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卢氏听闻溶宁的回答便是,脸上半信半疑的微微点了点头,目光也是瞥向了顾长宁的方向,却是瞧见顾长宁此刻的脸色并无多少变化。只是微微垂下眼睫,瞧着眼前的桌面之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淡然模样,卢氏心里也是一时吃不准,她此刻心里是作何想法。
此刻的顾长宁,嘴里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她明白,此刻朝着自己脸上看过来的目光,一定不少,这个时候,自己更要沉得住气,所以顾长宁并未东张西望,只是暗暗攥了攥手心儿,尽量的保持着面上的脸色平静。
果然见她没有开口与她辩驳一二,溶宁心里顿时便是一阵舒畅,忙是对着眼前的卢氏趁热打铁般的主动请缨道:“禀祖母,因为这次杨家的事情,溶宁和南蓝靛所那边,也算是还算熟悉,再加上眼下我在府邸里面,也有不少铺子参与了皇家单子的制造,所以这次年关,与蓝靛所那边交涉的事情。溶宁斗胆恳请祖母,希望祖母准许溶宁,今后在溶宁铺子里面的皇家单子,溶宁想要自行处理,溶宁相信自己绝对有此等本事。”
溶宁说起这话的时候,脸上更是显得是无比的自信,因为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了,眼前的祖母卢氏一向精明,但是她心里也是无比清醒的明白,祖母卢氏一向都是视府邸里面她的这几个孙女儿如棋子一般,这次他故意将自己说的和那秦公子很是熟悉一般,意思便是很明显呢,她希望借着卢氏的力量,制造她与秦大人多多相处的机会,唯有如此,她才能将顾长宁从秦大人身边彻底挥开,虽然自己此举难免会得罪了府邸里面的后宅之主大夫人姚氏,但是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不必拿捏在大夫人的手上,溶宁此刻也不得不利用卢氏放手一搏了!
忍冬听了眼前溶宁的这番话,还能不明白她的心思吗,她此举分明便是想夺权了,谁不知道,眼下这府邸里面凡是与皇商相关的单子,都是由顾长宁来参与打理的,可是这一次这五姑娘在老夫人面前,竟然明目张胆的想要从顾成宁的手上抢走这仅仅拥有的一丁点儿存在感,忍冬心里哪有不急的道理,他拼命的朝着顾长宁的方向凝眸暗示着,但是却是瞧见顾长宁并不抬头,只是伸手端起桌边的茶盏,完全没有搭话儿辩驳的意思,忍冬心里免不了一阵暗暗着急。莫不是,这姑娘心里有了其他的打算不成,否则的话,她怎么能对五姑娘的一番话,这般的不上心呢?
对于溶宁此刻的想法,卢氏也的确动过那份心思,只不过至于这秦大人对于溶宁是什么心思?卢氏倒是还不太明白,而且这个时候,如果尚且没有弄清楚他对溶宁的心思,便贸然将溶宁推到秦大人身边的话,只怕弄不好还会得不偿失,反而开罪了这位大人也未可知,再加上这件事情,虽然她的确是长辈,但是这后院之主此刻毕竟早已经交给姚氏打理,自己既然已经放手多年了,不是特别要紧的事情。或者是有关顾家存亡的事情,自己一般不想干涉,眼下溶宁提出这个要求,实在是过分,她的那点儿小心思,自己也看得清楚,此举无非是想,把长宁从秦大人身边彻底推开,然后再将长宁在府邸里面拥有的一切,利用自己夺到自己手中,她的胃口未免太大了些,做事也未免太沉不住气,不留余地,自己既然已经看透她的心思,自然是不能为了他她如此冒险。
思及此处,卢氏便是面色微微笑了笑,对着眼前的溶宁伸出手来,溶宁见眼前的卢氏听了她的一番话,半晌不语,心里刚刚七上八下的,抬起头来,却是瞧见卢氏又是面色和蔼的朝自己瞧了过来,便是希望又提了起来,连忙机灵地走上前去,扶着卢氏的手,顺便上前几步,走到卢氏身旁边的椅子边上。
“你方才所言很有道理,可是溶宁你也还是要明白,眼下这铺子里面的事情,虽说眼下,大房和二房那边,都是分管的铺子不同,可毕竟这府邸铺子里面,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还是要及时禀告你母亲的,祖母已经多年不管这铺子的事情了,所以啊,你方才这番话。若是有心的话,该去向你母亲禀告才是。”
原本这溶宁以为,如是让他过去,这件事情定然是十拿九稳的,却不曾想到,卢氏在这关键时刻竟然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什么让自己把这件事情去和姚氏说,那大房和二房一直都是明争暗斗多年,此事她怎么可能答应呢?那要是定然,会将这主动之权放在自己的手上。所以听了这卢氏的一番废话,容宁顿时便是觉得一瓢凉水从头浇到脚,来了彻彻底底的一个透心凉。
一旁的忍冬听到卢氏这句话以后。方才忐忑不安的一颗心,这才略略放回心里,在瞧着旁边儿的顾长宁。不经意的却发现顾成宁嘴角分明就是微微往上翘了翘。
见眼前的气氛大约是有些尴尬,一旁的朱公子,便是站起身来,对眼前的卢氏道:“外祖母,方才应儿从府邸后院那边过来的时候,似乎路过后花园那边,瞧见后花园里面有一些别致的花草,还未曾见过。孙儿想前去瞧瞧。”
卢氏自然瞧出眼下的朱公子,是为了为眼前的事情打圆场。闻言便是顺水推舟的点了点头,拍了拍旁边有些泄气的溶宁的手背:“那些花花草草啊。倒的确是花样儿了不少,我记得其中有不少都是你溶宁亲自挑选回来的!你想去看看也好,溶宁,你去陪你表哥到园子里面转转去。”
卢氏话都已经说道了这个份儿上,溶宁自然知道,正这是卢氏再给自己下逐客令赶自己走了,她虽然有心想留下来,但却也知道卢氏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如果她强行留下来的话,只怕反而招祖母厌烦,溶宁心里便是再多不甘委屈,此刻也是只能打落牙齿吞下肚子了,只能顺从的站起身来:“是。溶宁一切自当听从祖母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