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在京城之中,与公与私,周锦玉都固然想除掉他,但是其他人,也未必不想趁这个机会除掉他。”安若枫鼻子里面冷哼了一声,抬眸道。
这个话说的长风倒吸一口凉气,在京城之中他能够想到,与顾长宁有性命之危的,便只有周锦玉了,是听着公子的意思,似乎还有别人,若不是说皇后娘娘,现在皇后娘娘这个人,一向都是霸道不肯容人,但是,也不至于如此小肚鸡肠,对一个小小女子过不去吧:“公子是说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不至于,就一定要对顾姑娘的那些过往,耿耿于怀吧……”
“他是不是对长宁耿耿于怀,这件事情现在还不好说,但是我想说的是,除掉周锦玉和皇后以外,只怕这原赤也会趁着这个机会下手,袁驰这个人一向都是睚眦必报,而且性子鲁莽,上次在皇宫里面或者是在明月楼,他都是受了窝囊气,所以这次他肯定会趁着长宁出城落单的机会,狠狠的报复。”安若枫,看着眼前的棋盘,轻描淡写的道。
这话倒也是,只是这袁公子这个人,一向都是个胆大妄为的主儿,只怕在离开京城不久,他就会迫不及待的下手:“此事还是公子顾虑周全,只不过这件事情如果我们真的遭遇了袁公子,我们应该怎么办,是痛下杀手还是……”
对于这个混蛋,从来都是对武陵王府没有做过一件好事,对自己也是想置之于死地,所以对于他这个人,如果要是撞上来的话,自己一定不会放过他,机会难得,自己也好好的筹划筹划才是。
思及此处,安若枫,抬起头来,扔掉手中的棋子目光投向外面阴沉沉的天空:“长宁竟然选择从西门,到西南去,按照她们的脚程,怕是今日就要走出京城的地界儿。”
长风点了点头:“是,公子说的是。”
见长风点头,安若枫回过头来,目光瞥向桌上的,那幅展开的地图,伸手圈起一个地方,对长风轻轻一笑:“我听说这个地方,常有匪患出没,对这些落难公子,尤其感兴趣,你把这个消息放出去,就说这位袁公子近日会光临到那个地方,至于这些人要如何做的话,那就要看,袁公子的运气了。”
长风也是凑了过来,细细的看着眼前的地图,眉心儿也是微微舒展开来:“果然是个好主意,若是这帮人能够替我们解决掉他,那就是最好不过了。”
“袁家的世子,地位自然非同一般,我想即便是京城之外,只怕,这袁家也会不远千里,派遣人去将这会儿的匪患一网打尽的,所以放出消息的时候你要格外小心,不能由我们王府扯上任何关系,也不能与长宁扯上任何关系,你可明白我的意思。”安若枫冷冷一笑,谋划道。
“公子放心,属下自会把此事办得妥当。”长风点了点头,快步朝外面走了过去。
……
见顾长宁还是执意远去,秦元景也是没再勉强,便是松开了手。
看着顾长宁离你远去的身影,秦子琨狠狠的一甩袖子:“公子可知,如此,放姑娘离开的话,只怕,以后就再也不会相见了,公子竟也甘心。”
沉默了良久,秦元景方才缓缓的松开紧皱的眉头,语气中透出深深的无奈:“你知道,为何长宁此番执意要离开此地方。”
这话问的秦子琨倒是有些懵懂,他只知道这顾长宁这次是执意要离开,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离开:“公子知道原因,还一定要问。”
秦元景点了点头,深舒了一口气,叹息道:“以前,皇上把长宁赏赐给我的时候,不过是侍妾的身份,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都想努力改变这些,我知道,她从来都不想放弃,她辛苦得来的皇商地位,可是如此以来,她商女的地位却又够不上烟雨阁女主人的位置,所以,我想这才是她的心结所在,这些日子以来,她在京城里面做的这些事情,虽然表面上看,似乎都是为了百撷坊坊的生意,但是,想要提高自己的身价,也是她的目的之一,只可惜这么久以来,都是事与愿违,所以长宁也是难免失望。”
听了这个原因,秦子琨也是皱了皱眉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在大辉,个人身份等级确实,很是严峻,以顾长宁眼下的身份,只怕永远也进不了烟雨阁的大门,如果是如此的话,那公子为何还要如此执着:“顾姑娘之前刚来京城的时候,对京城的形势看不通透,可是公子却不同,公子既然早已看得通透,为何还要招惹姑娘,徒增伤感呢。”
是啊,自己早已明白这个道理,可是还是一头扎了进来,情之所至,毫无道理,可是,自己还是有些低估了京城里面其他的势力,因为凭借自己的努力,就可以和顾长宁放心的在一起,可没想到如今这个模样,就是这般的凄凉情景:“十年寒窗,可以换取功名利禄,可是十年等待,却未必能带来一个你心爱的女子,这些道理,你如今未必明白……”
眼前的秦元景忽然说出这番话,跟随在身后的秦子琨不禁微微皱眉,在他的印象之中,这秦元景并非是那种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人,可为何今日他就会说出这番话来,倒是让他很意外,虽然他心里明白,他这些年来一直都是洁身自好,不是为了那周家的大姑娘:“公子,今日说出这番话来,属下倒是很意外。”
今日被眼前的秦子琨如此,秦元景也是禁不住的微微笑了笑,的确这些年以来自己,也是未能娶亲,大家皆是以为,是因为自己的未婚妻早逝,所以,自己对他一直念念不忘,才导致误了终身:“你跟谁?在我身边多年,想了也知道,我与那周家大小姐其实并无多少深交。”
“这个属下自然知道,那些你为了周家大小姐洁身自好的事情,不过是一些传言而已,只是,公子,这些年以来,也是为我考虑终身,今日,对那故姑娘想必是真心的,只可惜身份所限,公子却是如此情深意切只,只是,公子若是真的想要冲破这个禁锢,只怕不易啊。”
的确如此,秦元景摇了摇头,似乎追忆的道:“我与锦绣,少年相识,但是并非青梅竹马,而且周家势利,我们府邸那时正是落魄,相见时日尚且不多,又如何会是情深意切呢,我们二人之间其实并无多少深交,我绝不会为了她,终身如此的,可长宁,虽是我所愿,却又因为身份高低贵贱不同,难以如愿,真是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