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外面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沙沙的下起了大雨,忍冬走过来,将敞开的窗户缓缓合上,回过头来看见燃起的蜡烛旁边,顾长宁正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她便是叹了一口气走了过来:“姑娘还在想那些布匹的事情吗?”
顾长宁抬起头来,扫了眼前的忍冬一眼,点了点头,依旧是愁眉不展的道:“我怎么能不着急呢?眼下,这批货可是朝廷里面的如今竟然出了这样的乱子,我怎能不着急呢。”
眼下已经出了这样的事情,便是再担心也是于事无补,如今最重要的是想到补救之法才好:“姑娘的心思,奴婢明白,眼下姑娘不是已经在铺子里面放出消息了吗,眼下谁要是能解决这五百匹布的问题,就可以在那掌柜的位置,分给谁吗?”
“可是已经两日过去了,大家还没有谁能想出法子,如果,按照交出寒衣的计划时间不变的话,我们或许还能赶出这五百匹布出来,可是如果需要提前交货的话,只怕这五百匹布的事情迟早会露馅。”顾长宁闻言摇了摇头,伸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眉心儿,语气里面还是透出浓浓的担心。
提到这个,忍冬也是有些害怕起来,抬头在看看外面淅淅漓漓的秋雨。身子不禁也是一阵的发冷。如今北边那边的情形,只怕皇上下旨让提前交交上寒衣也是迟早的事情:“姑娘天色已晚。就是在着急的事情,也得明日再想法子。”
顾长宁的叹了一口气。脑子里面忽然便是灵光一闪:“眼下这二房的铺子里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大夫人那边,竟然这般安静的出奇,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奴婢也是觉得,这次他们的态度很是奇怪,按说二房这次倒这么大霉,他们总归也得过来瞧瞧热闹吧!可是这次大夫人那边真的是丝毫不见动静。我看,他们是在等待时机。好像有所预谋似的。”提到这个忍冬也是蹙起眉头,有些不解。
好一个有所预谋。可是,这大方到底在谋算什么呢?眼下他们竟然。对这件事情好像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到时不是他们往日的性子:“这次,我将这么大的一个诱惑抛出去,大房那边竟然丝毫不为所动,我不相信,只是我也不明白大夫人她们那边到底在谋划什么?”
“大夫人和二夫人,一直都是死对头,在府里面,从来都是水火不容的,这次如果能够趁机将二房打趴下,大夫人必定会乐得为之,这次她竟然没有出手,奴婢觉得只是暂时的,待时机一到她必定了还是会出手来个致命一击,抢了这个掌柜的位置,这个铺子转眼之间便变成了大夫人手中的产业,他怎么可能不动心呢?”忍冬低眉思量半晌,却还是摇了摇头。坚定的道。
“既然如此,这些日子。也多上点心,看一下这几日主动前来铺子里面,说是解决这些布匹的人中,有多少是大夫人的心腹,可能大夫人的心思就隐藏在这些人的身上。”顾长宁见此刻大家猜来猜去,也终究是没有一个合适的主意,便只好以不变应万变的吩咐道。
“什么?你确定。他这铺子里面,连布匹的颜色都染错了。”蓝靛所所里面,秦元景听了眼前的秦子琨的话,微微蹙了蹙眉,搁下手中的棋子,开口问道。
“这件事情,虽然外面不见得传的沸沸扬扬,但是,公子曾经吩咐要我们多关注一下。顾家铺子里面的事情,这个消息虽然顾家里面掩饰的不错,可是属下我还是一眼都看出来这批靛蓝色的布匹就是我们这批寒衣需要的颜色,不会有那么巧,他们的铺子再染我们这批寒衣的时候,又在染出同样颜色的其他单子吧。”
“五百匹布可不是个小数目。这次如果他们不能按时的交的单子交上去,只怕皇上真的会责罚。”秦元景默然看着眼前的棋盘,捏在手中的棋子也是停在半空中。
对面的秦子琨看着他眼前的模样,便是直起腰来,想了想才开口道:“这五百匹染错的布匹,按照眼下顾家的实力,若是及时赶制的话,到交货的预定日期到也未必赶不过来,只不过属下担心的是这批货可能真的会如公子所料的那般,皇上要求提前送到北面去。”
此话也刚好说中了秦元景的心思,他担心的也正是如此。
“他们的铺子里面,染错了颜色,想必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吧?难不成他们就没有个应对之策吗?”秦元景搁下手中的棋子,悠悠的道。
对面的秦子琨看了他一眼,微微抿了抿嘴,淡淡的开口道:“应对之策也许是有,只不过这五百匹数目倒是不小,离交货的日期,也是距离太短,眼下她们似乎还没有什么良策。”
此话一出,眼前的秦元景捏着棋子的手心儿,便是明显的微微颤了颤,秦子琨抬眸看了他一眼,未动声色。
没想到他们顾府里面的后宅争斗,竟然到了这步田地。难不成,他们这般不拘小节,竟然连顾府上下的性命都不管吗:“如果他们赶不及的话,你可有法子,及时的调五百匹不过来。”
“公子这次,可真是关心则乱了。难道公子真的这么快便忍不住要出手了吗?”对面的秦子琨闻听他的话,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顿了顿,抬眸看着他的脸。
“京城那边的情况怎么样?皇上可有说过。关于北面冬日的事情。”秦元景此刻似乎再也无心下棋,索性扔下手中的棋子,缓缓站起身来,缓步躲在展开的窗户前面,目光定定的注视着,院子里面缓缓落下的细雨,良久方才开口道。
见秦元景今日如此这般反常的模样,秦子琨也是跟着站起身来,缓缓的朝他那边走了过去,在他身后三步开外的地方,立住了脚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