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面反复重现着,安若枫对自己的点点滴滴,昔日里,二人同在京城之时,他对自己的利用袒护,在西南这边对自己的爱护。或许还有更多自己不知道的利用!看着眼前的顾长宁面色越发的青白,一旁的忍冬终于变成忍不住了,一把拉着眼前的顾长宁:“姑娘,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
要去哪里?或许顾长宁自己也不知道,此时此刻,顾长宁才抬眸环顾四周,只是觉得四周一片灰蒙蒙的。恍然觉得眼前的雨势似乎又是下大了不少。
见她此刻哪里还有什么主意,忍冬深吸一口气,便是走上前来。刚要开口,却是瞧见,后面的长固已经快步追了上来。
他先是将手中的雨伞递给旁边的忍冬。这才开口道:“顾姑娘,公子方才的话,姑娘不要放在心上,其实眼下,武陵王府这边多事之秋,公子的心意,虽然当局者迷,但是姑娘一向机警,难道真的不懂吗?。”
“我明白了,我只是心里还是很乱,长固,你先回去吧,我没事的。”经过长固如此这般的一提醒之下,顾长宁顿时便是清醒了不少,看来,安若枫故意选择这个时候对自己和盘托出,是担心如今武陵的形势逼人会祸及自己,这才设法赶自己离开的,她暗暗平复下了心中的头绪,便是回过头来,面色平静的道。
长固心里也明白眼下,顾长宁已经领悟了自己的暗示,其他许多事情,所谓的真相,自己此刻做再多的解释,只怕也难以平抚她心中的惆怅。这件事情毕竟。是解铃还需系铃人,但是有些话。他却认为还是旁观者清:“公子昔日里在京城里面的确磨坏了很多事情,但是他将姑娘牵扯进来,的确有很多也是出于无奈。姑娘可知在京城里面为质子的日子,如同俎上之肉,生不如死。可是如今回到封地之上情况,便不再相同了,而且。公子对姑娘,也并非是毫无真心。公子许多时候也有自己的苦衷,还请姑娘体谅一二……”
其实顾长宁见长固追逐而来,便是早已猜到他之所以追过来,肯定是有话要说,今日见他说出这番话,顾长宁一点儿也不奇怪,只是待长固说完,顾长宁方才点了点头。平和的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只是心里的确有些乱,世子他待我如何?我心中其实有数。只是今日事情实在太多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一时之间,我真的不知道如何理清头绪,我,眼下,我还需要些时日,细细的思量清楚。”
“姑娘说的是,姑娘如此一说,那长固便放心多了。”长固见顾长宁如此一说,便是微微放下心来,面上也是微微一松。
长固刚要说话,便是瞧见外面有几个侍从,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长固,公子眼下可在厅堂里面,外面二公子的人,实在是闹得是太不像话了。”
长固原本不想让府邸里面一片混乱的事情,让顾长宁知道,让他担心,此刻见侍卫前来,便是忙是不待他们说完,就急急伸手制止了他们的话,还不忘对旁边儿的一个侍从吩咐道:“马上带着姑娘前去后院之中,多派些人,任何不要让任何人进去,听明白了吗?”
略走了两步,便是回头对着眼前的顾长宁勉强一笑,道:“姑娘放心,只要姑娘在这后院之中,便不会出事的。”说完便是也不再多言,匆匆忙忙的领着众位侍从一起,朝着安若枫的院子里面,走了出去。
见长固走远,方才留下的那两个侍卫看着眼前的顾长宁,连忙伸手示意道:“这位姑娘,请随属下过来吧。”
顾长宁主仆二人微微愣了愣,也并不想为难这位侍从,便是只得跟着这个人朝院子里面走了过去。
待一切安排妥当,此人离开之后,忍冬小声的看着眼前的顾长宁:“看来,眼下武陵王府这边的情况的确堪忧,姑娘,我们现在就呆在这个院子里面吗?”
顾长宁闻言确实站起身来,瞧着外面,下着的噼里啪啦的雨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道:“我现在心里也乱的很,我也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办不过,如今灵堂之上,肯定是刀光剑影,方才长固再我们面前,也是那般故作轻松的样子,但是我心里明白,眼下这边的情况,一定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棘手,所以这个时候,我也不想,乱了安若枫的心神,也许沙多陀说的话。一点都不错,我的确不应该来这一趟。我还是把武陵的事情,终究想的太简单了。”
忍冬见她如此感叹,也是没有立刻说话,略想了想,方才点了点头,开口安慰道:“其实姑娘也不必如此想过来,原本是一片好意,却不曾想到,武陵王府这边,情况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再加上眼下姑娘不也没有大打算将事情说出来吗?他这个误会倒是比真相要好得多,毕竟由袁家的人在承担这个罪名,无论是对于安世子还是皇上来说,都比较容易接受,如果这个时候会让其他人牵扯过来,只怕真的会给安世子增添不少麻烦。”
只是顾长宁还是有些担心,这边处心积虑的宁大人。有他留在安世子的身旁,终究不能让顾长宁完全放下心来:“你的心意,我明白,只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再加上如今这种情况,我也不想给他添麻烦,但是,许多话,难道,我真的就一直缄口不语下去吗。”
近前的顾长宁依旧忧心忡忡的,为安若枫担心,忍冬却是忽然低眉微微的摇了摇头。顾长宁看着她此刻的样子,有些奇怪的道:“你这丫头,这个时候竟然还笑得出来。”
见她如此,但是忍冬却并不紧张。依旧就看了她一眼,方才痴痴地一笑,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方才见安世子那副样子,奴婢还以为,你真的会忌恨他昔日里对我们的利用,可是看你方才那副认真为他绸缪的样子,奴婢,岂能不笑出声的?看来,姑娘对那安世子,终究还是不能狠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