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灵这般郁郁寡欢,愁眉不展的样子,更是让陆飞烟确信了澜景的身上还藏着不为人知的大秘密。
究竟会是什么呢?而且还是跟东霆有关的?
这人吧有时候就有一个怪毛病,越是掖着藏着不肯让别人知道,就越会引起别人去探究挖掘真相。
现在,陆飞烟就被凤灵给挑起了想要一探究竟的念想。
“飞烟,你有事就去忙吧,不必在意我。”
愣了一会儿之后,凤灵终于回过神来了,或许陆飞烟说的是对的,命中注定的事情,确实怎么都逃不脱,避不开。
轻叹一声,她闭上眼眸,不再去想。
陆飞烟见她这样,知道她是真的被自己说动了,当下也松了口气,毕竟如果真带着一肚子担忧回到狐族,只怕也呆不安生,了无牵挂的离开,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
“母亲在这儿歇息,飞烟去瞧瞧他们那边商议得如何了。”
陆飞烟站起身,微微行了福礼,转身走出院子。
站在院门处,看着生机勃勃的幻境,她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倾吐出来,似乎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少夫人。”
福伯不知何时已走到她的身边,对她和蔼笑道:“大伙儿都已经有了决定。”
“这么快就决定好了?”陆飞烟有些惊讶,毕竟是关乎自身的大事,这般就决定好了,着实也太快了些。
“嗯,大家都决定跟着公子和少夫人去东霆。”福伯笑呵呵道。
意料之中的答案,陆飞烟颔首道:“我也没去过东霆,回头得商量一下究竟该如何去,毕竟咱们都不能堂而皇之地招摇过市。”
之前婚礼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也不知道后来究竟怎么样了。
想起那个魔族男人对自己的态度,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南浔的这些名门大宗的人都在结界外围观,指不定那些人会误会成什么样。
怕是这会子“陆家大小姐陆飞烟与魔族勾结”的消息已经满城皆知了。
她的思虑,福伯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毕竟当初是他将她带回来的。
看着她愁思的样子,忍不住安慰道:“少夫人莫要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柳暗花明又一村,总会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是啊,总会有法子的。”她侧目一笑,“福伯,我想澜景或许已经全都计划好了。”
“公子全都计划好了?”福伯闻言不由一愣。
陆飞烟笑而不语,同一头雾水的福伯一起去了另外那边的冥幻境。
此刻澜景正带着十来个汉子在“刀山火海”中试炼,见他们二人来了,交代了其他人两句,自己便一跃而起,一剑斩断交锋的剑气,几个起落间便已来到了陆飞烟面前。
“有事?”他问。
陆飞烟点点头:“是想问问去东霆的事。”
澜景看了福伯一眼,说道:“此事确实已经定下来了,只是目前还得再等些日子再动身。”
说着,他就将目光转向那些在试炼的人。
顺着他的视线,陆飞烟和福伯都明白他的意思。
现如今,这些人的力量还不够,纵然是去东霆,但也得靠实力才生存下去,那边或许比南浔还残酷。
深思了一会儿,陆飞烟道:“回头让他们再到我那里来诊一遍脉,能激活灵根的,还是早点激活比较好。”
“少夫人之前不是已经给了他们药了?”福伯有些不解,难道之前的药只能养身体?
陆飞烟解释道:“原来的药当然可以激活灵根,只是比较慢,需要点时日,体质好一点的,或许一两个月内就有效果,体质差的,可能需要好几年,或许更久。”
“原来是这样……”福伯会意,但还是忍不住问,“如果快速提效的话,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物极必反,这个是一定的。”陆飞烟神情淡淡道,“过程会比较痛苦,忍受过去就好了。不过,我得先看看,有些人适合,有些人不适合,只能慢慢调理,先问问他们意见吧。”
听她说得这般详尽,福伯连连点头道:“那老朽先去问问他们的意思。”
说着,便向澜景行了礼,这才走了。
澜景神色怪异地看向陆飞烟:“你真能让他们都生出灵根来?”
陆飞烟迎上他的目光,挑起眉眼:“你要不要也试试?不过你的会比较麻烦。”
澜景似也不在意她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低声笑道:“我怎么记得有人说过要将我体内寒毒给治好的,如今莫不是想要变卦了吧?”
陆飞烟斜睨了他一眼:“那你可有按时来我这诊脉?”
“挑时候不如撞时候,现在你给我诊脉好不好?”
澜景说着就将自己的右手抬到了她面前,陆飞烟抿唇一笑,一把捏住他的腕,可是随着指间在脉上的移动,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
澜景神色未变,依然看着她在微笑。
陆飞烟抬眸望了他一眼,瞧这情形,他应该也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
“魔气没有除去吗?”陆飞烟问。
“嗯。”澜景风轻云淡地应了一声,点点头。
陆飞烟转头继续诊脉,说来也奇怪,那股魔气仿佛有意识一样,总能巧妙地避开陆飞烟的灵力,而这股魔气却异常完美地与他的身体相容了。
“如果这股魔气没有影响到你的话,那么是不是可以将它化为己用?”
陆飞烟不知不觉间便低语了起来。
澜景闻言一愣,却是将另一只手举到她面前,将衣袖拉开,露出手臂。
看见他的手臂,陆飞烟不由蓦地睁大了双眼。
只见那手臂上竟是生出了细细的鳞片,就像之前的那些魔族人一样。
澜景淡淡一笑,略带自嘲道:“或许还没等我将它化为己用,它就已经控制住我了。”
说着,他望着陆飞烟的眼睛,收敛了笑意,郑重其事道:“若是哪天我真被它迷失了自己,请你亲手处决掉我。”
他的眼神很认真,完全不像是在说笑,陆飞烟只怔怔回望着他,久久不语。
“飞烟?”见她不应,他有些疑惑。
陆飞烟长吁口气,扬起唇角,望着他,笑道:“你不是这般容易向命运屈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