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种感觉吧。”唐芷诚恳地说，“其实沈川真的不是坏人，他是个好人。他很专情，他是一个很深情的男人。”

“但是他的深情一开始又不是对你。你说他深情是没错，可是他的深情都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这你也能忍吗？”唐青拉着唐芷的手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睡了这么长时间，虽然我什么都知道，但是我也什么都做不了。我觉得这么长时间，可能足够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了吧。以前你从来都不是那种会随便喜欢上一个男人的人……你想想你之前都没有和谁恋爱过，现在你一下子就喜欢上了沈川，我总觉得不对劲。你确定不是在委屈你自己吗？还是说你本来不喜欢他，只是因为你和他在一起，所以不得不这么自我安慰？”

唐芷连连摇头。

“不不不，不是的，真的不是。我也明白你的意思，我知道我之前确实不太容易喜欢上谁，可能……可能我之前没喜欢过其他人，就是在等他吧。不是说缘分么？以前缘分没到，现在缘分到了，所以就深陷了。”

“缘分缘分……你现在怎么也开始相信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唐芷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姐姐，姐姐你知道吗，沈川之前喜欢的那个女人她已经不在了，可是她的眼角膜刚好就在我的眼睛里。那个时候我的眼睛坏了，需要移植别人的眼角膜，而她的那个女朋友又……她的家人同意捐献眼角膜，后来这眼角膜就到了我的眼睛里，然后我就能看见了。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个眼角膜，所以我们才有认识的机会。虽然我也觉得缘分这两个字实在太过于飘渺，但是……我们也确实不能完全否认缘分的存在啊。”

“你啊……你就是个死心眼。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应该也对沈川死心塌地了吧？现在是不是不管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

“嗯，至少我觉得现在的生活还不错。沈川对我真的很好，我不知道他有多喜欢我，但是他对我的态度至少很好。他看着我的眼神是有温度的，是温柔的，他喜欢我，他不是把我当成别人，也不是把我当成一件物品，他看着我的眼神是有感情的，他是把我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

唐青皱眉：“你这么说就很奇怪了。你本来就是个活生生的人啊，不然你觉得他应该怎么看你？反正我对沈川的了解不多，我只是从你说的话听说一些关于他的事……不过沈川的那个哥哥倒确实是个不错的人。”

“你说的是沈医生么？”

“对，他是叫沈皓吧？”

“嗯。”

唐青想了想说：“沈皓确实是个好人，他一直都在照顾我。不知道他是因为你和沈川的关系才照顾我，还是怎么样……之前爸妈有事，你又没来的时候都是他在照顾我。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照顾我照顾的无微不至……也或许他只是把我当成他的病人？”

“是我之前拜托沈皓让他帮忙照顾你的。我知道我可能一忙起来不会每天都过来，而且爸妈也那么辛苦，所以……”

“所以你拜托沈皓照顾我？”

“是啊。”

“可惜沈皓和沈川的关系似乎不是很好，沈皓也帮不到你什么。我觉得……沈皓是个很好的人，他也是个很温柔的人啊。”

唐芷听唐青这么说，好奇地看了唐青一眼，笑着问：“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沈皓啊？”

“啊？”这个问题真是问的猝不及防，唐青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耳朵都红了个彻底。“你说什么呢？我和沈皓又不认识，我们也不熟悉啊……”

“不是啊，你们很熟悉。沈皓其实一直都在照顾你，虽然你是他的病人，但应该也算是朋友了，至少也是朋友的朋友。所以如果你说你喜欢唐芷，我也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唐芷笑着说，“呐，姐姐你先和我说说，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沈皓啊？”

“我不知道。”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为什么不知道？”

“不知道也就是不知道啊。”唐青嘴上说着不知道，但是脸却越来越红。

“好吧，既然姐姐你说不知道，那我就当做你真的不知道。”唐芷想到沈皓说现在唐青刚醒过来，尤其需要休息，所以也不打算继续和唐青开玩笑，“我只是来看看你，既然你现在醒过来了，我就放心啦。不过医生说你现在应该要好好休息，所以我还是不在这和你聊天了，我不耽误你的休息了。”

“你现在就要走？”

“不，我还想在这陪陪你。不过你现在需要休息了，我们不能再聊了。你才刚刚刚醒过来，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事情想问，但是我们慢慢来。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慢慢聊天身体，等你的身体恢复，我再好好和你讲故事。”

“好吧。”唐青无奈，“那这样，你让沈川进来。沈川来了吧？”

“他是来了……但是……”唐芷有点为难，“你现在就要见沈川吗？”

“如果他还在外面没走，那你就让他进来吧。我之前只是听说这个妹夫，都还没见过本人呢。我倒想看看我这个妹夫到底怎么样，看看他到底靠谱不靠谱。”

“可是你的身体……你现在该休息了啊。”

“没事，我就只是想见沈川一面，又不会怎么样。”

“那好吧，我这就把他叫过来。”

其实唐芷有点担心唐青见到沈川之后情绪激动。唐青在还没醒过来的时候，听到的可能都是一些关于沈川的坏话，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要是沈川一进来，唐青的情绪突然激动，那可该怎么办？但是既然唐青说没事，她想着反正就只是带沈川过来看看，应该也不会怎么样吧。

“沈川，我姐姐想见见你，你……能进去吗？”

沈川挑眉：“我当然没问题。”

“不过我姐姐的身体状况现在虽然稳定了，但是她也不能受刺激啊。所以……所以你等会儿进去之后，不管我姐姐说什么，你都别和她吵架。我姐姐都是为了我好……”

“我还没进去呢，怎么听你说好像我一进去就要被骂似的。”

唐芷尴尬地说：“是这样，我之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也不是因为和你有感情，你那个时候也不喜欢我，所以我姐姐所了解到的你可能都是一些不太好的……不排除她会对你有偏见。反正那都是之前了，现在我们的关系很好啊，我现在很喜欢你，所以以前就不作数了。”

“你啊……”沈川无奈地捏了捏唐芷的鼻子，“算了，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你放系，等会儿我进去之后什么都不会做，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会和她吵起来。你看我今天回家见到我爸，我都能心平气和地谈话了，更何况里面的人是你姐姐。”

“那就好。”

唐芷带着沈川走进去，唐青打量着沈川。

“你就是沈川啊？”

“是我。”

“长得倒是不错。”唐青笑着说，“我没想到我妹妹竟然这么喜欢你。你可能不知道，你算起来还是我妹妹的初恋呢。她之前虽然有人追求，但是她都没接受。在你之前，据我所知她没和任何人谈过恋爱，你是第一个……没想到竟然就结婚了。”

“我知道。”

“你知道?唐芷和你说的？”

沈川没说话。

他知道唐芷之前没和其他人谈过恋爱不是因为唐芷和他说，而是因为他在和唐芷签合同之前就提前调查过唐芷了，所以他才会这么清楚。

唐芷也知道是这样，转移话题说：“姐，你现在的身体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再聊天了啊。我让沈川过来就是想让你和他见一面，你们可不能就这么聊下去了啊。”

“怎么，我和你老公说两句话，你现在都不愿意啊？”唐青撇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我才只睡了一年多而已，你就小气的连男朋友都不能让我见一见？”

“不是……”

“好了，你先别说话，好歹这是我妹夫，我总得问他几个问题吧？你这多余的人就先出去，五分钟之后再进来，或者沈川出去的时候你再进来。”

“啊？”唐芷不放心，“这……不然我还是留在这吧。”

“你看看你，你害怕我把你老公给拐走？”

“姐，我是担心你的身体。”

唐青摆了摆手：“你要是真担心我的身体，那你就听我的。我对我的身体有数。我睡了这么久，现在精神好的很，才不想这么快就睡觉。”

唐芷看了一眼沈川。

“你放心吧。”

唐芷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唐芷出去之后，唐青也不浪费时间，直截了当地问：“沈川，我问你，你和我妹妹到底是什么关系？”

“夫妻。”沈川回答的干脆利索。

“那你把我妹妹当成什么？在你心里，她是什么身份，是什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