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烟携着那五个被变成石头的陆门子弟进了冥幻境,可是没想到一进去就傻了眼。
澜景竟然出现在了她的冥幻境中,陪同一起的还有千幻,就看着一人一狐,一黑一红,悠闲地坐在极天噬魂“树”下。
见她来了,澜景冲她笑笑,说道:“你这儿倒是比我那边舒服。”
“所以……我能知道究竟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作为冥幻境的主人,陆飞烟此刻真的有些生气,凭什么是澜景能不经允许进入她的地盘,而她却不能随意进澜景那边?
澜景朝千幻那边微微抬抬下巴,说道:“这件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你问前辈吧。”
前辈?
陆飞烟眉梢一挑,啧,这澜景背地里不是管千幻叫做“你的灵狐”,这一转脸,当着本尊的面就变成前辈了。而她与千幻算是对等关系,按理,他是不是也得称呼自己一句“前辈”呢?
似是瞧出来了陆飞烟的想法,澜景轻咳了一声,笑道:“你我夫妻本是一体,不必讲究那些繁文缛节。”
“呵呵。”陆飞烟笑而不语,只将视线转向千幻。
千幻倒并不将此放在心上,它抬起后爪抓抓背,抖了抖火红色的毛,这才开腔:“你们可知这世间上本就只有一个冥幻境,天地初分时就有了,它会不停地给自己寻找主人,并按照主人的心意形成不同的幻境空间,当现任主人陨落了,它才会重新寻找下一任主人,一任接着一任,它眼光不好,找的都是短命鬼,直到遇到了那个人,应该就是你们之前的那一任主人……它陪伴了他足有近万年,那个人性子怪僻,可能他在陨落之际怕这个陪了他多年的老朋友寂寞,于是用神力将它分作两个一阴一阳。”
陆飞烟惊讶不已,抬手抚上左肩,不由得垂下眼眸。
不知怎的,从千幻的话中,她竟然能够感受到那人万年的孤寂生活……
也只有是因为自己承受了那样的寂寞,所以才不想自己离开之后,“同伴”也寂寞。
她不禁喃喃自语:“他应该是个很温柔的人吧……”虽然性子孤僻,但内心一定是温暖的,也是渴望被别人触碰的。
千幻听她这般说,差点连嘴都合不上了,就看它瞪圆了眼,两只爪子搓了搓,一脸惊悚道:“谁都知道他凶残嗜血!明明是神族,却偏偏活成了魔族。”
“什么是神,什么是魔,不过是别人按照他们自己的标准硬塞过去的。”澜景抿着唇,似是在说那个人,又似是在说他自己。
陆飞烟点点头,对澜景的话也甚是赞同,不过在仔细一想,话题好像被代跑了,于是也不想拐弯抹角,直接就问千幻:“两个冥幻境竟然是一体的,为什么他能进来我这里,我却不能去他那边?”
澜景神色怪异地看向陆飞烟,这个女人啊……
嗯,总是这般的……与众不同?
千幻甩甩尾巴,仰首挺胸,将脑袋抬得老高:“这当然是亏了本座!从今往后,你们都可以随意出入。”
说着,它爪子一抬,朝旁一指。
那里是一座山峰,云雾缭绕,仿佛看不到顶端,又像是幻境的尽头,只是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气势恢宏的牌楼,上面挂着红艳艳的灯笼,前头还蹲着两尊……狐狸?
陆飞烟唇角不由得微微抽搐,不消多说,这东西一看就是出自千幻之手,正常人会用狐狸当瑞兽镇宅么?
“你的意思是,我能从这里去他那边,他也能从那到我这里?”陆飞烟说着便眯起眸子,望着它道,“说起来,我这边的东西,澜景用不上,而他那边的,想来我也用不着,所以……这最终得利的,只有你了啊。”
千幻莫名有些心虚,它下意识用尾巴护住自己,又道:“谁说的,他那边有锻造台!往后你锻造神器不就可以用了么,而且你这边的丹药,他也用得着。”
“咳……”
见他们两“争执”起来,澜景忍不住轻咳一声,见他们停下来看向自己,这才指着被陆飞烟带进来的那五个石化的人,幽幽说道:“就这样放任不管了么?”
经他这么一提醒,陆飞烟才想起这几个被自己遗忘的“石头人”,有些窘迫道:“自然是要管的,好歹也是人命,总不能见死不救。况且……”
她顿了顿,别有深意一笑,又道:“况且说不定以后会能有用处。”
澜景不由得挑眉:“那你想如何安排他们?”
陆飞烟看向他,说道:“不是有你么?之前你说有什么事只管来找你,如今我有事相求,你该不会不应吧?”
澜景哑然失笑,这而显然是她一贯的作风。
“我自是能帮你安排他们,并不让别人知道,只是这……我确是处理不了。”他抬手轻轻拍了拍石头人。
“这个你自然是不行的,看我的好了。”
陆飞烟一眨眼,五指张开,掌心柔光闪现,那是“光”的灵力,在柔光的笼罩下,就看石头开始出现裂痕,一点点剥落,露出里面的人,石皮落地的瞬间化为齑粉,转眼间便消失得无隐无踪。
千幻似乎对此并不以为意,反倒是澜景,目光不由得沉了两分。
他可从未想过陆家的废材大小姐,竟然会觉醒出“光”灵根,怨不得之前无人察觉。看起来,他的这位未婚妻比自己所要想得复杂。
那么她还会带给自己什么意外呢?是惊,亦或是喜?
在将这五个陆门子弟的石封打破之后,陆飞烟让他们皆陷入了昏睡的状态,一起饿哦度处理妥当了,她这才对澜景道:“他们就交给你了。”
“嗯,我先去处理他们。”澜景起身,走了两步,又回头望向陆飞烟说道,“如果你想要天蚕蛛的话,我可以帮你。”
“要啊,为什么不要。”虽然她也不知道那东西有什么用,但它既然存在,就必定会有用处。
“嗯。”澜景微微颔首,玄色衣袍飘过,只见他双臂一展,拎着那五个人便消失了。