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紫陌也是一阵语塞:“这个奴婢也也不知道!”
“无论如何她肯定不会这么办的,她还能有什么法子,哼,你马上出去,要多派些人出去,把顾长宁那边给我盯死了,我就不相信她这五百匹布真的就能够从天而降。”溶宁便是顿时黑了脸,厉声道。
紫陌连忙点了点头再不敢迟疑的走了出去,屋子里面的母女二人。对望了一眼,二夫人已经缓缓走上前来,看着眼前的五姑娘的脸,叹了一口气:“事情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你真的打算。断了长宁的后路,非要将这件事情闹到老夫人的面前。你才肯罢休吗?”
“怎么?姨娘莫不是又心软了吗?”溶宁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二姨娘,似笑非笑的开口道。
二姨娘闻言面上的神色微微怔愣了片刻。虽然这件事情,自己自然是不希望长宁那边占了上风,但是她也是希望长宁在这件事情上出点差错,最好只是杀杀长宁在府邸里面的锐气,适可而止便是,可毕竟这件事情关乎到皇上,二姨娘虽然没有什么大局意识,但是她也素来是个胆小的,从来也是不敢将事情闹大的:“我也只是提醒你,这件事情要注意分寸罢了。可万不能真的将事情闹的不可收拾,连累了整个顾家,那到时候我们也是逃脱不了的,你总不至于不想为长宁陪葬吧。”
见二姨娘这么一说,溶宁便是从二姨娘的脸上收回他的探寻的眼神儿:“这件事情姨娘便不必操心了,姨娘尽可放心,溶宁也素来是个惜命的,也不可能为了长宁,陪上自己的性命。”
二姨娘毕竟是溶宁的生母,还是素来了解溶宁的性子,一旦认定便是很难改变的,自己已经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至于她是否真的肯听自己的劝告,自己心里倒也是没底,罢了。即使如此,便听天由命吧,自己也不想操那么多心了:“时候也不早了,这也折腾了一日,还真是觉得身子有些乏了,我先回去了,你也别太迟了。早点歇息吧。”
二姨娘说完,便是站起身子,朝外面走了出去!
溶宁则是目光转向眼前跳跃的灯火,面色一下变得越发的阴暗了,她狠狠的绞着手中的帕子:“五百匹布,顾长宁,我倒要看看你的五百匹布,到底从何处变出来。”
……
蓝靛所里面,秦元景正在蜡烛旁边看着,手中的册子,没想到,这夷州的地面上,大大小小竟然有这么多的织坊,染坊的,只可惜如今里面甚是散乱,所出的货物也是并不齐整,若是可以将它们重建秩序,好好规整的话,未来或许可以排上大用场。
“昔日在京城的时候,我倒只知道这夷州地处偏远,却不曾想到这地方的染织业竟然如此的发达!比起京城附近,丝毫不逊色。”秦元景抬起头来,合上手中的册子,看着对面,也在翻看册子的秦子琨开口道。
“公子说的是,西南这个地方染料丰富,出产之物也是不少。织染作坊自然行业兴盛,如今还都是小规模的作坊。若是想要加以利用的话,恐怕还需好好规整规整才行。”秦子琨依旧翻着手中的册子,头也不抬的接口道。
见眼前的秦子琨一语便是道破自己的心思,秦元景便是站起身来:“若是需要规整的话,你对这件事情有何看法?”
起初只是以为眼前的秦元景说说罢了,可见这次秦元景对此事追问起来,秦子琨便是顺手搁下手中的书册,抬起头来:“公子指的是,有规整夷州这一块吗?”
“你以为呢?”秦元景与他对望一眼。
秦子琨哑然失笑,垂下眼睫,目光落到手边的册子上:“这几日属下也在研读了夷州的商家名册,却发现这些商家里面有好多人的生意圈,不仅仅局限在夷州这块地方,若是公子想要规划的话,只怕,这范围要扩大很多。”
见他如此一说,秦元景倒是来了兴致:“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里,那你可否研究出来他们这些人的走向主要是哪些地方?我也好心中有数。”
秦子琨微微笑了笑,将手中的册子缓缓展开:“这是整个西南的地图,里面是夷州个个比较大的商家,属下都已经做了相应的标注,公子不妨过来一瞧,或许会有收获。”
“如此也好!”秦元景说着,便是绕过他面前的桌子,走上前去,刚刚伸手展开他眼前的地图,便是瞧见门外有侍从,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
“什么事情?”秦元景抬起头了,看着侍从的脸,冷声道。
侍从并不多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笺来,双手呈了上来:“这个是百撷坊刚刚派人送过来的。还请公子过目。”
长宁,长宁这个时候给自己送信过来的,难不成那边真的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吗?这封信里面,到底说什么?
一旁的秦子琨看了眼前有些愣愣的秦元景,便是也跟着站起身来,伸手从侍从手里面接过信件,又是对侍从挥了挥手。
侍从转身离去,秦元景这才会过神来,从秦子琨的手中接过信件!拆开来细细的看了起来。
身旁的秦子琨,则是朝前走了两步,顺手提起红泥炉上的热水,将桌上的茶壶中满。搁下手中的茶壶。微微侧过脸去,看着盯着信笺的秦元景,想了想,才缓缓开口道:“看来顾姑娘终于还是向你求救了?”
秦元景点了点头,收好手中的信笺。接过秦子琨递过来的热水,嘴角微微翘了翘:“这个顾家里面,果然能唱出几台好戏。不过,长宁这种自断后路的做法,虽,是有几分魄力,但是说到底。我倒并不赞同。”
“你觉得姑娘,这样做法太过冒险。”秦子琨又是给自己倒了一盏茶,缓缓地端了起来,嘴角含笑的道。
见眼前的秦子琨说中自己的心思,秦元景便是也不再隐瞒,他低眉轻抿了一口手中的热茶。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也是思量了片刻,方才缓缓的开口道:“如今我在这西南这边儿,长宁自然可以向我求助,这个倒是无可厚非,可若我并不在此的话,他这几百匹布根本就毫无着落,她想出这种法子,诓骗铺子里面的所有人,也不知到最后,她真的打算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