今日起她就被迫成为容少濂安插在云雀楼的小卧底了!她在心里哀叹一声,她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这辈子竟然会碰上容少濂这个大魔头?想到这里,她泄气般地一下躺倒在床上,自暴自弃地对着天花板捶胸顿足。

第二日,简悠筠便将一张画得雌雄难辨,歪七扭八的画像摊在阿帅的面前,她清晰地看见阿帅嘴角那一丝隐忍的笑意。

简悠筠深呼了一口气,努力忍住想要撕扯阿帅嘴角的冲动,脸上展现出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阿帅帅,我觉得这人好好看哦,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下次什么时候会来云雀楼?”

阿帅习惯性地摸了摸嘴上的两撇小胡子,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着简悠筠:“哟!没想到傻子也会春心荡漾啊,你这个傻子的口味倒是挺独特的嘛,不过你画的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啊?人类还是妖怪?”

简悠筠的嘴角抽动了两下,她已经尽力了,至少画出了个人形,他看着阿帅那一脸心灾乐祸的模样,心中很是不爽,如果可以,简悠筠真想把阿帅脸上那两簇得意的小胡子拔个精光,但为了小命着想,她忍住了。

“才不是妖怪呢,是好看的人,是悠筠喜欢的人!”她傻里傻气地强调了一遍,“他还有名字的,叫什么来着,赵赵?啊!不对,是叫鹿鹿,还是不对,叫赵赵和!”

“你说的该不是叫陆河兆吧!哎哟喂,我说傻子啊,要不是我天生聪明绝顶,谁能知道你是个什么意思啊!”阿帅边说边得意地挑挑眉,头抬得都能看见鼻孔了,“不过呢,这陆河兆虽然贵为京中校尉,但那长相,实在是……啧啧。没想到你这傻子居然好这口。”他摇了摇头,一眨不眨地盯着简悠筠,似乎要把她看穿,简悠筠不自在地撇开视线,没办法,为了小命着想,她只能忍辱负重。

“哈哈哈哈!傻子果然是傻子,眼光也这么与众不同啊!你既然这么诚心诚意地来求我帮忙,我自然不能拂了你的意,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到时候我来安排你见一见心上人,但你千万别告诉你老娘啊,知道不?”

简悠筠立马如同拨浪鼓般地点了点头,告诉她老娘她不是自找麻烦嘛。

阿帅的行动力果然很强,没过多久,他便派人前来通知简悠筠,陆河兆再次光临云雀楼,让简悠筠过去找他。

待简悠筠站到阿帅面前,他那不信任的眼神扫了简悠筠好几遍,似乎之前简悠筠的种种恶行还历历在目,他再三叮嘱简悠筠只能在厢房门口看一眼陆河兆,不得做出什么越矩的事情。

简悠筠无比严肃地点了点头,阿帅这才放心离开。

等到阿帅走远后,简悠筠松了一口气,她远远地朝着阿帅离开的方向做了个鬼脸,这才满意地笑了笑。

好了,要做正经事了,简悠筠摆了个给自己打气的姿势,她决定借机行事,找到合适的机会就下手。

不知道在厢房门前溜达了多久,简悠筠才终于找到了机会,她瞅瞅四周,确定四下无人,这才偷偷溜进了眼前的厢房里。

据阿帅所说,今日陆河兆点了云雀楼的软心姑娘服侍,这间落木轩便是软心姑娘服侍客人的专属房间,过一会儿那陆河兆肯定会被软心带到这里春宵一刻的。想到这里,简悠筠的脸竟然有些发烫,她摇了摇头,挥去了不和谐的画面,这才将事先准备好的迷药倒入房里红木雕花圆桌上摆着的酒壶里,然后便跐溜一下躲在了不远处的屏风后面,这面屏风隐蔽性好又方便她查看厢房内的动向。想着一会儿可能看见的画面,简悠筠的脸又可耻地红了两分。直到屋门“吱啦”一下被人从外推开,她才从不和谐的幻想中回过神来。

“哎哟,陆爷,您慢点,别心急嘛!”门口处,传来了软心酥软魅惑的声音,然后便是衣料摩擦撕扯的窸窣声。

“小美人,你别跑啊!今天就让爷好好享受享受。”这次又传来一个略显轻浮的男人声音,带着些朦胧的醉意。

“陆爷,你来抓我嘛!抓住了我就应了你。”软心的话刚说完,简悠筠就听见一阵追逐的脚步声以及女子娇媚的笑闹声,她心里腹诽道:这两人还真有兴致,竟然玩起了捉迷藏!这得让她在这屏风后面躲多久啊,之前她明明从云雀楼的其他姑娘那里打听到,软心有个习惯,进房间后一定会先让客人陪她喝一会儿酒的,这次怎么就玩起了捉迷藏!老天是故意要为难她吗?

“咚”得一声,隐藏简悠筠身影的屏风突然动了动,还不待她做出反应,一道黑影一下紧贴在了屏风上面。

完了,她该不会要被发现了吧?简悠筠怔愣了一下,大脑瞬间短路,她一时想不出被发现后的对策,但还不待她恢复思路,简悠筠便听见屏风外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她抬起头来,无语地发现紧贴屏风的两道黑影已经交缠在了一起。

说好的进房第一件事就是喝酒呢?敢情看她是个傻子故意逗她的吧?此时的简悠筠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她只能愤恨地咬牙切齿,这一刻,她脑中浮现的全是容少濂的脸,要不是那个恶魔,她此时此刻估计在屋里睡大觉,过得无比惬意自在,怎么会在这里受这种折磨!

也许是上天听见了简悠筠的腹诽声,可怜她是个“傻子”,没过多久,她惊讶的发现那两道身影离开了屏风边,她解放了。

先前糜醉轻浮的男音忽然变得异常严厉起来:“软心,我说过多少遍了,不想死的话就别动这样东西!它很珍贵,不是你能碰得起的!”

软心原本柔媚的声音变得颤抖起来,透着一丝害怕和惶恐,她哆哆嗦嗦地连着后退了两步,随即猛地跪在陆河兆的脚边,抓着他的袍角恳求道:“陆爷,软心不是故意的,求你饶了软心吧!”说完竟然害怕地嘤嘤哭泣起来。

屋里瞬间的沉默,荡漾着紧张的气氛,似乎过了很久,屋里才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陆河兆已经坐在了桌边,软心赶紧讨好地走到他的旁边,为他斟满了一杯酒,原先紧张的氛围舒缓了不少。不消片刻,简悠筠便听见屋内两人倒地的声音,瞬间屋里静得就只剩下平稳的呼吸声了。

简悠筠从屏风后探出半个脑袋,在确定陆河兆和软心已经晕倒后,便活动了下筋骨,放心大胆地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刚刚她听了陆河兆和软心的对话,已经十分肯定陆河兆身上的确有一样容少濂口中说的非常珍贵的东西。她笑嘻嘻地走到陆河兆身边,踢了踢他的身体,确定没反应后便在他的身上摸索起来,终于被她发现了一块素白的手绢,被贴身藏于陆河兆的胸口。

简悠筠有些奇怪地展开手绢,那手绢看似与寻常手绢无异,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面上绣着一个素雅的美人儿着实精致细腻,巧夺天工。

她歪着头琢磨了半天,不由得猜测道:这条手绢本身不值什么钱,珍贵的肯定是这美人像,容少濂急于知道这手绢的下落,难道这绢上的美人是容少濂的梦中情人?

想到这里简悠筠又忽然想到容少濂那张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嘴脸以及表里不一的邪恶性格,脑补了他与这美人两相对望,眉目传情的画面,顿时为这位可怜的“梦中情人”捏了一把冷汗,全身都打了个哆嗦。

收起了胡思乱想,简悠筠将手帕放回陆河兆的身上,为了不让人起疑,她又花了好大的力气,好不容易才把陆河兆和软心弄到床上,为两人盖好被子,确定万无一失后,这才满意地出了门。

简悠筠回房后便拿了纸笔,准备给容少濂写字条,她斟酌了半天才提笔:

经我查证,陆河兆身上的确有一珍贵物品,乃一条素帕,上绣一位女子。虽然我们不熟,但我不得不好心地提醒你,虽然素帕上的女子美矣,但八成为陆河兆的心头之人,想你虽贵为容府少爷,但世人皆知你乃不得势的疯子,势必给不了此女幸福,还是放下执念,别和别人争的好。简。

写完,简悠筠便拿起字条吹干了墨迹,满意地点了点头。第二日,她按照与容少濂事先商量好的联系方式,将字条交给了门外一名衣衫褴褛的乞丐,然后安心地回屋睡觉去了。

然而,好日子还没过几日,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被人从窗外投了进来,正巧落在简悠筠的耳边,害得她当即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她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怒气冲冲地跑到了窗边,一眼便看见容少濂站在河对岸的房檐之上,他着一袭白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修长挺拔的身姿冷傲孤清却又盛气凌人,此时的他正抱着臂对着简悠筠露出一抹看起来异常邪恶的笑容,没待简悠筠开口,容少濂便扬长而去,留下一脸懵逼的简悠筠。

简悠筠怒气无处发泄,只能气呼呼地将字条打开:

你可真是个爱多管闲事的傻子,如若不是你的性子,今日便不会落在我手上。奉劝你别整日自作聪明,不聪明便多看点书弥补,成天想着你们风月之地想着的那些东西成何体统。如果你还想保住小命,便为我取到陆河兆身上的手帕吧。容。

简悠筠连续看了纸条三遍,她确定以及肯定容少濂字里行间都是对她的讽刺与挖苦,他刚刚将飞刀直接飞到她的枕边,差点要了她的小命,绝对是赤裸裸的报复行为!原来这人不但善变、恶毒、表里不一,还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简悠筠不爽地躺回床上,看着枕头上红色的绸缎被小刀扎出了一个不和谐的小洞,除了气愤以外,还一阵阵的心颤和不甘,常言道最毒美男心,古人诚不欺我也!

虽然简悠筠对容少濂充满了怨愤,但为保住小命,她还是得按照容少濂的命令行事,这几天,简悠筠一直在思考如何从陆河兆身上取得手帕,肯定不能在云雀楼下手,那样绝对会连累云雀楼里的人。她拖着下巴瞧着窗外陷入了沉思,直到朝阳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头顶,阳光在河里折射出粼粼的波光。

一时之间,简悠筠的灵光一闪,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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