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眼前的架势,自己要设法脱困才是。
大夫人诬陷自己将这长垣养在后宅之中,有辱女子的闺阁名节。如果自己为了撇清关系,而不顾义气的。将这长垣交出去的话。虽然自己的名节或可挽回些许,但是。此情此景,实在是情何以堪!自己定然不会选择这条路!自己还不曾看到这大夫人的后招,却没曾想到,溶宁更加阴狠,竟然妄图借着大夫人的手,用长垣来逼迫自己就范的机会,补上一刀。
如今,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两条路,第一条路,此刻就公开长垣的身份,他也不一定可以逃出生天,免除劫难。这荣溶宁此举显然只想利用,这帮衙差来个指鹿为马,不承认长垣的身份,强行把他扣上顾长宁养的外男的身份。压入大牢,长垣为了顾长宁,固然只能委曲求全的,蹲在牢狱之中。顾长宁也难以脱身,长垣也顺利的借着大夫人的手,轻松被除去了。
第二条路。便是撇清自己的关系。长垣就是刺客,结果是自己成功独善其身,而长垣则是被抓进牢狱之中!只是自己虽然毫发无损,但是自此以后,长垣也算是从自己身边彻底剔除了,也算是消除了一大隐患。
这条毒计进退都是好计策。溶宁此举,虽然是利用了大夫人的手,但是同时倒也是大大的讨好了大夫人。
顾长宁知道眼前的捕快,也的确是为难。他竟然过来,其实已经说明白了,是衙门的意思。顾长宁正在思量之间,便是,听见捕快大声命令的声音:“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儿把人拿下。”
口气倒是不小,长垣看了旁边的顾长宁一眼。握着长剑的手也是微微紧了紧,回过头来的,与顾长宁四目相对。还没来得及作出决定,便是听到门口,忽然想起一个镇定的声音:“不过一个生辰宴席罢了,怎么瞧着这园子里面,竟比那戏台上面的戏码还要好看。”
众人闻言忙是,循声望去,顾长宁的脸上,也是微微一愣。
“安世子,怎么是你?”顾长宁怔愣之下,便是脱口而出,面上的神色也是大吃一惊。
一袭靛蓝色衣衫的安若枫,含笑的对顾长宁点了点头,便是举步走了过来,满院子里边的人,皆是目光朝向这个蓝衣少年的方向。纷纷窃窃私语着,这个人这个时候竟然闯进来,为顾长宁解围,他们二人又是到底是什么关系?
“回西南的途中,听闻了你的生辰要大摆宴席,我岂能错过,所以便自作主张,不请自来了,没想到在顾府之中,竟然巧遇了这么一场好戏,倒是真让本公子开了眼界了!”安世子立在顾长宁几步开外的地方,目光扫向园子里面的众人,轻描淡写的道。
见着眼前的蓝衣少年,虽然面色和旭,但是,他身边不离左右的几位侍卫。却是个个气质阴冷,似是满身杀气。
院子里面的众人何曾见过这等阵势,心中当即便是一阵微寒,暗暗腹诽着这个人好大的气势,到底是什么身份。
顾长宁还未开口,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个不识相的陈公子便是又来了气势,高声嚷嚷开了:“你是什么人,竟然在此大言不惭,你可知道,耽误了公事,你该当何罪!林捕头,你怎么还不将人拿下?”
安若枫闻言回过头去,目光瞥向陈公子的脸上,这安若枫的目光明明是微微含笑,但是瞧在陈公子的眼里,却是无限杀气。陈公子顿时便是觉得不寒而粟。
还没来得及撇开眼神,便是觉得脖子上一凉,低下头却是瞧见一柄雪亮的长剑已经顶到了他的脖子上:“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家公子无礼!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话音刚落,陈公子便是觉得脖子上一阵刺痛。这个人竟然真的动手了。
“长固,饶了他的狗命吧,不要脏了你的手。”长固手腕儿刚刚用力,便是已经被长风及时的出言阻止了。
长固侧脸儿冷哼一声,挥手一掌,便是将陈公子拍到几丈开外的地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滚。”
陈公子哪里挨的了长固这力道不轻的一章,早已经被拍飞到几丈开外,跌落在假山下面的水池之中,顿时便是见其一人多高的水花。形容狼狈。
众人皆是惊叫一声,陈夫人哪里还有心情问罪?连忙大声的叫嚷着,众位小厮前去将他的宝贝儿子捞起来。
在场的林捕头,见到那人的身手也是大吃一惊,还未来得及有任何动作,便是瞧见旁边的安若枫目光已经转向了他的脸上。
林捕头便是暗暗攒紧了汗蹭蹭的手心儿,虽然看方才这些人的身手,自己和这一班捕快,必然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却也还是要做好准备,总不能坐以待毙。
似是看出了林捕头的紧张,安若枫嘴角微微翘了翘:“今日之事,诚如顾姑娘所说,不过是一场误会。这位陈公子,先对顾姑娘无礼!我这位侍从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若是捕头回到衙门之间,大人问起,捕头尽管实话实说,如果你家大人,若是为难捕头,捕头可以给你家大人带上一句话,若有任何不明的地方,请前往武陵王府,安世子自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在场的林捕头见到眼前这个阵势,早已想逃之夭夭,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原本他以为眼前之人必会为难自己,却不曾想到,眼前的少年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这么一句,他自是连连点头允诺:“公子说的是,公子说的是,在下明白了。”
说完,便是对身后的衙差们忙一挥手,他们便是灰溜溜的朝着外面退了出去。
方才旁边看热闹的众人,见着眼前之人杀气重重,哪个还敢再做停留,得空儿连忙纷纷作鸟兽散了。
方才还人头攒动的后院之中,此刻,早已经人丁冷落,恢复了往日的静谧。
安若枫抬眸看了看眼前的有些狼狈不堪的长垣,沉声道:“当日,留你在长宁身边,便是指望你护她周全,你今日倒好,竟然将她连累至此!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